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那道墙,阮娆来到一处房间,果然明窗净几,外面天光大亮。

    她飞快开门出去,却来到一处陌生的庭院里,霎时顿住了脚。

    优美且雅致的庭院,却有着高耸的围墙,足有一层楼高。

    站在庭院当中,仿佛站在一口开阔的井中,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天空,以及院墙上方露出的竹稍。

    这里绝对不是清思筑,也不是裴府任何一处院落,甚至,也不是她以往去过的任何裴家别苑。

    到底,这是哪儿?

    她迫切想知道答案,环视一圈,急匆匆往垂拱门跑去。

    “少夫人。”

    “少夫人。”

    “少夫人。”

    ……

    她一路正要冲过去,眼前次第出现一个个暗卫打扮的人,全都鬼魅般的现身,朝她躬身抱拳,挡住了去路。

    “让开!”阮娆沉声道。

    “少夫人恕罪,主子有命,少夫人不可踏出院子半步。”其中一人恭敬说道。

    这是要囚禁她?

    “我不是囚犯!为何限制我的出行自由?”阮娆有些恼怒的说道。

    “少夫人息怒。”赶来的影十七在她身后诚惶诚恐道。

    “主子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少夫人。”

    “保护我,也没必要像犯人一样关着我吧?”阮娆反问。

    “谁愿意整日被关在黑屋子里,见不到天光?”

    影十七被问的哑口无言,低头呐呐,“主子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阮娆冷笑一声。

    有什么道理?无非是把她藏起来,满足他的占有欲罢了。

    “裴璟珩人呢?我同他说。”

    “宫里传唤,主子天不亮就走了。今日还不知能不能赶回来。”影十七道。

    阮娆一听,眸子闪了闪,转头看向领头的暗卫。

    “既然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把门打开,让我出去透透气,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裴璟珩不会知道的。”

    “这……恐怕不行。”领头的暗卫一脸为难。

    “怎么就不行呢?我不会乱跑的,再说,我就算乱跑,还能跑得过你们吗?”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也没想硬碰硬。

    她只是想弄清这是哪,有没有可以联络外界的方法。

    “少夫人恕罪,属下等不能放您出去。”

    当真是油盐不进。

    阮娆神色淡淡,“好吧,既然你们这么为难,那就算了。”

    说完,转身往屋子走。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只见娇小玲珑的少女从袖中射出一只飞爪钩,一下攀在旁边的香樟树,纵身跃了上去!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众人都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跳到了树杈上,手脚并用的麻利往上爬。

    粗壮的枝干有一枝搭在了围墙上,少女踮着脚尖踩上去,轻盈的像只蝴蝶,随着弹压的枝干不断上下晃动。

    “少夫人!”

    所有暗卫全都慌了神,有的开门跑了出去,有的回屋去扯被单,准备接人。

    倒是没一个人敢上来抓她。

    这些人倒是挺了解自己主子,知道裴璟珩是个占有欲强的,十分讨厌她被别的男人碰触,没一个人敢碰她。

    阮娆早就料到这一点,这才有恃无恐,从树上爬到了围墙上。

    她站在上面,并没有往下跳,而是立在墙头四处观察。

    原来这处院子,竟然在半山腰上!

    院子靠着山溪而建,北面紧贴山崖石壁,溪流从西侧哗然流过,院子南面东面全都长满了茂密的竹林,只有一条蜿蜒小道通往竹林外。

    崖壁她爬不上去,唯一的小道……不用想,一定有人守着。

    阮娆看了眼哗然流淌的山溪,若有所思。

    “少夫人。”影十七突然落在她的身侧。

    “少夫人若是看够了,还请赶紧随奴婢回屋去。”

    “回去,回去。”阮娆笑眯眯的拍了拍她,“我知道方才是你故意放水的,不枉我往日疼你。”

    影十七抿了抿唇,有些羞赧。

    “奴婢始终记得少夫人对奴婢的好。可事已至此……还请少夫人安心呆在这里,莫要在与属下们为难。”

    “放心吧,不会了。”阮娆笑意幽深。

    而此时此刻,裴璟珩正奉了长公主的懿旨,去霍府调查霍允遇刺一事。

    上一次他见霍允,还是昔日好友分道扬镳成了情敌,剑拔弩张,分外眼红。

    然而这一次见面,他镇定自若,神色平和,眼角眉梢都透着胜利者的悠然自得。

    反观霍允,胸口缠着渗血的白布,胡茬泛青,眼角透红,一副疲倦憔悴又着急上火的模样。

    情势竟微妙的颠倒过来了。

    “郡王爷,本官是奉长公主懿旨,来调查遇刺一事,还请郡王爷将案情一一陈述给本官。”

    裴璟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霍允倚着床头坐起,虚弱的抬了抬手,“都出去。”

    一干人等全都退出去了。

    门一关上,霍允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子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娆娆可在你那里?”

    裴璟珩勾了勾唇。

    “郡王说笑了,宁安县主乃是陛下亲自赐婚的郡王妃,不是随郡王一同回河西了么?怎么会在本官这里?”

    “她失踪了。”霍允沉声,垂眸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我不想瞒你,根本没有什么遇刺,是娆娆不见了。”

    “我演了场苦肉计,不过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回来找人罢了。”

    “郡王对县主,当真痴心一片。”

    裴璟珩冷笑着恭维了句,接过了信。

    只见上面写着:

    “缘尽于此,好聚好散,前路漫漫,愿君平安,山高水远,至此勿念。”

    一想到霍允当时拿到这封信的神情和心情,他恶劣的心情不由平复许多,嘴角漫开一丝弧度。

    倒真是凉薄心狠,一视同仁。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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