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雾阁那边有消息了吗?”

    伐漠心中腹诽着,主子这句话都问了几遍了,得到的答案还不都是一样,人家可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只有主持一个人在这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劲。只是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伐漠也不敢真的表现出来,还是公公静静的回了一句。

    “对,主子。”

    秦怀瑾有些烦躁,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按理说舒意怎么也该发发脾气,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寻求帮助以报复离归居,而自己明显就是合适人选,为什么这么多天还不见动静?

    “主子,我们送去的那个小姑娘也挺久没传信儿回来了,要不您亲自去看看?”伐漠知道主子心里不痛快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干脆就给他个台阶下。

    伐漠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回音,大着胆子只写身来转头一看,发现主子早已不见了踪影,正准备安下心去睡觉,突然一个黑影又窜到了自己的面前。

    “主,主子?您怎么折回来了?”

    秦怀瑾没有回答,从桌子底下拿了一卷竹简又出去了,伐漠看着秦怀瑾的背影故做成熟的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摇摇头,离开了。

    秦怀瑾那边却是没有这样洒脱,他在玄雾阁的屋顶上已经站了至少三炷香的时间,却还没有下定决心要走进去。

    不对,这不是他该做出来的事情,自己平时明明是最怕麻烦的,怎么这个时候偏偏上赶着让别人来求自己?乱了,一切都乱了,自己的计划绝对不能被打乱,舒意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变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能左右自己心绪的人并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秦怀瑾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卷宗,想要转身走回去,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自己这样挂心,此时回去反而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样想着,他轻松的跳下楼去,轻车熟路的进了那个房间。

    一进房间却又闻到了一阵酒气,这个女人难不成是个酒鬼吗?自己总共也来了没回,总是碰见她在喝酒。秦怀瑾并不是很喜欢这个酒的味道,随即屏住了呼吸。

    “舒意。”

    坐在桌子边的人听到他说话,猛然转过头去,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喝醉了的样子?

    秦怀瑾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醉,要不然又得像上回那样难缠,只是莫名的有一些失落,看着舒意那样清冷防备的眼神,愈发觉得自己可笑。

    “王爷是来看笑话的吗?”舒意的嗓音原本是清清冷冷的,现在喝了酒,虽然神志清醒,但也添了几分慵懒的感觉。

    “本王是来给你送礼的,既然你不想要,那本王就先回去了。”秦怀瑾何曾受过这样的冤枉,一顶帽子给他扣下来,把他的好意都给扑灭了。

    “王爷这么急着走么?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吧,咱们两个都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舒意已经对秦怀瑾举起了杯子,秦怀瑾没接,但是也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坐在舒意的对面。

    “你到底醉没醉?”要是没醉的话,怎么今日会主动留他一起喝酒?要是醉了的话,眼神这样清晰明了,怎么看也不像神志不清的模样。

    “王爷觉得醉没醉到底是什么呢?平日里我喝酒,不过三杯酒就倒,今儿喝快半坛了,却一点醉意也没有,想醉的时候偏偏醉不了,老天爷惯会捉弄人的。”

    秦怀瑾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再忧心,但也不知该如何出口劝解,只把手上的卷宗放在了桌子上。

    “你要的东西。”

    舒意听见这话,颇为奇怪地看了秦怀瑾一眼,停下手上倒酒的动作,拿起卷宗仔细端详一番,突然就笑出声来。

    “看来我是真的醉了!梦里竟然这样稀奇的事情都有,摄政王亲自给我送卷宗来了。”可是梦的感觉太过真实,有些令人不可置信,舒意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觉得有了痛感感之后,眼睛突然迸发出了光亮,不是梦!

    舒意又把那个卷宗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里面明明白白就记在这先帝是怎么计划着杀害自己的父亲,栽赃嫁祸之事清清楚楚,有据可循。一面高兴之余,一面又狐疑的看向秦怀瑾。

    “王爷什么意思?”

    舒意本来以为找到的卷宗最多不过是一些大臣交谈来往的内容,没想到连皇帝自己的言语也清清楚楚的记载在里面了,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的,那些史官最会春秋笔法,怎么可能留下先帝这样污点般的事情记录?

    更不用说秦怀瑾现在主动把她送到面前来了,之前答应了他要去处理淑妃,这些天忙的都把这件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秦怀瑾来不是催账,竟然是来付账的吗?

    舒意的眼中满是警惕,那种悲痛的神色已然消失了大半,秦怀瑾有些好笑,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好难得才发一回善心,竟就这样被人误会了好几次,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算本王送你的。”反正他和舒意两个人之间互相欠的人情在已经太多,早就算不清了。

    “王爷这样做,却显得是我言而无信了。”

    “你若想做个有信的君子,现在还给本王也来得及。”秦怀瑾作势要收回那个卷宗,却被舒意紧紧的抱在怀中。

    “王爷当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没有什么想要交换的筹码?”舒意不可能相信天上掉馅饼,这馅饼就是陷阱,甜头越大,自己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秦怀瑾饶有兴味地看着舒意,就像是看着一直在护食的狐狸一样,那样狡猾又不肯让步。

    “你若非要给点什么的话,就告诉本王今日为什么要喝酒吧。”

    舒意突然之间得了一个大礼,此时心情好的很,突然又被秦怀瑾提起借酒消愁的事情,原本高高扬起的眉毛就耷拉了下来。

    “不过是自己的一些家务事罢了,觉得自己有些无情狠心,像是对不住身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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