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梨艰难的从床榻之上爬起来,双手捂着腹部,脸色苍白。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使女子原本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渗人。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还伴随着丫鬟的声音。

    “王爷回来了!”

    江月梨强撑着,打开门。

    “夫君……”

    萧锦寒停住脚步,回头,清冷的打量着眼前衣着单薄的女子。

    “夫君,你可,用过晚膳?”

    江月梨能感受得到,她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萧锦寒眉目清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这一举动,使江月梨整颗心如针扎一般难受。

    江月梨追上他,卑微的抓住他一点衣角。嘴唇被牙齿咬出鲜血,身子微微颤抖。

    “放开!”萧锦寒眼中升腾出戾气。

    “我……我肚子好疼。”江月梨声音颤抖“外面的丫鬟都……对我视而不见的,夫君你,能不能给我叫太医?”

    如果不是天色已晚加上腹痛难忍,她是不会叨扰萧锦寒的。

    如果丫鬟们能供她使唤,那也好啊。

    可惜,在她入王府的第一天之时,萧锦寒就已经吩咐了下人,自己的这个王妃名号只是有名无实,身份还不如一个下人。

    眼下她腹痛难忍,就只能求萧锦寒。

    “求求你了……”

    萧锦寒看着她手捂着腹部,倏地冷笑“苏大小姐这出戏码,私底下排练了多久?”

    语毕,抬手,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捏住她瘦削的下巴。

    “从你转攀他人的那时起,本王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萧锦寒露出一记残忍的笑意“除非,你死。”

    江月梨身子如筛糠一般颤抖,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

    而萧锦寒不看他,甩袖而出。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江月梨痛苦的闭上双眼,心里满了绝望,却毫无办法。

    小腹里像是有一把刀在绞,疼的她冷汗直冒。

    半晌,门被推开。

    “娘娘!”

    佩儿哭哭啼啼地跪在了地上“是奴婢来迟了,奴婢这就带你找太医!”

    佩儿是江月梨的陪嫁丫鬟,在整个高阳王府,就只有她把江月梨当主子。

    “娘娘您撑住啊!”

    佩儿将江月梨背出了房间,径直朝着周太医的住处走去。

    门外,萧锦寒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眉目冷清。

    江月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演的一出戏码罢了。

    毕竟皇上已经收回了丞相府所有的钱财,而这女人怎么甘心吃一点苦头,定是要费尽心思留在王府的。

    ……

    江月梨经历腹痛的折磨,在大汗淋漓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便看见周太医愁眉不展的看着自己,而佩儿,一直在痛哭流涕。

    “娘娘,您是中毒了,深入骨髓,无药可医……”

    江月梨不语,双眼逐渐通红,冲周太医露出一记勉强的笑容。

    “周太医,你是不是判断错了?要不,再给我号一次脉吧……”

    周太医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老夫无能啊……”

    王妃娘娘人美心善,他一直都是很尊敬的,他也不希望王妃娘娘就这么没了啊!

    “药不得医。”江月梨眼泪掉下来“就像是我与夫君的感情一样。”

    “都是药不得医啊……”

    书房,灯光昏暗。

    萧锦寒手握书卷坐在椅子上,眉目清冷。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缓缓打开。

    江月梨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道“夫君……”

    江月梨五指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肤,许久,看见他颀长的身影,笑了。

    “夫君,我们和离吧。”

    萧锦寒如她所愿的抬头用正眼看她,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他身形逆光,显得越发生人勿进。

    江月梨干涩的眼睛描绘着男人的轮廓。

    这是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啊,成婚三年,惹了他一身嫌恶,换了自己一身的伤疤。

    而如今她中毒已深,时候不拖累他了。

    “欲擒故纵?”

    “不是。”江月梨摇头“我认真的。”

    接着,她从袖中掏出休书一封。

    “签字画押,你我二人……以后再无瓜葛。”

    “江月梨!”

    这女人,她凭什么!

    江月梨忍着悲伤的情绪,咬牙,颤颤巍巍道“你不是一直想娶我姐姐吗?我成全你们。”

    “呵……”

    萧锦寒将纸张捏起,三下五除二便撕了精光。

    “江家小姐真是打的好算盘,这时候与本王和离,想分掉王府多少家产呢?”

    “夫君,我没有想要分你的家产。”

    萧锦寒沉默不语,冷冷的看着她。

    当年,皇上让他带兵去讨伐敌军,而也是在那时,王府出了变故。

    父亲别陷害入狱,母亲一病不起,而自己,也被漠北军兵活活擒拿。

    那时,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与自己长相厮守的女人竟然出现在漠北元帅阿木展的营帐内,为博阿木展一笑竟然当中献歌献舞。

    后又当着自己的面辗转在他怀中!

    那阿木展可是他萧锦寒的仇人!

    真是枉费了父亲对这女人视如己出,对她那般的好。

    她只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而她江月梨,不知道给父亲灌了什么汤,竟然让父亲逼着自己娶了她。

    那时父亲病卧在床,只是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怎么敢不答应?

    妙啊,这都是江月梨这个趋炎附势的女人打的如意算盘!

    “夫君……”江月梨见男人沉默不语,轻轻唤了一声。

    “我说我成全……”

    “滚!”

    萧锦寒眼神逼近,道“我的确是会娶月影进门,等什么时候,把你这个正王妃废了再说,而不是现在。”

    江月梨还想说什么,可惜,男人是半点不给她言语的机会。

    直接摔门而出。

    江月梨俯下身,将地上的碎纸轻轻拾在掌心中,失声痛哭。

    不多时,只听门“砰”的一下被打开,佩儿跪在了地上,脸上布满泪痕。

    “不好了夫人,咱们,咱们的家没了。”

    江月梨和佩儿火急火燎的回到了丞相府。

    月夜漆黑。

    只见府邸的大门被贴上了封条,真金白银都被装在了箱子里,那一摞摞的箱子被搁置在马车上。

    马车渐行渐远……

    下人在门口失声痛哭,有的正在商议着接下来的去处,有的算计着明日回老家。

    江月梨被这画面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

    “月儿啊……”

    大夫人一边啜泣,一边踉跄的朝着江月梨踱步过来。

    “你在丞相府倒好,吃香的喝辣的,家里你都不管管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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