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丫环突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汤药,一双眼眸注视着地上的纸片,她将汤药轻放在了桌上,随后蹲下了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纸。

    江月吟凝神看着她,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抹的狐疑之色“谁允许你进门的?这般毛手毛脚,怎么做事的!”

    方才月儿进门之后,目光便一直都注视在了地上,江月吟觉得怪异。

    月儿低着头,小声回道“回禀侧妃,方才我在外面叫了,是您没有听到,我担心你出事,便直接进来了。”

    月儿说的有理有据,江月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看着她将那些碎纸一点点的捡了起来,江月吟不由皱眉。

    “东西放下,不用你来收拾。”

    江月吟担心月儿是想要看看这信上的内容,所以格外的警惕。

    月儿紧紧的拽着手里头的东西,开口道“这些活本来就该由我们来做的,侧妃若是要亲自收拾,让管事的知道了,我们是要挨罚的。”

    她越是表现出了对这些东西的在意,江月吟更是不能让她得逞。

    “东西给我!”

    江月吟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一手甩在了旁边,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月儿吓得一个机灵,本想看看这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让江月吟如此的气愤,现在看来,东西要是不还给她,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侧妃息怒,奴婢知错了。”

    月儿将手里的碎纸全都递到了江月吟的手中,胆怯的看着眼前之人。

    “好了,没什么事情,你退下吧。”

    江月吟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她退下,月儿则是看着桌上那碗汤药,开口说道“这个安胎药,是大夫调配的,说是要让侧妃趁热喝。”

    江月吟瞥向了桌上那碗汤药,秀眉微微蹙起,月儿对于督促自己喝药这件事情,似乎表现的太过在意了些。

    “先放着吧,我等会喝。”

    说罢,江月吟摆手,让月儿尽快离开。

    等到月儿走远之后,江月吟缓缓的走向了桌边,伸手轻抚着椅子,接着慢慢的移向了碗的边缘。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江月吟联想到了之前的细节,看来月儿三番两次的前往江月书的院中,并非巧合,只是自己之前不曾联想到罢了。

    所以,她刚刚那般在意的这碗汤药,必定也是有问题的。

    江月吟将药拿起,直接倒进了那盆兰花里。

    她看着桌上的那些碎纸,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的弧度,看来是时候让这只狐狸露出尾巴了。

    江月梨收到了江月吟的回信,信上说了月儿有异。

    “吩咐下去,查一查这个月儿。”

    江月梨对着棠鸢开口说了一句,这种小角色,杏雨楼若是要查,约莫几个时辰的功夫,就能够出消息。

    翌日,江月吟便收到了关于月儿的所有信息,原来她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精通武艺。

    由此,江月吟越发的警惕了起来,她重新写了一封无关紧要的书信,摆在了梳妆镜前,人便走了出去。

    月儿如同往常一般,端着汤药过来,看着桌上的信件,来回张望之后,拿起信件快速的看了起来。

    这里面,不过是一首诗,再无其他,月儿不由皱眉。

    江月吟走了进来,眼眸之中的怒意正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看主子的信件。”

    月儿呆愣的杵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手中的信件也随之飘落在了地上。

    “侧妃,我只是一时好奇,还请侧妃饶过我这次,我今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月儿的反应够快,极力的在撇清自己身上的关系。

    “一时好奇?你看你好奇也不只是这一次两次了吧,你若当真是因为好奇,直接问我便是了,何必做这偷偷摸摸的勾当,我这院子里,容不下你这种人,给我滚。”

    江月吟只是想要找个机会将她赶走,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月儿惊慌失措,连忙跪下“侧妃,只要你不赶我走,要我做什么都行。”

    江月吟冷眼看着她,看来她想害人的决心,还真是坚定。

    “我赶走你是轻,你这偷偷摸摸的毛病,没有按照府上的规矩来处决,便是我仁至义尽了。”

    江月吟也不想再听她多做解释,叫了家丁,直接将人给撵了出去。

    太子府,江月吟深夜到访,江月梨将人从侧门接了进来,她本想着,两人书信往来即可,毕竟她常到此处的话,不免让人生疑。

    江月吟早就已经沉不住气了,想到自己的贴身丫环便是他人用来陷害自己的工具,她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妹妹,你好好帮我查一查,这府中可有其他人也是江月书的眼线,我现在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就连吃个饭,也都不敢好好吃。”

    江月吟的脸色难堪,怀着身孕,加上忧虑的缘故,已经好几日不曾合过眼了。

    “早在你让我查月儿的时候,我就把他们府上的人摸了个干净,除了她以外,其他人没有太大的问题。”

    江月梨办事向来是有头有尾的,既然已经打算帮江月吟,自然是将这些事情,全都摸索清楚了。

    江月吟由此也松了一口气,她在府上,现在已经是草木皆兵的地步。

    “对了,我近日查到,关于你母亲当年之死,有个重要的线人,叫刘妈,若是可以找到她的话,想必当年的真相,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江月吟对这个妹妹如今已经有了感激之意,自己不能多做什么,只能给她提供一些线索罢了。

    所以今日前来此处,她想要说的,主要是关于此事。

    江月梨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其实刘妈这一条线索,自己也曾查过,只是现在,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似得,根本无从查起。

    一个妇孺,不像当初的画师,若是隐匿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查询的痕迹。

    “刘妈怕是已经躲得远远的了,要么就是已经……”

    江月梨不敢继续往下想,要是这条线索断了,自己离真相也就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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