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只知道自己的手腕上被戴上一块手表,她旁边的人操作了手表,但是并不知道操作了什么。

    想起之前那个可能是时云晟的人说,要玩个游戏。

    很有可能跟这手表有关系。

    向箖没给什么反应,让她旁边的这人感觉特没意思。

    于是忍不住又说道:“你现在不是你,是另一个女的知道吗?”

    这句话又让向箖想起她的那块手表来。

    向箖:“什么意思?难道她现在是我吗?”大风小说

    这款手表是有精准定位功能的,如果她的手表和商曼婷的手表都对时云州开放位置信息,那时云洲就可以准确知道,她们分别在什么地方。

    这人道:“聪明!有意思吧?”

    向箖却觉得这游戏真的很无聊。

    能怎么样呢?

    难道这些歹徒对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感兴趣?

    就算她和商曼婷交换了手表又怎么样呢?

    时云州选择去接谁不去接谁又能怎样?难道时云州想不到手表有被交换的可能?

    他们搞这么无聊的游戏,想获得什么?

    比起这个,向箖反而更关心他们是怎么拿到了她的手表?

    离开蓝城之前,她曾怀疑她的房间进过人。

    但当时查看监控没有问题,而且她没发现丢什么东西,她的手表也依然养在鱼缸里。

    很可能是她离开蓝城后,又有人进去过。

    向箖:“商曼婷戴着我的手表是吧?”

    得到肯定回答后,向箖还恭维了一句:“你们很厉害。我第一次察觉房子里进过贼,查监控都没查出什么问题。”

    之后就没再说什么话。

    向箖以为时云晟很无聊。

    其实时云晟比她以为的还要无聊得多。

    她和商曼婷并没有被分别送往两个不同的地点,而是让她们两个各自绕一大圈之后,又汇合到一块。

    可能时云晟的乐趣就是耍时云州玩。

    几路人最后汇合到同一个地方。

    向箖头上的袋子已经被摘下,在车里看到时云州和向海他们分别下了车。

    然后商曼婷也被推下车。

    最后才是她。

    商曼婷被推下车的那一刻,向海就立刻走向向箖乘坐的这辆车。

    向箖下车以后,朝向海走去。

    向海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立刻拥住向箖,把她上下打量看看,目光狠恶的看向她身后的人。

    向箖:“我没事。”

    向海立刻点点头,然后带着她朝车子走去。

    时云州正看着她,他旁边站着商曼婷。

    商曼婷拧着手,低着头,仿佛愧疚难当。

    几天不见,时云州和向海都明显瘦了一圈。

    寒意凛冽,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时云州:“向箖。”

    向箖抬起眼睛,目光与他碰撞了一下。

    然后就把视线挪开了。

    时云州带着商曼婷朝他的车子走去。

    忽然其中一个歹徒唤住他道:“时大少爷!有件事儿,我们二少爷怕您还不知道!特意让我告诉您一声!”

    时云州转过身,那个人手塞进兜里,掏出几张折叠的纸,展开后,先展示给时云州看看,然后团成一团,给时云州扔过去。

    向箖正好回头看了一眼。

    猛然一愣。

    别人可能不能立刻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向箖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纸团扔得特别准,只差一点就到时云州脚边。

    时云州低身捡起,将纸团展开。

    那帮歹徒挥挥手,带着一脸幸灾乐祸,上车走了。

    交接就是这么简单,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

    而时云州展开的纸上,他首先看到了“梧城市立医院”的字样,紧接着看到了向箖的名字。

    下面是一份B超报告。

    看到了胚胎大小Xmm×Xmm。

    孕XX天。

    下面配着B超影像图。

    商曼婷立刻看向向箖。

    而时云州拿开了这一张,看到了下面的术后注意事项。

    他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又拿开这一张。

    他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什么结果,耳朵里像突然屏蔽掉所有声音。

    现在他的视线里是一份终止妊娠手术的缴费单。

    时云州突然转身看向向箖。

    可是向箖已经坐进车里。

    她一贯平淡冷静的眸子终于有了触动。

    时云州大步朝向箖走来,却被向海的人拦住。

    而时云州的人也立刻冲了上来。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时云州却只紧紧盯着向箖:“为什么?”

    向箖却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时云州吼了一声,眼睛通红地瞪着向箖:“为什么!”

    向箖看向他:“你说为什么?我说过我们结束了。”

    时云州的眼神一滞。

    他好像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

    她说结束了。

    他以为还有机会再把人找回来。

    可是她早就杀死了这个他期待很久的孩子。

    他以为他们之间,可能会有一点牵绊在。

    就算不是爱情。

    真正想走的人,转身就决然走了。

    不像他,拖泥带水,从来没有真正舍得开,放得下。

    向箖:“你什么都有安排,都有计划,你说要孩子时机未到,那你算准这件事了吗?”

    时云州胡乱点了点头。

    不知道被谁推开。

    向海也上了车,然后他们的车子就迅速离开了。

    向箖转头面对自己这边的车窗。

    向海拿给她一包纸巾:“怎么了?你们两个又发生什么了?”

    向海也看到了时云州手上拿的东西,但不确定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向箖抽出两张纸巾,她并没有流出眼泪来,只是眼睛和鼻尖有些发红。

    窗外闪过一根又一根高立笔直的路灯杆子,闪过一排一排,一片一片的树,闪过路标牌和电力塔。

    向箖:“没什么,我做了一个手术。”

    其实这个世界,对某些人来说残酷得很。

    但凡心软一点,就会处处受制,举步维艰,被打得体无完肤。

    必须在这天地之间,像钢筋一样直愣愣地杵着。

    不敢幻想。

    向海:“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连我都不说?”

    向箖:“我最近一直觉得,我确实不该留在蓝城。你说得对,我应该尽早离开。”

    她犯得最大错误,就是当初幻想了她和时云州将来怎样。

    她仗借着吉辰那艘大船,开办了工作室。

    结果却被工作室给束缚住。

    她在蓝城这片浑水中已经沾染上一身淤泥了。

    向箖:“时云州答应了时云晟什么条件?”

    向海:“同意时云晟回来。”

    向箖不由笑了下。

    那真是复仇复了个寂寞,多年努力付诸流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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