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在摆脱苏韫颜这个磨人精之后,卫祁容便火速赶回京安城。

    说起来,他和秦晚箫二人之间已经错过太多次了。

    所以这一回,他不想再错过了。

    就这样,卫祁容下定了决心要去找秦晚箫说清楚,即使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也不后悔。

    “叩叩。”

    秦府外,门钹的敲击声一阵又一阵响起。

    清扫庭院的仆人闻声停下手中动作,走过去将大门开出一条缝隙,对着门外的人询问道:“请问公子你找谁?”

    卫祁容笑意吟吟道:“自然是贵府的大小姐。”

    仆人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出于谨慎,便再次询问道:“你是何人?找我们大小姐有何事?”

    “在下卫祁容,前些日子刚回京,今日上街恰好途径此地,再加上在下之前和你们大小姐……”当卫祁容刚要把那句“和你们大小姐是旧识”说出口时,觉得这番话甚有不妥,于是道:“之前你们大小姐对在下有恩,便想着顺道来拜访一下她。”

    在了解对方来意后,仆人随即放下戒备,将大门向卫祁容敞开。

    她刚还在纠结要不要将秦晚箫入宫一事跟卫祁容挑明了说,下一秒便见秦仕渊往这边走来,手里还握着一卷书籍。

    “奴婢见过大少爷。”仆人福身施礼道。

    秦仕渊微微颔首,遂将目光定格在站在门外的卫祁容身上。

    那些该存在的不该存在的记忆在一时间全在秦仕渊的脑海中浮现,脸上的笑容也跟着转瞬而逝。

    示意让仆人退下后,秦仕渊冷冷道:“你来这干什么?这儿可不欢迎你!”

    卫祁容无奈地笑了笑,从容不迫道:“秦将军,我这次前来拜访并不是来算旧账的,你又何必将我拒之门外呢?”

    “哦?”秦仕渊对卫祁容的回答似乎很是意外,将书籍圈起来后便在手心敲了敲,“事到如今,你还是贼心不死么?”

    卫祁容并没有直面回答秦仕渊的问题,态度仍旧诚恳:“我知道此番前来有些唐突,不过,还请将军允许我与晚箫见上一面,我有要事与她相谈。”

    秦仕渊听言,脸上倏地展露笑容,只不过,那抹笑容里满带不屑:“话虽如此,可谁又知道你这堂堂九玄门少主背地里会在打什么算盘呢?卫祁容,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你父亲对我阿翁所做过的事,我可还一直记着呢。”

    卫祁容极不愿和秦仕渊在前尘旧事上做太过多的纠缠,于是又道:“我这次……不是以九玄门少主的身份而来,秦将军,请你告诉我,晚箫她究竟在哪?”

    秦仕渊放下手中的书籍,直视他的双眼,从嘴里缓缓吐出了“宫里”两个字。

    卫祁容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随即自言自语道:“不,不可能,晚箫她向来不喜约束,怎么会……”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秦仕渊见卫祁容如此执迷不悟,将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扒开之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遂着人去将圣旨取来。

    “诏书在这,我劝你最好还是尽早打消那些莫须有的念头吧,实话告诉你,即便箫儿不入宫为妃,我也绝不会让她同你九玄门的人扯上任何一丝关系。”

    卫祁容看着面前那道圣旨,就像是被抽走魂魄一般,眼神空洞,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事实。

    秦仕渊转过身去背对着卫祁容,并对他下了逐客令:“趁我还没有打算对你动手之前,请你,马上离开。”

    离开秦府之后,卫祁容像孤魂一般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

    他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出秦府那扇大门的,如今,他满脑子都是自己与秦晚箫之间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直到离秦府有了一大段距离,卫祁容才停住脚步,抬头望天,悲戚苦笑着。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既如此,那往后便让我默默护你一生吧。

    ……

    郑太后独自站在庭院中,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此时她想的全是关于自己安插在崇华殿内的眼线来报的消息。

    阿琅犹豫再三后便走上前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太后娘娘,眼见这天儿就要下雨了,依婢子看我们还是快些进屋去吧。”

    郑太后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嘟哝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说完,她侧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阿琅:“阿琅,哀家早前吩咐你去办的事可办妥了?”

    阿琅应道:“禀太后娘娘,婢子依照您的意思去找了霜儿姑娘谈话,可她除了将贵妃娘娘近日来的情况告诉婢子之外其他什么都没说,不过,婢子后来又想法子从永和宫的宫人口中得知,贵妃娘娘她……”

    郑太后蹙眉道:“贵妃她怎么了?”

    阿琅神情很是为难:“太后娘娘,婢子,婢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太后见状,于是道:“阿琅,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你在哀家面前说话可是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般遮遮掩掩的。”

    阿琅紧张得直咽口水:“太后娘娘,婢子……”

    郑太后俯身在阿琅耳边轻声道:“你应该很清楚,哀家向来就容不得身边有心存二心的人。”

    “贵妃娘娘她,她因为触怒了龙颜,所以现在被禁足在永和宫内哪也去不得。”阿琅说完,便垂下脑袋,打心里替韩煜修捏了一把汗。

    “岂有此理!”郑太后那原本平静祥和的脸上添了几分愠色。

    阿琅以及一众宫女连忙跪在地上,齐声道:“太后娘娘息怒!”

    郑太后原本还纳闷为什么最近郑相和韩煜修的关系变得如此剑拔弩张,这会,一切可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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