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伯颜听闻此言,对萧遥有了新的认识。

    “爹!此人既然敢放出豪言,想必有些真本事在身上,不妨让他为娘亲医治。”

    南宫玉救母心切,反正若是医不好,砍了萧遥的人头便是。

    “也罢!蒙住他的双眼,带他去二夫人处!”

    “是,家主!”

    萧遥双眼被蒙,却以自身为圆心,清楚记录自己走了多少步,在哪一步开始左右转弯。

    这只是维和战士的基本功,毕竟营救人质的时候,要以人质的角度来分析情况。

    南宫莽同样被蒙住双眼,每一次前往内室,他都觉得晕头转向,天昏地暗。

    浑然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步。

    “妹子,你之前说过,想要勾引李霸玄,不知何时动身?”

    “大哥,难道你忍心让我羊入虎口?咱们南宫家,继任者向来不分男女,莫非大娘觉得我会威胁到你不成?”

    “哈哈哈!妹子你说笑了,当大哥的怎么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兄妹二人各怀鬼胎,萧遥听了个一清二楚。

    显然身为羌人的南宫家,根本没有什么重男轻女那一套。

    对于家主的选择,更是有能者居之。

    嗅到一股药草味,萧遥意识已经来到了二夫人的居所。

    “你们可以睁开眼了。”

    南宫伯颜一句话,萧遥才撤下眼前黑布,此处鲜花林立,鸟语花香。

    若没有那股子药草味,堪比人间仙境。

    众人走进门,看到床榻之上的夫人,模样与南宫玉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不断咳嗽,脸色惨白。

    一看便是饱受病症之苦。

    萧遥上前就要把脉,却被南宫璜严声呵斥。

    “没长眼的狗东西!你要碰我二娘不成?”

    “大公子,我不把脉,如何为二夫人看病?难道靠一张嘴?”

    萧遥反唇相讥道:“医者,无非望闻问切!如今二夫人模样,单靠询问,已经没办法诊治。”

    南宫伯颜同样不喜,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触碰。

    南宫玉见萧遥说的头头是道,一看便是有真本事在身上。

    “爹!救人要紧!”

    “我的女人,绝不能让其他男人触碰!”

    眼见父女二人有争执,萧遥笑道:“无妨!不如悬丝诊脉,如何?”

    悬丝诊脉?

    “玉小姐,请你将丝线的一头搭在二夫人的手腕上。”

    “好!”

    南宫玉照做,南宫莽则悄声道:“樊琦兄弟,到底行不行?家主杀人不眨眼,若是你治不好二夫人,咱们两个都会人头落地!”

    萧遥见对方吓得冷汗直流,笑道:“医术么,我只是略懂,反正你我黄泉路上好作伴!”

    南宫莽恨不得掐死萧遥,他刚立下大功,还有美好的前途。

    谁愿意陪你去死?

    南宫玉将丝线的另一头交给萧遥,后者仅能凭借着从悬丝传来的手感猜测、感觉脉象,诊断疾病。

    “装神弄鬼!”

    南宫璜冷哼道:“云州不知多少神医,前来为二娘看病诊治,结果都无功而返!”

    “他一个降将,岂能为二娘看好病?”

    南宫玉只觉得聒噪不已,奈何南宫璜是大房的儿子,便只能暂且忍耐。

    “怎么样?”

    南宫伯颜有些不耐烦,萧遥已经把脉一刻。

    “患者,是否有风热体寒,咽痛舌燥、咳嗽痰黄等症?”

    “不错!娘亲确实有此症状!不知你有何办法医治?”

    南宫玉面露喜色,南宫伯颜同样眉头舒展了一些。

    与那些个上来就要问东问西的庸医不同,萧遥能够主动发现病症,就已经显示出不俗之处。

    “哼!他定是道听途说了二娘的病症!”

    “南宫莽!说!是不是你对他泄露了二娘的事情?”

    南宫莽单膝跪地,叩首道:“大公子息怒!属下从没有泄露过家族机密!”

    南宫伯颜摆了摆手,虚心道:“樊琦壮士,不知你可有办法救治我的夫人!”

    对方言语虽然缓和,但目中依旧隐藏杀机。

    给叛军夫人看病,可不是请客吃饭,若是一个不好,就有掉脑袋的风险。

    萧遥很喜欢这种刀尖上起舞的感觉,尤其是能羞辱那些鼠目寸光之人。

    “简单的很!”

    萧遥靠着丝线,运用度气之术,为二夫人舒缓病症。

    “家主,玉儿……我觉得身体暖了许多……想必是这位神医所为!”

    “娘!真的么?”

    南宫玉素衣淡容,却丝毫不影响她明丽动人,艳惊四座。

    萧遥此刻才看清南宫玉,烟眉秋目,凝脂猩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你……可有办法医治我娘?”

    美人含情脉脉,萧遥岂能忍心拒绝?

    “好办,不过此病药引,要劳烦大公子和二小姐了!”

    “你尽管说,我全都照办!”

    南宫玉随后看向大哥南宫璜,后者不耐烦道:“能救治二娘,我也愿意一试!不过若是他敢戏耍本公子,我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萧遥对于南宫璜的威胁浑然不惧,淡定道:“其实,药引很简单,请大公子亲自去砍了这棵柳树!”

    砍树?

    南宫璜看向茂密的杨柳,即便是他去砍,也要耗费不少气力!

    “爹!他分明是在戏耍孩儿!”

    “为了你二娘,你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去做么?平日你二娘待你可不薄!”

    被父亲训斥,南宫璜只得亲自砍树,累得他气喘吁吁。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做过这等苦差事?

    半个时辰,还是在南宫莽的帮忙下,南宫璜才砍断了萧遥点名要的柳树!

    “樊琦兄弟,你要柳树作何药引?”

    “呵呵,只要柳枝便是。”

    萧遥上前一步,折断柳枝,气得南宫璜破口大骂。

    “狗奴才!你要柳枝,让人爬树去折便是!何须本公子亲自去砍?”

    “大公子息怒,我要的柳枝,必须是一棵树上的精华。”

    反正是胡说八道,萧遥随口一说,众人不明觉厉,南宫璜只能认栽。

    “如今还有一味药,就需要小姐了。”

    萧遥将柳枝交给南宫玉,笑道:“闭嘴!含住!”

    闭嘴?还要含住?

    南宫玉不明所以,萧遥解释道:“注意用口腔温暖柳枝,不要用唇齿接触,否则就没了药效。”

    “注意吞吐有度,让柳枝保温,才能更好入药。”

    南宫玉救母心切,只得照做,萧遥欣赏如此美景,最后给出评价——“小姐果然厉害,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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