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冷场天,公社场镇上照例是大猫小猫两三只。

    因为人太少,黄友明正想吩咐几人再将距离拉远些,以免被杨振发现的时候……

    杨振却是猛窜几步,一下便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估计是快到交易的地方了!”

    “还不快给我赶紧追!

    看到这一幕,黄友明低吼一声,小跑而上。

    只是此刻小巷子内哪里还有杨振的人影?

    想到这里是公社人家户最集中的区域,其内各种小路如同蛛网般密布,几人为难的对黄友明道:“这里几十户人家,岔路又多死人,他要真躲进谁家里,咱们怕找死也找不到——要不咱们还是算了?”

    “他不但捷足先登了老子看上的娘们!”

    “打了老子的儿子!”

    “还害的老子花了足足一百块的冤枉钱……”

    想到那一百块钱,黄友明心疼的简直跟刀割也似,跺脚道:“分头找,就算他躲进了老鼠洞里,今儿老子也非得给他挖出来不可!”

    几人无奈,便也只能分头行事。

    黄友明自己自然也是没闲着,一边沿着一条路寻找,一边还不忘将耳朵贴在门上,看能不能从屋内听到杨振的什么声音。

    路过其中一间房门,黄友明刚刚将耳朵往门上一贴。

    却发现门居然就自动半开,似乎压根没锁。

    “这年头到处的小偷小摸!”

    “这家居然敢门都不锁,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点,黄友明想也不想哗啦一声就推开房门吼道:“杨振,我都看到你了,还不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屋里没有杨振的声音,却是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女声道:“哎呀你干嘛呀死鬼……”

    “难不成这小子除了投机倒把之外……”

    “居然还偷偷在搞破鞋?”

    想到如果真是如此,怕是还能给杨振多加一条生活作风有问题的罪名,黄友明想也不想就冲进了屋里。

    然后下一秒屋里就响起了女人耍流氓啊之类的声音,以及黄友明那惊恐万状的你别乱喊,我可什么都没干之类的辩解声。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女声刚刚喊出,侯玉山侯天明等几人便已经嚷嚷着光天化日居然敢耍流氓,还有没有王法了之类,嗷嗷叫着冲进了屋里。

    听到屋里黄友明的惨叫声哭喊声,随后而出的杨振嘿嘿一笑,然后便赶往了之前瞄好的黄友明带着的几个狗腿子所去的方向。

    黄友仁的惨叫哭喊,简直像是杀猪也似。

    不过因为人家户众多,几名人也只是隐约听到。

    就在几人狐疑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像是黄友明的声音,打算要不要过去看看之时。

    一个背着背篼的身影忽然出现。

    一看到这身影,其中一个叫赵勇的情不自禁的叫到:“是杨振那小子,他在那儿!”

    杨振闻言,掉头就跑。

    看到杨振这一跑,几人压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追了上去……

    另外一边。

    虽然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但黄友明还是死咬着表示自己绝对没耍流氓。

    自己是来找人的,而且有证人!

    说着便扯开破锣嗓子喊着赵勇等几人的名字。

    只可惜赵勇等早已被杨振引走,哪儿还能听得见他的呼喊?

    “不是说有证人吗?”

    “证人呢?”

    “连衣服都给人家扒了,明明就是耍流氓想硬来,居然还死不承认!”

    侯玉山侯天明见状冷笑几声,叭叭又是抽了黄友明几個大嘴巴,扭着胳膊就往所里送。

    公社场镇原本冷冷清清大猫小猫三两只。

    但此刻,却有不知道多少人就跟从什么地方给钻出来了似的,瞅着这场面是交头接耳,纷纷询问到底发生了啥事。

    虽然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

    但看到这么多人,黄友明依旧臊的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将脑袋埋的低低的生怕给人认出来。

    只可惜压根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押着黄友明的二人一人一只手如同押特务般的扭着黄友明的双手,同时还不忘伸手揪住黄友明的头发,让其想藏都藏不住。

    侯天明侯玉山更是像是生怕人不知道一般的介绍着黄友明红星村支书的身份,同时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等人冲进去救人时黄友明已经都将张秀英的衣服都给扒了的场面。

    再配上张秀英衣衫不整在旁边哭哭啼啼的样子。

    虽然黄友明是大声喊冤,但周边人等却早已议论纷纷,表示真没想到一堂堂支书,居然会干出耍流氓之类的事来,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只不过那些语气绝非真的有多惋惜,或者不敢相信。

    更多的是带着那么点儿怎么没有得手。

    要是已经上弓才被抓,场面或许还会更加精彩的遗憾。

    足足溜达了半条街,侯玉山侯天明等才心满意足的押着黄友明进了所里。

    地方所警力普遍不足。

    想要搞好工作,所以在很多地方都需要地方干部的支持和配合。

    也是因此,虽然虽然支书之类在一般人眼里,那压根就算不上什么干部。

    但地方所在有时候甚至会自降身份,和村里搞好关系,以备不时之需。

    因而东兴所的方志刚和朱新华这些,黄友明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

    也是因此,虽然在游街的时候简直被臊的都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但一进了所里,黄友明立即便又神气了起来。

    不但挣扎着要见所长方志刚朱新华这些,同时更不忘冲着侯玉山侯天明张秀英冷笑连连连,表示要告他们污蔑诽谤,要让他们吃牢饭。

    “都到所里了还这么嚣张!”

    “光天化日的耍流氓强你还有理了是吧?”

    侯天明侯玉山闻言恼火,上去就想再给黄友明几个大嘴巴长长记性。

    “住手!”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冷喝,副所朱新华出来了。

    一认出侯天明侯玉山这两个在公社都挂了号的家伙,再看看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黄友明,朱新华没好气的道:“我说侯天明侯玉山你们搞什么?是不是刚刚消停几天就又给我惹事——你们是不是公家饭吃上瘾了啊伱们?”

    “冤枉啊朱所!”

    侯玉山侯天明赶紧喊冤,表示自己二人今儿可没给朱新华找麻烦。

    不但没找麻烦。

    自己二人今儿还是见义勇为,抓了个光天化日居然敢耍流氓的现行犯!

    只不过二人喊冤,黄友明的喊冤声不但更大,而且一把鼻涕一把泪。

    听着这声音似乎很熟,朱新华楞了好一会儿才惊呼道:“你,你不是红星村的黄支书——你怎么搞出这事了?”

    “他们不但冤枉我,还打我!”

    黄友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自己一进房子就被张秀英抱着不让走,还直喊耍流氓这些。

    “你要不是想耍流氓……”

    “那你跑人家屋里干嘛?”

    “而且还扒人家衣服!”

    侯天明侯玉山反问,张秀英则嚎啕大哭,表示自己没脸见人了,不活了……”

    “够了!”

    朱新华没好气的厉喝,让所有人都闭嘴。

    最后才看向要死要活的张秀英冷笑道:“要是别人说被耍流氓啥的也就罢了,但你……张秀英啊张秀英,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因为作风问题被处理过多少回了啊你?”

    张秀英顿时就有点慌。

    好在旁边还有侯天明侯玉山这两个老油条。

    朱新华话音未落,二人就巴巴的在一旁道:“朱所你这话我们可就不爱听了啊,毕竟老人家都说了人犯错了不要紧,重要的是错了要改,只要改了就还是好同志——秀英同志或许之前是犯过一些错误,但朱所你总不能不让人家改过自新吧?”

    “别人改我信!”

    “但她……”

    朱新华哼哼,心说狗还能改了吃屎?

    张秀英可不管这些,立即就顺着侯天明侯玉山的话题表示自己早就改邪归正,变成良家妇女了。

    而且自己好端端在家呆着,是他黄友明闯自己家的,还扒自己的衣服。

    这要不是想耍流氓啥的还能是什么?

    “衣服是她自己脱的!”

    “我可没扒她衣服!”

    黄友明赶紧辩解,让朱新华一定要相信他。

    “黄支书,不是我不信你!”

    “但问题是现在你的确是闯进了人家家里,而且人家还有这么多人证!”

    朱新华一脸为难,表示这事自己真是非常难办。

    “我闯进她家里,那是因为我以为今儿我们追的一投机倒把的家伙在她屋里头!”

    说到此处,黄友明一拍脑袋兴奋道:“人证——对啊,我也有人证啊!”

    说着便将自己一大早就带着赵勇等人埋伏杨振,一直从村里跟到街上,就想抓他个投机倒把现行的事给说了出来。

    “那现在赵勇他们人呢?”

    “在那巷子里走茬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不过还在镇上却是肯定的!”

    说着这话,黄友明催着朱新华赶紧派人去找,只要找到赵勇几人,到时一切,就都可以真相大白。

    “听到黄支书的话了吧?”

    朱新华闻言一边让人去找,一边看向侯天明侯玉山张秀英道:“事实真相如何,我劝你们最好老实交代,毕竟你们都是几进宫,相信不用我再和你们重复政策!”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嘛!

    这政策谁不知道?

    侯天明侯玉山张秀英心里吐槽,一口咬死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让朱新华尽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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