“这是我做的漂亮哥哥哦,好看吧?”唐择月一副邀功的口吻,但很快又有些担忧,“就是不知道漂亮哥哥喜不喜欢。”

    “他会喜欢的。”凌扶枭语气很肯定。

    繁繁喜欢各种可爱的东西,每次到镇上赶集看到可爱的娃娃,或是肉嘟嘟的小孩,以及小猫小狗,他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可惜以前在道观里大家都很穷,一直没机会给他买这些身外之物。

    又忆起那三年,凌扶枭心底又是一阵落寞。

    只是唐择月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黯然,笑容依然灿烂:“那我现在就给漂亮哥哥送过去!”

    “别去。”凌扶枭脱口而出,顿了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严厉,便缓和了脸色,“我刚刚去过,谢道长已经睡下了,明天再去吧。”

    “那好吧。”唐择月不疑有他,小心翼翼地把棉花娃娃放回了桌上。

    凌扶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只棉花娃娃。

    繁繁收到之后,肯定会开心的。

    余光瞥见立在一旁刻了大半张脸的神像,他不由得走了过去,抬起手,轻轻触碰石像左额上方的疤痕。

    明明碰到的只是一具尚未完成的石像,凌扶枭却恍若触到了真身,甚至能感受到微烫的体温,以及娇丨喘的呼吸,还有那求饶的哭声……

    一直纵容着他的繁繁,不要他了。

    怎么办?

    啪嗒、

    一滴泪失控地从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

    唐择月急了:“扶枭哥,你怎么了?”

    “没事,眼睛跑进了沙子。”凌扶枭若无其事地抹掉眼泪,指尖轻轻划着石像那道一模一样的疤痕,语气变得温柔,“很像他。”

    唐择月松了口气:“等头发雕出来会更像哦。”

    “辛苦你了。”凌扶枭收回手,“出去吧。”

    唐择月“哦”了声,偷偷瞄向他的脸。

    虽然扶枭哥说是眼睛进了沙子,可他分明看出了扶枭哥眼睛里的难过,可惜他什么也不敢问。

    怕问了,扶枭哥又要哭。

    他不喜欢扶枭哥哭。

    …

    夜深人静,恰逢帝骤然都来了一场大降温,护城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

    谢繁睡得很沉,外边呼啸的风声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咯噔——

    阳台门突然发出一声怪响,安静下来时,卧室里多了一道黑影。

    那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他在黑暗中伸出了手,拨开谢繁额上的刘海,从而露出了那道丑陋又深刻的疤痕。

    “繁繁……”男人轻声呼唤,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眸底的柔情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另一只空闲的手捏紧了谢繁的左手,“繁繁,都怪我不好……”

    只可惜,沉睡的人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我很想你,”他把谢繁的手牵起来,置在自己嘴边,却没胆量亲下去,“真的……别不要我好不好?”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动静,男人不舍地松开了谢繁的手,旋即起身。

    临走前,他留恋地回头看了眼。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敢再逗留,只好瞬移离开。

    不多时,厉戒从外面推门进来。

    见床上的人睡得正香,他走过去把被子掖了掖,这才走出去。

    …

    谢繁这一睡,醒来已是两天后,而且还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他急忙忙走进洗手间,拉下苦茶子。

    还以为会跟上次那样用力就疼,结果竟意外的顺利。

    嘘完一大泡,他心满意足地提好裤子,正想出去,突然感觉身上粘乎乎的,便转身走到浴缸旁,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一泡。

    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他抬起掌心,试图捏个法术,却以失败告终。

    怪了,怎么过了这么久他的法力还是没有恢复?

    等会儿再问问厉戒吧。

    洗澡水放好,谢繁拿了手机进来,接着才躺进去。

    他登上微信,给厉戒发消息:我的法力到现在还没恢复,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当年他从剐仙渊出来都快断气了,法力也没有完全丧失,这次实在是怪得很。

    厉戒:你可算醒了。

    厉戒: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谢繁:哦

    厉戒: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呗,偶尔当个普通人也不错,这样就轮不到你去拯救世界了。

    谢繁:我没担心,就随便问问。

    厉戒:行,既然你醒了就赶紧下来,等会儿带你去参加婚礼。

    谢繁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才想起来是什么婚礼,但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内心莫名抗拒这场婚礼,便回复:不想去。

    厉戒:请帖咱都拿了,有免费的大餐,干嘛不去?

    谢繁:不想

    厉戒:我照顾你了这么多天,还帮你付了医药费,你就当是回报我,跟我一起去。

    谢繁舒了口气:好吧

    他把手机放下,接着躺在浴缸里泡了大半个月小时,出来时他没有多想,随手拿了件道袍穿上。

    到了一楼,他发现厉戒已经穿上了毛衣,挑眉:“外面很冷吗?”

    厉戒漫不经心道:“没多冷,也就一两度吧。”

    一两度,那还好。

    出山时谢繁带出来的只有几套春秋款的道袍,并没有带冬天的衣服,反正喝喜酒也是在室内,他懒得去买了。

    厉戒见他没当一回事,便问他:“我还有多余的冬装,你要不要?”

    “不了,就这样吧。”谢繁婉拒,主要是他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哪怕这个人是自己认识多年的损友。

    闻言,厉戒不再强求。

    谢繁坐在了厉戒旁边,发现沙发上摆着一只可爱的棉花娃娃,顿时萌心大起。

    他把棉花娃娃拿起来:“挺可爱的,你在哪儿买的?”

    “我没事买这种东西做什么,”厉戒道,“阿月送给你的,还是他亲手做的,还挺像你的呢。”

    “哦。”谢繁会意,“他干嘛突然给我送这个?”

    厉戒:“说是谢礼。”

    谢繁嘀咕:“真客气。”

    看着这只棉花娃娃长得这么可爱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等到四点半,网约车到人,二人一道出门。

    凌扶枭和唐择月的婚礼定在了世际大酒店,当二人到达时,酒店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跑车,车展都没这么豪华。

    厉戒看着这些豪车,有感而发:“不愧是帝都第一财神爷,排面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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