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王终是回绝了江月梨的提议,面对白王这样又怂又草包的老顽固,江月梨除了扶额回去从长计议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费了好大力气劝王将军放弃和白王做无谓消耗,和萧锦寒坐在出宫的马车上时,只觉得身体被掏空。

    “夫人辛苦。”低沉好听的声音给了她安慰,牵动她嘴角。

    “有你在,真好。”江月梨往萧锦寒的怀里钻了钻,碎发摩挲他的颈,有些发痒。

    他享受着这种全身心的依赖,垂手捏住江月梨的玉葱样的手指,“白王不见得不知道情势的危及,只是目光短浅,也不愿知道真相。”

    “我知道,就和鸵鸟一样!”江月梨嘟着嘴,耳畔传来萧锦寒短促的一声“嗯?”

    那是她每回忘了所处时代,冒出一些新奇词时他的反应。

    通常,她不说,他便默契地不会问。

    她也就顺势打打马虎眼,让这事过去。

    但偶尔也有和现在一样的时候,心里藏着的怒气、不甘挥散不去。

    江月梨也就不管许多,打开话匣子道“一种奇特的动物,有山鸡十倍那么大,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身体却在沙子外。”

    “掩耳盗铃。”萧锦寒言简意赅做出了总结。

    江月梨愣了一下,抬头冲萧锦寒瘪嘴,“对诶!我还说了这么多!太蠢了!”

    萧锦寒见她双颊微红,从马车帘子钻进来的风轻轻吹动她的碎发,美若天仙,忽就忍不住,低头吻住那娇艳的樱桃小口,安慰式的轻轻吸允。

    江月梨被亲得心猿意马,竟真的短暂忘了当下的麻烦,沉溺其中。

    半刻后,两人依依不舍分开。

    江月梨浅笑,“我这是……做了回鸵鸟呢。”

    萧锦寒稍怔后了然,“还想做吗?夫君无条件奉陪。”

    “才不要。”江月梨娇嗔着推开他,不太好意思地转头掀开了马车帘,心脏扑通扑通。

    怎么过去这么久,这个人都能那般让她心动呢?

    她嘴角勾起弧度,萧锦寒的自身后环抱住她。

    车帘外三不五时就有瘾君子捧着烟草,满目贪婪得跑过去,偶尔身后还有追赶抢夺的其他瘾君子

    十几人团成一团,不亦乐乎。

    “实在不成体统!”跟在马车边的王将军愤愤道。

    江月梨咂摸出里面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有些唏嘘。

    怎么自古忠臣良将总容易配个昏君呢?

    那些君臣同心的例子太少太少。

    “将军,白王可曾亲眼见过这些?”

    王将军眉心蹙成一团,“劝过!陛下不肯!”

    “若是他见过,你有几成把握能劝他出兵?”江月梨探出半颗脑袋,以确保自己的话不会被刚过去的那群呼天抢地扭打的瘾君子盖过去。

    王将军顿了顿,用并不确定的口气道“六七成吧。”

    说完又讥诮一笑,“可陛下怎么会看到呢?”

    “我有办法!”江月梨扬了声调,“只是有些不够君子,而且弄不好会掉了脑袋,您可愿帮忙?”

    “掉脑袋怕什么!”王将军紧握腰间长刀,“我立志保家卫国,只要是对国家好,死有何惧!”

    “您是英雄!”江月梨忍不住伸手竖起大拇指,跟着叫停了马车,唤了王将军和他耳语,说着心头盘旋一路的主意。

    ……

    一日夜里,白王被人打晕带出了皇宫,次日在都城街头醒来。

    “谁啊!敢偷袭本王!”他颐指气使,怒发冲冠,然而因为身上早就被江月梨换了乞丐衣服,又画了乞丐装,根本无人理会。

    一炷香后,白王喊到嗓子哑,终于放弃挣扎,凭着自己以前游行的记忆一步步往皇宫走,一路上遭遇数波瘾君子的小暴动,终还是没有躲掉,被人团团卷入了争抢中。

    “救驾!救驾!”他不顾形象的大喊,但瘾君子们只认烟草,甚至还为了抢夺不小心掉落在白王胸口的烟草,扒了他的衣服。

    白王忍无可忍,终是出手绊倒了其中一个人,抢了他手里的烟杆,疯狂挥舞,“都给本王滚开!”

    到了此刻,一直在暗处观察的江月梨觉得时机差不多,通知身边王将军出面,平了乱。

    再次回到云端的白王心有余悸,甚至来不及细思,只拽着王将军道“反了!都反了!这烟草,真是魔鬼!快,快禁了!”

    江月梨嗤笑,“陛下,那二皇子呢?”

    “打!给我打退他!”

    话落,他慌不择路冲上了不远处停着的銮驾,回了皇宫。

    等白王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套路,却已经不能收回命令,毕竟天家威严和避战,显然前者更为重要

    二皇子的军队本就不是满编,兵力比之白国差了许多,因而战争没打几天,二皇子便灰溜溜逃跑。

    只是,就在白国众大臣和江月梨都以为禁烟运动能够畅通无阻,萧锦寒更是放心跟上了一条运送烟草的商路时。

    二皇子养着的暗卫且掳走了一批无辜百姓,堂而皇之写信威胁白王,内容大概是他如果不继续支持罂粟买卖,他就每过一段时间掳走杀掉一些百姓,直到杀光为止。

    白王游移不定,二皇子派来送信的人适时添了把火,“我们殿下说了,您的银两已经支付,按照契约,恕不退还。若真的不卖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打了水漂。”

    白王骨子里贪财,口风松动。

    送信的人又道“您知道赵川吗?那个江月梨说什么可以戒断,其实复吸更常见,根本就是不治之症!”

    “当真?”白王凛眉,瞪一眼内侍,“去!开放罂粟的买卖,换百姓回城,那个姓江的民女,不许再来见本王!”

    内侍领命离去,将话原封不动传给了江月梨。

    “又来?”江月梨直觉得心头堵住一口老血,她见过左右摇摆的墙头草,可白王这行为,简直是游乐场的大摆锤!

    不仅左右摇摆,而且幅度大得离谱,每次都是两个极端,让人心惊肉跳!

    失望、愤怒纠葛交缠,终是逼得江月梨吐出了那口压了许久的老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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