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正当觥筹交错之际,宫人忽然匆匆入殿来禀,称是北越使臣求见。

    位坐于前排的秦仕渊察觉到韩煜修的神情此刻有所变化,半晌,才见座上那人轻启薄唇:“宣。”

    “既然皇上还有事,那臣等就先告退了。”秦仕渊起身开口向韩煜修作别。

    退至殿外时,秦仕渊等人正巧与北越人擦身而过,为首的正是北越太子——萧诀。

    来者即是客,秦仕渊在原地驻足片刻朝人问礼。

    萧诀也作回礼,随即回身入殿。

    快走到台阶底部之际,秦仕渊身旁的小侍忽的开口道:“公子,小人听闻今日北越来了贵客,想来刚刚走在前头的那位便是了。”

    秦仕渊内心似乎有所波澜,北越来客他又怎会不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北越太子竟真的亲自前来求娶,可见其决心如何,若是他真心相待,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好结局呢?

    ……

    关雎宫内,秦晚箫正专心地修剪花瓶里插着的花,却见珞芸闷闷不乐地走进来。

    于是她放下剪子,朝珞芸走去:“可是俪贵人来了?”

    珞芸对秦晚箫点了点头。

    “那怎么不让她进来?外面风凉,若是伤着了身子可就不好了。”秦晚箫边说边就要抬脚往外走,打算前去寻俪贵人。

    “娘娘!”珞芸犹豫再三,不满地抱怨道:“要奴婢说,您就不该搭理那俪贵人,如今她月份大了,别人怕她在自己宫里出个什么好歹都躲得远远的,也就您乐得三天两头让她往咱这关雎宫跑。”

    秦晚箫看得出珞芸的担忧,拍肩宽慰道:“俪贵人心思纯良,从她入宫至今也没做出任何对本宫不利的事,更何况是本宫当日在皇上面前替她美的言,才使她在承宠后平白遭到其他妃子冷眼,要是如今连本宫都对她避之不及,那俪贵人在这宫里可就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了,这样岂不是太惨了?”

    珞芸真是一个气不打一处来,秦晚箫这缺心眼子的毛病到底什么能改改?单凭一个沈令仪还不够她长记性的吗?

    “那娘娘可还记得自从俪贵人有孕后,皇上已经多久没来过关雎宫了?俪贵人此胎若是个公主还好,可那要是个皇子的话,往后她可就平步青云了,哪还会记得娘娘昔日的恩情?保不准人家还要在背地笑话您做了垫脚石而不自知。”

    秦晚箫怔在原地,脸色极为难看,好半晌才道:“倘若俪贵人真有什么要事求见本宫呢?再怎么也得等见了俪贵人再说吧?”

    珞芸拗不过秦晚箫,只得去把殿外的人给请进来。

    俪贵人一进殿就瘫软在冰凉的地面上,还不等秦晚箫将自己扶起就抓着她的手臂,声泪俱下道:“庆妃姐姐,求您救救妾和妾的孩子吧!有人要害妾!妾害怕……”

    秦晚箫不明所以,在她一通安慰下,俪贵人才慢慢平复过来,将原委悉数托出。

    昨夜入睡时,素来睡眠浅的俪贵人忽闻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睁眼一瞧,此刻屋外没有任何光亮。

    平日里婢女云芷担心她有什么事都会在殿外的过道守着,另外还会点上一盏宫灯示意俪贵人要是有任何需要可直接唤她。更何况要是没有她的命令,云芷绝不会擅离职守。如今外面漆黑如墨一片,倒真是让人感到有些不安。

    俪贵人连喊了几声云芷的名字未果,心里不免做起最坏的打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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