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鼓楼附近的黑市,已经人来人往。

    说是黑市,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么个地方。甚至连附近的街道都知道。

    只不过这个年头,什么都限量,偶尔家里来个亲戚朋友,都没得吃的。

    黑市某种程度上起到了调节和补充的作用。

    所以嘛,民不举馆不究,黑市反而成了京城的一个特色。

    黑市的一角,钢铁厂的杨厂长陪着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正在各个摊位上寻摸着。

    大领导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最主要是没有胃口。

    倒不是他挑食。这是个特别清正廉明的人。

    自从何雨柱的厨艺传出去后,多少关系户上赶着到钢铁厂蹭饭,大领导从来没去过。

    杨厂长挺佩服这个的人,真是真正在天朝传统文化里浸泡出来的人,身居高位,但是讲究的就是一个风骨。

    当然,这样一个人也并不令人讨厌,他是己所不欲,但并不可以要求别人也这样。

    大领导早年饮食不好,伤了胃,吃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

    最喜欢吃辣,但是他脆弱的胃又不同意。

    这段时间一直卧病在床,今天稍有点起色,刚好杨厂长上门看望,他就让杨厂长陪着来黑市转转。

    倒不是为了考察民生什么的,就是闲着,想看看黑市上有没有什么好的书法作品。

    他不是书法专家,但是书法功底非常深厚。京城书法协会秘书长有一次说,在大领导面前,自己不敢动笔。

    大领导不喜欢看那些越来越花里胡哨的书法作品,就喜欢在坊间淘一些有特色的。

    这不,春节临近,很多民间书法家会写一些对联,大领导今天来特意就为了看这些作品,顺便散散心。

    杨厂长不懂什么书法,只能一路听着大领导点评。期间也看到两副还不错的,大领导花钱买了,杨厂长帮拿着。

    前面一个特别小的摊位引起大领导的注意。

    其他摊位都是成年人在卖东西,这个摊位特别小,也没多少货物,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那儿吆喝。

    “走,过去看看!”

    大领导看着有趣,叫上杨厂长走过去。

    地上就放着两幅对子。

    大领导一打眼,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见第一幅上写着:春色明媚山河披锦绣,华夏腾飞祖国万年轻。横批:山河壮丽。

    对联内涵乾坤,的确称得上山河壮丽。一看词,就很不俗。

    再看第二幅:百年天地回元气一统山河际太平。横批:国泰民安。

    大领导连连点头,这副对子称得上妙手偶得了。春联要有喜气,喜气中居然还能写出澎湃之势,这就了不得了。

    当然,这还是其次。

    最主要是两副对联的字,让大领导有高山仰止的感觉。

    这笔力已经能和林散芝和沙蒙海相媲美,直追早年的齐白石老先生啊!

    没想到市井间居然有如此佳作。

    更难得的是,这幅对联显然是刚写的,说明主人是一气呵成写出来的,可见功底非常深厚。

    “小朋友,你这春联怎么卖啊?”

    “两毛一副!”

    棒梗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想报个高价!不过他又怕卖不出去,赶紧又说:“两副一起买的话,一毛一副也行!”

    “呃……”

    大领导无语了!

    他从身上掏出五十元,看了看,又回头问杨厂长有没有带钱。

    杨厂长掏出二十几元递给他。

    大领导接了,把七十多元一起递给棒梗儿。

    “小朋友,你这两副对联非常珍贵。说实在的,这是无价之宝。不过我想留在你那儿也保存不下来。当然,我个人也不沾你便宜,我把玩一段时间,就把它捐出去!”

    大领导知道这孩子肯定听不懂,只不过自己落个心安。

    等杨厂长收起两副春联,大领导又和蔼地问道:“小朋友,这两幅春联是谁写的啊,叔叔能不能去他家看看!”

    杨厂长见过棒梗儿,知道他是秦淮茹家的大儿子,“棒梗儿,这位老先生是我们厂的领导。你快告诉我们,这是谁写的啊?”

    棒梗儿答道:“是傻柱写的!”

    “傻柱?”

    大领导一听,有点发懵。这很显然是个世外高人啊,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或许自己听错了,是其他两个字。

    大领导刚要追问,突然眼前一黑,身体发软,眼看着就要跌倒了。

    杨厂长赶紧一把扶住。

    ………………

    再说回三大爷,去秦淮茹家要对联。

    秦淮茹说被棒梗儿拿去卖了。

    三大爷一听不乐意了。

    “我说秦淮茹,这可不是你家的东西,你凭什么拿去卖啊!不行的啊,回头卖了钱,把我的那份给我!”

    贾张氏一听火了,“这可是二大妈送我们家的,可不是我们偷的抢的。你个大老爷们,就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吧!”

    贾张氏一顿撒泼,三大爷虽然斤斤计较不愿吃亏,但是毕竟是读书人,论起骂架来,那可不是贾张氏的个。

    三大爷一看不讨好,絮絮叨叨地赶紧撤了回来。

    “好男不跟女斗,就傻柱那水平,春联白送都没人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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