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我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竟有些心疼,心想她这样的大小姐恐怕这辈子都很少流泪吧,如今竟被我给惹哭成这个样子,不由得下意识伸出手臂把她揽在了怀里。

    被我揽住后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打我,也不挣脱,乖巧的把脸贴在我的胸前任由我抱着她,她少女独有的体香伴随着她头上花环的花香,让我有些迷醉。

    其实刚才我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见她并不挣扎反倒让我弄得不知所措,慢慢的松开双臂扶住她的双肩把她的身体从我身上分开。

    “你为什么抱我?”沐惜春盯着我的眼睛,带着哭腔温泉,湿答答的睫毛还挂着一滴泪。

    “谁……谁让你打我的?”我结结巴巴的反问。

    “谁让你惹我哭的?”她再次反问。

    “谁……谁惹你哭了,我给我妈说话你哭什么?”

    “就是你惹的,就是你……”她说着又作势要打我。

    “你再打我?再打我我还抱你了啊!”我威胁。

    哪知她根本不吃这套依旧挥舞手臂朝我打来,不过我已没有胆量再去抱她,而是闪身躲过。

    她见打我不着拔腿朝我追来,瞬间场景转换,原本哭哭啼啼的画面变成了荒野的追逐戏,两个人绕着母亲的坟转了一圈又一圈,但她哪里能追的上我,片刻过后她就气喘吁吁的放弃了对我的追打。

    看着离母亲坟不远处的一处绝壁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沐惜春曾问过我很多次,但我始终没有回答她,此刻触景生情,不如告诉她也好。

    我走到她身前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又要打我,不过被我抓住了双手。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要不要听听?”我忙说。

    “什么事?”沐惜春大概是被我捏疼了手呲牙咧嘴的问。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恐高吗?”

    沐惜春听我这话果然不不再挣扎,忽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其实恐高这一点一直都是我的秘密,我本以为不会被人发现,不曾想跟一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露出一些端倪。

    几个月前沐惜春要到总部开会需要我跟随,在得知是坐飞机去的时候我犹豫了,我知道那将是我的梦魇,于是以装病为由拒绝了此次行程。

    但很快考验又来了,那次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写字楼项目,按惯例安监部门要来做监察工作,我和沐惜春陪同前往。

    由于事出突然,沐惜春并没有只会我什么事就直接和我来了工地,在进升降梯的时候我犯了难,然而一大帮领导在,我手里抱着一大堆材料,此时借故推诿显然已是不成,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升降梯。

    在升降梯离地的那一刻我的腿就开始打哆嗦,在升到十几楼的时候我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觉耳边的气流不断向下滑落,心里默念着快一点到顶楼,快一点……好在我站在靠后的角落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常。

    但到了顶楼升降梯打开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才是梦魇的开始。只见众人随着沐惜春进到了楼体内,我本想跟着抬脚进去,但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竟抬不起腿来,两条腿抖的如同筛糠,勉力支撑着我的身体没有倒下,但已没有丝毫力气抬脚走路。

    我努力的试着抬腿,但依旧无济于事,无意间眼睛看到了离脚几十米的地面猛地感到一阵眩晕,天地似乎都在跟着旋转。

    我顿时失了重心脚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好在我的手情急之中抓住了升降梯的铁丝网才不至于倒地,但手里的一摞文件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我的异常反应,一个同事赶紧过来扶住了我,问我怎么回事。

    然而我已经口不能言,同事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我拉出了升降梯。

    一干领导面带诧异的看看我又看看沐惜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休息也是一脸疑惑,走过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此刻已然没有了一点力气,全身都冒着虚汗,也懒得在找理由掩盖,于是气喘吁吁的勉力对着沐惜春和一干领导说“对不起各位领导,我……我恐高……”

    听到我这话众人不禁莞尔,一个领导打趣的对沐惜春说“没想到全国著名的弘基地产的总裁助理居然恐高!看来以后你们的楼要盖矮一点才行了!”说的众人皆笑。

    沐惜春歉意的对一干领导说“让领导见笑了,是我们员工的心里素质太差,让他在这里歇着把!”说完对刚把文件收拾好的同事说“张经理我们继续!”说完也没看我一眼领着一群领导走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沐惜春面如寒冰一言不发,显然是我的表现让她颜面有损惹她不高兴了。

    我自知有愧,本想跟她解释一下,但几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到了公司沐惜春把我叫到办公室。

    “你既然恐高为什么你没有写道入职资料里去?”

    “这……也要写吗?”

    沐惜春气极反笑“入职资料上不是有让填写疾病史一栏吗?你以为公司无聊才加上这一项的?”

    “我……我也没有想到这……会影响到工作……”我无力争辩。

    “那上次去总部你说有病是不是故意装的,你是不是怕坐飞机?”她马上联想到这件事。

    “……”

    我沉默以对。

    沐惜春见我默认更是气的胸脯一阵起伏。

    “我限制你一个月,去医院治好你的病,一个月后我会亲自考核!出去。”

    我支吾着还想说些什么。

    “滚出去!”沐惜春大吼,显然已是怒极,竟连滚这样的粗俗字眼都说出来了。

    一个月后沐惜春又把我带到那栋尚未完工的楼盘前,但我死活不肯再走进升降梯。免不了又遭沐惜春一顿无名之火。

    其实那场事件后我并不是没有找过医生,但这是精神上的疾病,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要想恢复就必须要客服自身的心理障碍,外部介入治疗根本无效。

    我将医生的话如实告知了沐惜春,沐惜春一言不发,撇下我独自开车走了,我一脸无辜的仰头看着这栋高高的大楼心里暗自一声叹息,心想我这辈子恐怕住不上这么高的楼房了,就算有幸能住也觉不敢走出阳台半步。

    虽然我的恐高症没有治好,但沐惜春并没有拿我怎么样,她大概也知道这种病病理不在身体之上,根本无药可医。

    在那之后她曾几次问过我为什么会恐高,但我都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如今既然我俩都来到了这个病的根源之地,我想索性告诉她也无妨。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保守秘密!”我对沐惜春说。

    沐惜春笃定的点点头。

    我招手示意沐惜春过来我身边。

    “你看到那边的山崖了没有!”我指着离母亲坟不远处的一处绝壁。

    “怎么!”沐惜春问。

    “我十岁之前并不恐高……”于是我给沐惜春讲了这段尘封已久但今生今世都不会忘怀的一段往事。

    十岁那年的一个夏天,适逢其会也是映山红盛开的季节,那天傍晚我放学回家不见母亲,我以为母亲干活还没有回来,就独自在家做作业,可作业做完好久了母亲依旧没有回来。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平时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回来的,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去山上寻找母亲。

    我发现母亲的时候太阳已经坠入山崖,只剩下红通通的晚霞还没来得及暗淡下去。母亲坐在那处绝壁处,双腿垂在崖下,母亲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天边的晚霞一动不动,她甚至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直到我出口喊母亲她才回头看我,年仅十岁的我并没有发现母亲的不对劲。母亲朝我笑笑示意我过去,母亲让我坐在她旁边。

    “狗娃儿,你看晚霞多美!”母亲叫着我的小名指着西方的天空对我说。

    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双腿垂在崖下看着晚霞,但并没有觉得今天的晚霞比往日的更美。

    “狗娃儿,你上次不是说同学都笑话你穿带补丁的衣服吗?”母亲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是,那次我还和他们打架了,还撕破了他们的衣服,妈妈我已经给你保证过来,我以后不会再打架了。”母亲说的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为此母亲还被学校叫去批评了。

    虽然母亲并没有打我骂我,但那天母亲牵着我的手往家里走的时候我看见了妈妈在哭,那一刻我心里难过极了,我知道是我让母亲伤心了,于是我跟母亲保证,以后再不打架。

    “你心里有没有觉得憋屈,为什么你不能有新衣服穿?”母亲又问。

    “我知道,我们家条件不好,爸爸不回来我们没钱买新衣服。我不感到憋屈,妈妈说了只要成绩比他们好就是最好的胜利!”

    母亲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许久后母亲才开口说话“狗娃儿,如果妈妈待你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你去吗?”

    “去哪里?”我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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