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李游书和皇甫瑞卿去到风云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跟韩授喝茶聊天。韩施则回部门处理事务,期间唐雨洺来了一趟,并告诉了李游书徐参开会呼吁处理李游书的主张。

    “所以你现在只是身在恒玉就已经很危险,更不要说去接触那种本身就是危险的老头子了。”唐雨洺对李游书印象很好,不光因为他救过唐雨寒的命,更因为两人都是有话直说的性格,相当投脾气。

    而李游书得知此事之后却是满不在意:“虱子多了不咬人。他们敢来,我就敢打,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唐雨洺又转而向皇甫瑞卿问道:“你呢,杀了穆瑞安,怎么不见你回总会去。徐参说接到你任务成功的回复后就在没有你的音讯了,你想干什么?”

    “我不干了。”皇甫瑞卿耸肩道,“我不说,他不问,过段时间心里明白,应该就会自动将我除名了吧。”

    “这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事情吗,虽说你消失一段时间,徐参自然会很默契地把你除名,但你觉得后果会好到哪里去呢。”

    “没关系,我跟着李游书,他到哪儿我到哪儿,我一个人应付不来的事情,加上他总是可以轻松应对的。”

    唐雨洺明显对于她的脑回路理解不能,闻言抱着膀子不住点头又摇头:“嗨哟你们这些个人啊,难不成是跟我有代沟了?真是搞不明白,走了走了。”

    “连老唐他哥都要阻拦我啊……”唐雨洺走后,李游书发出这种感叹。

    “要我说啊,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该顺着自己的心意才对。”皇甫瑞卿仰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向李游书说道,“人生在世不易,万事不能随心,那还活个什么滋味。你这样等待别人来阻拦你,也算挣了个两全,还是不错的。”

    韩授赞同地点头,不过心里却不认为李游书能那么轻松地去见他生父。

    就在这时,秘书推门而入,向韩授说道:“董事长,是李先生来了。”

    话音一落,李广成的身影已经踏进了办公室,一股慑人的威压顿时便充斥房间,令得李游书凝神而望,皇甫瑞卿敛息蹙眉。

    于此,李游书总算迎来了他最为担忧的那个阻碍——父亲李广成。当然,还有林回雪,极少跟李广成一同奔走的她这次也破例与丈夫一同来到恒玉,为的就是能劝阻李游书放弃那自寻烦恼的打算。

    “耶?皇甫家的小丫头为什么也在这儿?你跟我儿子搞对象啊?”刚一进门便看见了皇甫瑞卿在办公室中的突兀身影,李广成随即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皇甫瑞卿冲李广成一撇嘴:“看把您给美的,什么好事儿都要轮到您儿子头上去?”

    “哼哼,你可别横,我还不想让我儿子要你这个小瞎子呢。”李广成没有大人样子,跟皇甫瑞卿斗起嘴来,惹得皇甫瑞卿告状似的伸手去摇晃李游书胳膊。

    李游书无奈,向李广成苦笑:“爸,您犯不着跟她斗嘴吧。”

    林回雪也从后面给了丈夫一个脑瓜崩:“骂人不揭短不知道啊?”

    “这不是趁还没翻脸,先说点能缓解气氛的话么。”李广成回头冲林回雪笑了笑,再回头的时候,神情已经变得极为严肃认真起来,“所以,该好好聊聊了游书。你小子是非要作死才肯舒服是么?”

    李游书回头看了看皇甫瑞卿,又冲韩授嘿嘿一笑,这才看向李广成,同样释放出澎湃的内气去抵抗李广成的威压,父子二人的对峙在刚一开始就创造出了不小的**,令得整间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都为之剧烈颤动起来。

    李广成的内气呈现无垢的透明,那是他五气朝元、合而为一构筑混元一气的象征,而李游书的内气则因为五雷正法的影响而呈现电光的亮银色,并在对抗李广成内气的同时不断转换颜色与属性,企图找寻能够突破的关键点。

    林回雪则于此时释放内气护身并慢慢走到了韩授身边去将他护住,看着父子二人各自脚下不易察觉的后退,喃喃道:“游书这家伙,竟然已经有这种水平了。”

    韩授见状也颇为感慨:“虽然差了一点,但也只比大哥现在差了一点……游书他真的是个天纵奇才。”

    “砰”的一声,办公室里的水族箱碎裂,箱中的金龙鱼因正处于二人内气相互抵顶的边界之上而遭受无妄之灾,霎时间被挤压得两眼暴突、鳞片迸飞,轰然化作了一团猩红血雾。

    伴随爆裂开来的金龙鱼,父子二人终于收手,各自收束了内气凝望彼此。

    “小子,你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啊。”

    “哪里的话,这不是还不是您对手么。”

    “还没用自己的呼吸法呢,就谦虚上了?”李广成说着冲李游书一挑下巴,“去天台,别打坏了你二叔办公室里的东西。”

    李游书指着不远处的金龙鱼肉沫笑道:“爸,已经打坏了。”

    于是李广成冲韩授一撇嘴,表示自己非常抱歉,随后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么?”李游书离开之前,皇甫瑞卿提议道。

    李游书一笑:“他是我爸,他是为了阻止我,又不是为了杀我。不用担心。”

    说罢,他便跟随李广成身影向前,轻轻将办公室的门带好后消失了背影。留下韩授、林回雪和皇甫瑞卿三人在办公室里等候。

    皇甫瑞卿气哼哼抱着膀子坐到沙发上抱怨起来:“李游书真是个死脑筋,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趁你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赶紧去办事。现在好了,李广成是何许人,他能打得过才怪呢!”

    林回雪闻言笑起来,接过韩授递来的茶并问道:“你好像很关心游书啊。”

    “嗯……算是吧。我觉得他人挺好的。”皇甫瑞卿带着墨镜,不过笑靥仍然在脸上被林回雪清晰地察觉,“而且我觉得跟着他很有安全感,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林回雪喝了口茶:“既然这样,你就应该相信他。”

    “我以为您是不希望李游书去找他亲爹的,”皇甫瑞卿惊讶道。

    “我当然不愿意,但这是游书自己的决定,我没有阻拦的权利,也没有阻拦的能力。相比于他父亲,还有他叔叔这样直接地出手,我能做的就是默默为他祝福,希望他能够平安。”

    说着,林回雪将茶杯放回茶桌上,沉沉道:“实际上,所有作母亲的在这种时候能够做的,也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韩授在旁无言,静静注视着林回雪和皇甫瑞卿。

    ……

    上了天台,下午太阳有些毒辣,李游书的眼睛被刺目阳光晒得胀痛,便抬手揉捏着,随口道:“爸,咱找个凉快点的地方打不行——”

    话没说完,拳风呼啸,李游书一个侧身闪过进攻,那拳劲擦着他胸膛飞出去,重重砸在了通往天台的通道铁门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铁门的合页被拳劲震断,整扇门一阵翻滚跌进楼道之中,引起了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

    李游书侧目观瞧,李广成正握着冒烟的拳头冲他说道:“就在这儿打。”

    “成。”李游书知道这是自己的疏忽。在他跟随李广成登上天台的刹那,战斗就已经打响了。

    话音一落,李广成不等李游书摆架,纵身而去向李游书横闯直撞而来。李游书见他来的急切,以金钟罩护住双臂向前猛进,跟李广成来了个硬碰硬。

    只听得“砰”一声巨响,两人肉体和内气的交相撞击引发一片震颤,方圆二十米内的尘埃和碎屑尽数被劲力崩飞上天。

    扬尘灰烟之中,李广成高壮的身躯被李游书给阻拦下来。

    见李游书迎难而上,李广成也是轻笑,以肩头为接触点的铁山靠更加发力,以固定不动的整劲儿催发二重劲力,被李游书阻遏下来的身躯如同炸弹一般原地爆开一股刚猛之劲,将李游书给整个弹飞了出去。

    “整劲儿……还是暗劲!”感觉到那劲力穿透金钟罩防护直达骨骼令得他双臂传来隐隐剧痛,李游书紧咬牙关在飞退中调整了重心,将将双脚着地刹住车,李广成的身影已经骤然奔袭而来,一招八卦推掌直取他面门。

    李游书也在瞬间调整了状态,拧身以丧乱步躲过李广成攻击,回身肘向他颈侧重击而去,却被李广成微一抬手,以横练硬化的手掌给轻松弹开。

    双方一时间步入了咫尺方寸的距离,毫不犹豫地开始快拳强攻,李广成以翻子拳连拳连打,李游书以咏春拳连消带打,两人见招拆招四手翻飞,令得刹那间周身都升起一股手臂带起的强烈气流。

    短暂而如同飓风过境般的拼拳之后,李游书以内气充盈双目,在即将吃不住李广成重拳连击的时候找到了破绽所在,一招一指禅功向李广成右肘击去。

    而李广成见李游书出手如电,左手如影随形一击将他进招路数拍落,而后顺势一发截心的寸拳直击李游书胸口。

    又是惊涛骇浪的砰然巨响,李游书被李广成炸裂的拳劲给顶飞出去,扑通一声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

    而李广成则攥了攥擦伤的拳头,对李游书道:“你竟然连遍体铜人法都学会了,是费木南教你的?”

    李游书坐起身嘿嘿一笑,伸手掸了掸胸口劲力发散带起的烟雾。

    “您不知道的惊喜,我这边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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