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下面时没发现,走上来才看到满桥都是夜来香花瓣,都是从周边树上飘过来的,特别好看。

    越往里,园里更是大片大片雪白的夜来香花瓣,满满铺满地上,微风佛过,树上的花又往下掉,在空中飞舞一阵,徐徐落地,林瑜的裙角都被吹得翩翩起来。

    花香醉人,夜色迷人。

    山间夜色与城里不同,星空如墨,低下一片静谧,湖泊恍如黑色绸缎,发出幽暗之光,偶一声鸟鸣,划破夜之寂静。侧耳倾听,悦耳之流水声隐约可闻。月挂树梢上空,月色袭人,月光穿透稠密树叶,落到地上花瓣身上,形成星点光斑,随风吹拂,光斑之摇曳,恍若地上花瓣在摇曳。

    远处,深色群峰融在黑色的夜幕里,深邃而幽深。

    想来,这便是秋山神秘又引人之处。

    有月光照明,又有灯笼作伴,所到之处一片明亮,林瑜不知不觉走到了深处,忽的瞧见旁边一棵树上落下一根深色红绳,她好奇的伸手去拉,这一拉就把东西拉下来了。

    原是一块墨玉,只半个巴掌大小,玉两面莹澈,还微微带有一点绿色,玉的两面雕刻图案不同,一面刻有祥云图案,寓意吉祥如意,另一面是并蒂莲图案,寓意家和行旺。

    只瞧了两眼,林瑜就认出这是男子物件,脸色一变,正预挂回去。

    就听得耳畔传来“嗖”一声,似利器从耳边划过,又极速没入身旁树中,枝叶茂盛的大树被击落不少树叶,连带着夜来香也被打落地不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瑜吓了一跳,好在打小严格要求自己,不至于遇到变故就大惊小怪的,但也吓得不起,只捂着耳畔,微微张嘴,退后两步。

    却又听得一道带着些许严肃冷酷的嗓音在上空响起。

    “猖狂之徒,爷的东西也敢偷?!”

    语毕,竟从那半山腰处腾空跃下一人,从半空飞下,足尖点在枝头,又一旋转落了地。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练家子。

    林瑜心有余悸,对方以为她要盗窃财物,方才那一箭是对方故意射出,用来震蹑歹人的,而她就是被误以为歹人之人,她心下惊慌,忙道:“民女不知这是公子物品,只拿下一看,请公子见谅!”

    男子转身,他一身白衣,头戴玉冠,本应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却因脸上冷酷,生生削弱了温润感,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无情。

    但在看清眼前人后,男人怔住了。

    林瑜也认出了此人是中书家的陈公子,也不敢多瞧,忙把东西交给秋冬,让她代为转交。

    秋冬也是被陈公子给震蹑到了,先前只听说陈家公子喜好舞刀弄剑,方才那毫不留情的一箭,只让她手脚现在还在发抖,从姑娘手中接过玉佩,小心翼翼走过去归还。

    陈谦怀瞬间有点无措起来。

    先前在观音庙里见着了林瑜,他只觉心血澎湃,整个人精神抖擞,只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上山打猎发泄一些旺盛的精力。

    这玉佩乃祖传之物,先前不小心被杂乱树枝刮掉,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如今再进山打猎,为防止玉佩被刮掉,就取下放置于这棵树上。

    谁曾想一场狩猎下来,返到半山腰处就见有人伸手拿自己玉佩,这隔着距离也桥不真切,他自当是贼人偷窃,就想也不想当空射了一箭。

    陈谦怀心中只一阵懊恼悔恨,怎的不多瞧两眼?他这一日的打扮人模狗样的,不就是为了给心上人看吗?

    如今倒好,一番心思不但付诸东流了,还给人家留下凶狠印象了。

    “是在下唐突!”陈谦怀急忙补救,“在下未瞧清楚,误会了姑娘,请姑娘见谅!”

    说完又作揖一拜,诚意十足。

    林瑜只当人家是教养下的客气,定然是看着周姑娘面上才这般说,也不敢多逗留,朝对方欠了欠身,“民女告辞。”

    陈谦怀的动作比脑子快,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上前拦住了。

    “等等——”

    林瑜拿着手绢的手放在心口处,可见又被吓到,神色紧绷的秋冬户主心切,她以为陈公子还不放过她们,遂张开手臂把姑娘挡在身后,强装镇定的看向对方,鼓起勇气道:“我们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你还想怎样?”

    陈谦怀见主仆二人都吓得不轻的模样,顿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又道:“姑娘莫怕,在下无心冒犯,只方才无理在先,再次至歉,请姑娘见谅!”

    若是平常,林瑜或许有闲心领略陈家公子的教养,但今日之事过于突然,他的箭从她耳畔射过,若差了分毫,她今日必定命丧黄泉。

    世家子弟疑人偷窃,随意处置一个身份低下的人,自是不会有人说什么。

    林瑜又哪里敢多想其他?只恨不得快些离去,远离这等行事很烈的公子哥,况且这男女授受不亲,若叫人发现她和男子在此处,纵然有秋冬在场,少不得落下个私会男子名声。

    “公子严重了。”说罢,绕过对方,匆忙离去。

    这一次陈谦怀不拦了,刚才那一拦,就把人给吓成那样了。

    但那是下意识举动,是怕对方误解他为人,有心解释,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好像对他误解更大了。

    这都什么事?!

    陈谦怀一阵怅然懊恼,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没有比他更可悲的了。

    莫昊这时才来到表哥身边,方才被唤去打猎,心中不想又不好拒绝,一路表哥打到什么,他翻山越岭也得跑去捡,被使唤得连小厮都不如。

    等到天色渐黑,说服了表哥下山,结果山上容易下山难,他一路上小心翼翼,只怕一不小心摔个粉身碎骨,表哥一身轻功一转眼人就不见了,留他一人在后,虽有月光,但四周漆黑,他又怕又慌,狼狈不已。

    若不是秋山设有围栏过道,素有万兽之地的秋山,保不准会跑出个什么动物来,准能吓死个人。

    好不容易追到了表哥,见表哥表情怅然若失站在原地,也不知在看什么。

    “表哥,你在看什么?”莫昊问。

    错过了好戏,莫昊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陈谦怀闻言才回过神,轻叹口气,正预转身离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又一亮,遂抬起脚步跟了上去,只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返身看着莫昊,开口道。

    “切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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