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季淑彤这一席话，实在是很震撼人。
至少，顾随心是被震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季淑彤会崩溃在这样的情绪之下。
明明，初次见面时，顾随心对她的感觉是腹黑。
紧接着，便是聪明。
再多次接触下来，视频和语音电话的闲聊之余，顾随心又感受了一些季淑彤高冷腹黑外表下的跳脱。
直到现在，顾随心才彻底明白，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她，其实才是这所有人里面，最不容易走出来的。
陆行止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是他母亲应有的公道。
姚琳要的是地位，财产。
甚至陆犹淮要的也不过是禁锢在这两辈人恩怨之下的自由。
至于陆文宗那人渣，他要什么……不提也罢，没人在乎。
可季淑彤呢？
她才是真正，从来不曾走出来的人。
顾随心忍不住抱了抱她，道：“彤姨，你辛苦了。”
简单的六个字，犹如前些天陆执那声“妈妈，你辛苦了”一般，能直接打到季淑彤的内心。
她眼眶顿时又红了，顾随心立刻笑道：“别哭，眼泪是珍珠。”
这句话一出，季淑彤顿时笑了出来。
那点刚刚腾升出来的泪意，就这么给逗了回去。
两人相处极好，陆犹淮不禁挑眉，问了句，“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儿了？”
“你要去哪儿？”
季淑彤抬眼看他，陆犹淮则耸耸肩说道，“赵雪莉找我，谈离婚的事。”
“赶紧去！”
“她要是跟我谈离婚财产分割怎么办？”
“这还要我教？她最近名声有多差心里没点数？直接拿影响了陆氏股票，以及你在陆氏的地位为要挟，对了，还要将当初你们联姻时，给赵家的那些好处尽可能地拿回来！”
闻言，陆犹淮都忍不住笑出声。
他径自看向陆行止，“我亲爱的母亲大人，纵然我肯豁出去这张脸，拿陆氏去压赵家，也得看咱们陆总肯不肯给这个权限啊！”
这球，瞬间就抛给陆行止了。
他蹙了蹙眉，还未开口，就听到陆文宗道，“你自己的破事儿，烦老二干什么？”
“都是一家人，只要不危害到陆氏真正的利益，你也是陆总。”
陆行止的话，接在了陆文宗后面。
简直就是打脸名场面。
顾随心差点笑出来，陆文宗那张脸，都给气黑了。
陆犹淮耸耸肩，道了声，“那我先谢谢陆二少了！”
语毕，他便勾勾唇，看向季淑彤，“开心了？人家承认跟你是一家人了。”
紧接着，他又扫了眼顾随心，这才带着笑意转身离去。
顾随心：“……”
你那一眼是几个意思？！
骚狐狸，故意膈应行止呢你这是！
想到这里，顾随心连忙去看陆行止，见他神色淡然，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由有些意外。
陆行止这行走的醋缸，竟然没翻盖？
看来，这是真接收这母子二人了啊！
这倒是好事儿。
姚琳整个一个大无语！
这家人，到底在不在乎尚可盈的死啊？
为什么让她说着说着，又给岔开了？
她真的是一点存在感都找不到。
姚琳见顾随心跟陆行止对视得眼神都拉丝了，忍不住提醒道，“还有我事儿吗？”
顾随心回头，有点手痒。
她很想扇这个恶毒又贪婪的蠢女人！
“你说你的，别停！”
“……”
姚琳感受到了强大的侮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能继续说道，“我察觉到陆文宗又想把尚可盈弄到身旁来养着，我怎么可能甘心？”
“一个季淑彤还没解决呢，又来个尚可盈，那我就只有等着被抛弃的份儿！”
“陆文宗这人渣，在要了我的时候就已经做了结扎手术，否则我还能把孩子弄到身边来，谎称是他的儿子！”
“他把我的退路都斩断了，我又怎么可能会任由尚可盈来到陆家，利用儿子乌鸡变凤凰？！”
此言一出，顾随心忍不住抬手，直接就给了姚琳结实的一巴掌。
她冷冷垂眸，迎上姚琳不甘又愤恨的目光，“你才是鸡！”
姚琳：“……”
她嘴角渗出血迹，脸都痛麻了。
这巴掌，顾随心是用了蛮力的，直接打到她失去痛觉，却又隐隐能感受到，嘴角的麻肿。
“注意你的言辞，敢再侮辱抹黑我的婆婆，我会很乐意替你人工长脸！”
“……”
长脸？
顾随心见姚琳那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却又压不住自己的情绪，露出几分恐慌的表情，笑道，“长脸不懂？让它长大，肿得更圆润，更对称！”
她晃了晃手腕，甩出她曾经用在向夫人身上的经典台词。
“正好，我是断掌，打人很酸爽的！”
姚琳：“……”
神踏马的断掌！
季淑彤再次被顾随心逗笑，她眼神里都忍不住带了几分慈爱的光，“小随心，你可真有意思，不枉费我这么喜欢你。”
顾随心：“……”
啊这……
没办法，人格魅力！
顾随心瞪向姚琳，“还愣着干什么？继续！”
“反正就是你们猜的那样，我找上了陈大海，跟他说清楚了利弊，他那几年正好在外边欠了赌债，我答应从陆文宗这边捞到好处就替他还债，还安排人照顾他的老母亲，再加上尚可盈挡的是我未来成为陆夫人的路，也是挡了他儿子的路，他当然愿意帮我。”
“用他的话来说，酒驾肇事逃逸最严重也就七年以上，他咬死自己是喝醉了不知道撞到了人，自己一人承担，事后也回去自首，法院再怎么判，也不可能让他死刑或者无期。”
“你们猜陈大海当时听到我这个计划后，他咬牙决定干之后，他说了句什么话吗？”
大家都保持沉默，没人应她。
姚琳却是豁出去了，打开话甲子后，便干脆什么都抖落出来。
“他说，大不了十年后，老子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顾随心顿时就皱了眉头，“在你们眼里，一条人命，不过就是进监狱十年，还好汉？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英勇？”
“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姚琳语气很淡漠，显得这件事好像真的她漠不关心一般。
可事实上，这件事完全是因她而起。
这种狠毒又毫无同理心的女人，着实令人胆寒。
“陆文宗说你当时跟他在一起，你是如何做到，在车祸时，出现在现场的？”
姚琳愣了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到这地步了，还隐瞒有什么意义呢？”
顾随心笑了笑，“行车记录仪都拍到你了。”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顾随心打开手机，里面是q恢复的当年位数不多的监控画面。
画面不如现在的监控清晰，但也能隐约看到，车祸出现后，最先靠近那辆来接尚可盈的小红色轿车里的人，是个女人。
哪怕，她穿着雨衣，将自己的身形，容貌，全遮挡住，也不难分辨出，正是眼下被绑成粽子的姚琳。
最关键的是，顾随心手里还有一份录音。
录音里，是尚可盈以前坐那辆车时，被录下来的话。
正是她安排好时间，地点之类的电话。
当初，陆家宅子里的所有车辆，都被季淑彤暗中装了窃听器。
她甚至还装了个摄像头，在行车记录仪旁边的位置，但摄像头是针孔的，车祸后车头的位置都撞烂了，尚可盈匆忙前来现场查看，只拆走了记录仪，却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摄像设备。
但因为车子被毁，后来陆文宗就派人丢去了废车处理厂。
季淑彤赶过去的时候，摄像器已经坏了。
她当时拿去修了下，没修好，就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留给了顾随心。
先后的视频加录音，让姚琳避无可避。
她看了眼陆文宗，“没错，那晚我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
“为什么会想到这一步，按道理，尚可盈出事，陆文宗也不会想到你。”
“你太小看他的疑心病了。”
姚琳不屑地笑了笑，“他得知尚可盈死在去陆宅的路上，就跟失心疯了似的，把他的情人全都查了个遍，也就那晚我跟他在一起，而且那段时间他从没跟我提及过关于尚可盈的事，以及我一直都隐藏得比较好，他相信我不图谋，这才避过去。”
“否则，他疑心到我身上，我跟陈大海的事儿，压根就禁不起他查！”
陆文宗闻言，当即气爆了。
他三两步就蹦到了姚琳跟前，怒指着她的头，“你以为，她们答应护你那野种儿子，他就能逃过一劫？我就查不到他的位置？”
“我相信，你退下来这么多年，你的儿子比你厉害。”
陆文宗：“！！！”
他气血上涌，满脸涨红，险些昏过去。
转过身靠在墙壁上，才没倒。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做这些事，我并不后悔，我只恨，恨这狗男人没有心！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都舍不得出点血把婚离了娶我进门！”
一声“狗男人”彻底把陆文宗气厥了过去。
他靠在墙边，捂着心口缓缓滑坐下来。
季淑彤见状，扯了下嘴角，喊了声，“小桑，过来把老爷扶下去，记得给他含一颗救心丸。”
“好的夫人。”
见状，顾随心也知道没什么好审的了。
当年的真相，就这么简单。
陆文宗害了尚可盈，又害了季淑彤。
至于姚琳？
她后半生，都得在监狱里渡过。
她并不可怜！
她只可恨！
陆行止等了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他反而有些平静。
他低头，看着姚琳那依旧带着不甘怨恨的目光，淡淡说了句，“其实，我母亲当年已经病重，无药可医，你根本不需要背上这人命。”
说完，他便朝顾随心伸出手。
待顾随心把手放到他的掌心后，陆行止便看向季淑彤，“人交给您了，我会记得跟您的约定，陆家欠几家的，一分不少地会还给您。”
季淑彤微微一怔，“你把她交给我？”
“嗯。”
陆行止扭头看了眼顾随心，这才勉强冲季淑彤挤出个笑容，“我相信，母亲在天有灵，也希望您来处理她的‘身后事’。”
季淑彤：“……”
她倒是不知道，她有这么重要了。
顾随心见季淑彤还有些不理解，便笑着道，“彤姨，行止的意思是，您是长辈，替他母亲将杀害她的凶手，送进监狱的话，他心里也会觉得安慰。”
被男人牵着，顾随心只能倾斜着身子，凑到季淑彤耳边，替自己老公传话，却也要保他的那份倨傲。
“彤姨，他这是把您当做他的长辈，希望由您替他主持‘公道’呢！”
“？？？”
季淑彤在这一瞬间，好像gt到了什么。
她勾唇笑了笑，道：“好，我来替她把伤害她的人，送进监狱！”
陆行止点头，“谢谢彤姨。”
顾随心朝季淑彤眨眼，“谢谢彤姨啦！”
季淑彤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眶泛红。
她忍住泪意，低头，直接一脚踹在了姚琳的身上，“贱人！等着在牢里过后半辈子吧！”
至少，顾随心是被震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季淑彤会崩溃在这样的情绪之下。
明明，初次见面时，顾随心对她的感觉是腹黑。
紧接着，便是聪明。
再多次接触下来，视频和语音电话的闲聊之余，顾随心又感受了一些季淑彤高冷腹黑外表下的跳脱。
直到现在，顾随心才彻底明白，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她，其实才是这所有人里面，最不容易走出来的。
陆行止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是他母亲应有的公道。
姚琳要的是地位，财产。
甚至陆犹淮要的也不过是禁锢在这两辈人恩怨之下的自由。
至于陆文宗那人渣，他要什么……不提也罢，没人在乎。
可季淑彤呢？
她才是真正，从来不曾走出来的人。
顾随心忍不住抱了抱她，道：“彤姨，你辛苦了。”
简单的六个字，犹如前些天陆执那声“妈妈，你辛苦了”一般，能直接打到季淑彤的内心。
她眼眶顿时又红了，顾随心立刻笑道：“别哭，眼泪是珍珠。”
这句话一出，季淑彤顿时笑了出来。
那点刚刚腾升出来的泪意，就这么给逗了回去。
两人相处极好，陆犹淮不禁挑眉，问了句，“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儿了？”
“你要去哪儿？”
季淑彤抬眼看他，陆犹淮则耸耸肩说道，“赵雪莉找我，谈离婚的事。”
“赶紧去！”
“她要是跟我谈离婚财产分割怎么办？”
“这还要我教？她最近名声有多差心里没点数？直接拿影响了陆氏股票，以及你在陆氏的地位为要挟，对了，还要将当初你们联姻时，给赵家的那些好处尽可能地拿回来！”
闻言，陆犹淮都忍不住笑出声。
他径自看向陆行止，“我亲爱的母亲大人，纵然我肯豁出去这张脸，拿陆氏去压赵家，也得看咱们陆总肯不肯给这个权限啊！”
这球，瞬间就抛给陆行止了。
他蹙了蹙眉，还未开口，就听到陆文宗道，“你自己的破事儿，烦老二干什么？”
“都是一家人，只要不危害到陆氏真正的利益，你也是陆总。”
陆行止的话，接在了陆文宗后面。
简直就是打脸名场面。
顾随心差点笑出来，陆文宗那张脸，都给气黑了。
陆犹淮耸耸肩，道了声，“那我先谢谢陆二少了！”
语毕，他便勾勾唇，看向季淑彤，“开心了？人家承认跟你是一家人了。”
紧接着，他又扫了眼顾随心，这才带着笑意转身离去。
顾随心：“……”
你那一眼是几个意思？！
骚狐狸，故意膈应行止呢你这是！
想到这里，顾随心连忙去看陆行止，见他神色淡然，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由有些意外。
陆行止这行走的醋缸，竟然没翻盖？
看来，这是真接收这母子二人了啊！
这倒是好事儿。
姚琳整个一个大无语！
这家人，到底在不在乎尚可盈的死啊？
为什么让她说着说着，又给岔开了？
她真的是一点存在感都找不到。
姚琳见顾随心跟陆行止对视得眼神都拉丝了，忍不住提醒道，“还有我事儿吗？”
顾随心回头，有点手痒。
她很想扇这个恶毒又贪婪的蠢女人！
“你说你的，别停！”
“……”
姚琳感受到了强大的侮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能继续说道，“我察觉到陆文宗又想把尚可盈弄到身旁来养着，我怎么可能甘心？”
“一个季淑彤还没解决呢，又来个尚可盈，那我就只有等着被抛弃的份儿！”
“陆文宗这人渣，在要了我的时候就已经做了结扎手术，否则我还能把孩子弄到身边来，谎称是他的儿子！”
“他把我的退路都斩断了，我又怎么可能会任由尚可盈来到陆家，利用儿子乌鸡变凤凰？！”
此言一出，顾随心忍不住抬手，直接就给了姚琳结实的一巴掌。
她冷冷垂眸，迎上姚琳不甘又愤恨的目光，“你才是鸡！”
姚琳：“……”
她嘴角渗出血迹，脸都痛麻了。
这巴掌，顾随心是用了蛮力的，直接打到她失去痛觉，却又隐隐能感受到，嘴角的麻肿。
“注意你的言辞，敢再侮辱抹黑我的婆婆，我会很乐意替你人工长脸！”
“……”
长脸？
顾随心见姚琳那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却又压不住自己的情绪，露出几分恐慌的表情，笑道，“长脸不懂？让它长大，肿得更圆润，更对称！”
她晃了晃手腕，甩出她曾经用在向夫人身上的经典台词。
“正好，我是断掌，打人很酸爽的！”
姚琳：“……”
神踏马的断掌！
季淑彤再次被顾随心逗笑，她眼神里都忍不住带了几分慈爱的光，“小随心，你可真有意思，不枉费我这么喜欢你。”
顾随心：“……”
啊这……
没办法，人格魅力！
顾随心瞪向姚琳，“还愣着干什么？继续！”
“反正就是你们猜的那样，我找上了陈大海，跟他说清楚了利弊，他那几年正好在外边欠了赌债，我答应从陆文宗这边捞到好处就替他还债，还安排人照顾他的老母亲，再加上尚可盈挡的是我未来成为陆夫人的路，也是挡了他儿子的路，他当然愿意帮我。”
“用他的话来说，酒驾肇事逃逸最严重也就七年以上，他咬死自己是喝醉了不知道撞到了人，自己一人承担，事后也回去自首，法院再怎么判，也不可能让他死刑或者无期。”
“你们猜陈大海当时听到我这个计划后，他咬牙决定干之后，他说了句什么话吗？”
大家都保持沉默，没人应她。
姚琳却是豁出去了，打开话甲子后，便干脆什么都抖落出来。
“他说，大不了十年后，老子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顾随心顿时就皱了眉头，“在你们眼里，一条人命，不过就是进监狱十年，还好汉？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英勇？”
“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姚琳语气很淡漠，显得这件事好像真的她漠不关心一般。
可事实上，这件事完全是因她而起。
这种狠毒又毫无同理心的女人，着实令人胆寒。
“陆文宗说你当时跟他在一起，你是如何做到，在车祸时，出现在现场的？”
姚琳愣了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到这地步了，还隐瞒有什么意义呢？”
顾随心笑了笑，“行车记录仪都拍到你了。”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顾随心打开手机，里面是q恢复的当年位数不多的监控画面。
画面不如现在的监控清晰，但也能隐约看到，车祸出现后，最先靠近那辆来接尚可盈的小红色轿车里的人，是个女人。
哪怕，她穿着雨衣，将自己的身形，容貌，全遮挡住，也不难分辨出，正是眼下被绑成粽子的姚琳。
最关键的是，顾随心手里还有一份录音。
录音里，是尚可盈以前坐那辆车时，被录下来的话。
正是她安排好时间，地点之类的电话。
当初，陆家宅子里的所有车辆，都被季淑彤暗中装了窃听器。
她甚至还装了个摄像头，在行车记录仪旁边的位置，但摄像头是针孔的，车祸后车头的位置都撞烂了，尚可盈匆忙前来现场查看，只拆走了记录仪，却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摄像设备。
但因为车子被毁，后来陆文宗就派人丢去了废车处理厂。
季淑彤赶过去的时候，摄像器已经坏了。
她当时拿去修了下，没修好，就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留给了顾随心。
先后的视频加录音，让姚琳避无可避。
她看了眼陆文宗，“没错，那晚我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
“为什么会想到这一步，按道理，尚可盈出事，陆文宗也不会想到你。”
“你太小看他的疑心病了。”
姚琳不屑地笑了笑，“他得知尚可盈死在去陆宅的路上，就跟失心疯了似的，把他的情人全都查了个遍，也就那晚我跟他在一起，而且那段时间他从没跟我提及过关于尚可盈的事，以及我一直都隐藏得比较好，他相信我不图谋，这才避过去。”
“否则，他疑心到我身上，我跟陈大海的事儿，压根就禁不起他查！”
陆文宗闻言，当即气爆了。
他三两步就蹦到了姚琳跟前，怒指着她的头，“你以为，她们答应护你那野种儿子，他就能逃过一劫？我就查不到他的位置？”
“我相信，你退下来这么多年，你的儿子比你厉害。”
陆文宗：“！！！”
他气血上涌，满脸涨红，险些昏过去。
转过身靠在墙壁上，才没倒。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做这些事，我并不后悔，我只恨，恨这狗男人没有心！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都舍不得出点血把婚离了娶我进门！”
一声“狗男人”彻底把陆文宗气厥了过去。
他靠在墙边，捂着心口缓缓滑坐下来。
季淑彤见状，扯了下嘴角，喊了声，“小桑，过来把老爷扶下去，记得给他含一颗救心丸。”
“好的夫人。”
见状，顾随心也知道没什么好审的了。
当年的真相，就这么简单。
陆文宗害了尚可盈，又害了季淑彤。
至于姚琳？
她后半生，都得在监狱里渡过。
她并不可怜！
她只可恨！
陆行止等了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他反而有些平静。
他低头，看着姚琳那依旧带着不甘怨恨的目光，淡淡说了句，“其实，我母亲当年已经病重，无药可医，你根本不需要背上这人命。”
说完，他便朝顾随心伸出手。
待顾随心把手放到他的掌心后，陆行止便看向季淑彤，“人交给您了，我会记得跟您的约定，陆家欠几家的，一分不少地会还给您。”
季淑彤微微一怔，“你把她交给我？”
“嗯。”
陆行止扭头看了眼顾随心，这才勉强冲季淑彤挤出个笑容，“我相信，母亲在天有灵，也希望您来处理她的‘身后事’。”
季淑彤：“……”
她倒是不知道，她有这么重要了。
顾随心见季淑彤还有些不理解，便笑着道，“彤姨，行止的意思是，您是长辈，替他母亲将杀害她的凶手，送进监狱的话，他心里也会觉得安慰。”
被男人牵着，顾随心只能倾斜着身子，凑到季淑彤耳边，替自己老公传话，却也要保他的那份倨傲。
“彤姨，他这是把您当做他的长辈，希望由您替他主持‘公道’呢！”
“？？？”
季淑彤在这一瞬间，好像gt到了什么。
她勾唇笑了笑，道：“好，我来替她把伤害她的人，送进监狱！”
陆行止点头，“谢谢彤姨。”
顾随心朝季淑彤眨眼，“谢谢彤姨啦！”
季淑彤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眶泛红。
她忍住泪意，低头，直接一脚踹在了姚琳的身上，“贱人！等着在牢里过后半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