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夙宁宫的琅姑姑来了,如今正在殿外候着呢。”

    魏偲朝殿上的韩煜修禀报道。

    韩煜修听言,连忙提袖放下笔,“可是母后那出了什么事?”

    “呃……这个嘛,琅姑姑她也没跟奴说究竟是何事,只让奴转告您随她前去夙宁宫一趟。”

    良久无言,魏偲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时,却又见韩煜修理了理衣袍就从龙椅上起身往外头走。

    魏偲似是习惯了他这副雷厉风行的做派,只好跟上去,还顺嘴说了句:“皇上,是否需要奴也跟着?”

    韩煜修忽然顿住脚步,差点害跟在他后头的魏偲撞了上去。

    他微微转过身,摆手示意道:“不必,你在殿外守着,如若有人前来求见,寻个由头回绝就是。”

    “诺,奴遵旨。”

    ……

    “母后,您没事吧?”夙宁宫内,韩煜修坐在榻前,握住郑太后的一只手,“刚在来的路上,琅姑姑同儿臣说您病了,可把儿臣急坏了。”

    “哀家无碍,许是入冬的原因罢,难为皇帝还晓得来看哀家……”郑太后半倚着软榻,用锦帕掩住唇装着咳了几声,“哀家还以为你还在因上回那事同哀家置气呢,若你我真的因此生出嫌隙,那哀家怕是死不瞑目啊。”

    “您是儿臣的母后,这母子间哪有隔夜仇的?”韩煜修又温声安抚着,“母后休要胡言,儿臣终日虔诚礼佛,唯愿母后凤体安康。”

    郑太后无奈笑笑:“哀家的身子骨哀家最清楚不过,这各人呐皆有各人的命数,哪是那些神明能做得了主的。”

    “修儿,你是诸多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位,谦柔恭谨,心怀天下,行事张弛有度……”她抬手轻轻抚过韩煜修的轮廓,眼中饱含泪水:“只叹你父皇去得太早,没能亲眼看着你把这片江山打理得有多么好,说来哀家到底是不愿把你逼得太紧的,可哀家不可能一辈子都守在你身后,你可明白?”

    郑太后虽然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得太透彻,但这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让韩煜修多倚仗着点郑家。

    韩煜修无言,她又继续道:“对了,近日哀家听说你决定立后一事,此事是否属实?”

    韩煜修点了点头,趁机将手缩回来:“那些个大臣时不时就上书劝儿臣早些立后,儿臣也认为这后宫该是时候有个主人了,母后您为儿臣之事操劳了大半辈子,儿臣不忍再让您如此辛劳下去。”

    “皇帝能想明白就好,不过这立后一事可马虎不得,你得细细考虑才行。”

    郑太后若有所思,随即道:“说起来,贵妃自潜邸至今侍奉你多年,若不是当年那场意外……唉……”

    韩煜修眼皮跳了跳,他连忙起身,脸上始终保持着僵硬的笑容,退了几步便向郑太后屈身行礼:“母后放宽心,儿臣心中自有定数。”

    昱朝十年十一月末,贵妃郑氏被册封为后。封后大典全权由礼部负责打点,于来年春初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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