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二人每次来周府,都只带两个丫鬟,毕竟这是周府不是自己家,前呼后拥不好,又因青梅红叶比春夏秋冬会伺候人,就每次来都带她们。

    不多时,两个婆子就出来了:“二位姑娘,屋子已经打扫完了,可以入住了。”

    林幻林瑜进去瞧了,只见屋中摆设十分简朴,只有简单的桌子凳子,看起来还十分陈旧,那窗子也有点损坏。

    不说地上,就是桌子上还残留不少尚未打扫干净的灰尘。

    由此可见打扫的人是多么粗心大意。

    红叶看着屋内的情况,伸手去摸了摸桌子,忍不住道:“根本就没有打扫干净,一手的灰尘。”

    哪知道张婆子梗着脖子阴阳怪气道:“老奴瞧着已经很干净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由奴家几个打扫的,也没见那个主子说扫得不干净。”

    红叶还想争执。

    林幻却用手绢捂着鼻子走了出去,来到院子里,才不咸不淡道:“我近日嗓子不适,闻不得灰尘味,劳烦嬷嬷命人打水过来,重新清理一下。”

    张婆子心中哪里服气?但想到对方到底是半个主子,自己顶嘴就落人口舌了,眼珠子一转,张婆子就有了一个计谋。

    保管叫这个两个打秋风的姑娘知道她们的厉害。

    顿时叫上其他几个人一起去打水。

    这一回,桌子、凳子、窗沿等显眼的地方,都用湿抹布敷衍的擦了一遍。

    擦完了就跑到林琼面前哭诉。

    张婆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奴家在三房做事多年,凡事战战兢兢,从不敢怠慢,主子们也都把怒家们当成家人一般疼爱。奴家原想着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主子们,如今想来是要提前离开了。”

    林琼坐在正厅主位上,听到家奴这般哭诉,眼中闪过不耐,却还是道:“把话说清楚,这没头没尾的,谁听得明白?”

    张婆子这才止住了一哭一啼,正色道:“两位姑娘估计是看奴家几人不顺眼,处处挑错,擦干净的桌子说没擦干净,还命奴家几个打水重新打扫一遍。奴才们毕竟只是奴才,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夫人都没这般讲究,奴家是担心林家姑娘年轻不懂事,会给咱们三房惹来笑话啊!”

    林琼原本就对林幻和林瑜不满,白日里发生的事情,雪儿回来后同她说了,外人就罢了,林幻林瑜这两个娘家人居然也敢逾越到雪儿头上?

    本想好好教训她们一番,奈何用完晚善又被老夫人叫过去听训,这老不死的整天喜欢对媳妇训话,一训就是半个时辰。回来就没时间训人了,只疲乏的让人把最差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她们二人住,谁知道林家姊妹这般会折腾,此刻听张婆子这般说,当下就拍了桌子。

    “好个林家姊妹,这是嫌咱们三房不干净了?真是岂有此理!”

    当下就由一干奴仆簇拥着,往北偏房而去。

    偏房这边。

    林瑜都顾不上几个匆忙离开的婆子,只看着妹妹,满眼关怀忧:“妹妹嗓子不舒服,怎的不同姐姐说?”

    看着单纯善良的林瑜,林幻也没多解释,知道:“小问题而已,回头多喝点茶就好了,不碍事。”

    青梅和红叶听姑娘这样说,就拿起干抹布想重新擦一番桌椅,好让二位姑娘入住,却被二姑娘制止了。

    “只管放着,是谁做的,回头还得她自个来收拾。”

    青梅红叶觉得不可能,三房的家奴那般嚣张,哪里还会听她们再三差遣?不去告状就不错了。

    想到了告状,青梅就忧虑道:“那张婆子不会去跟三夫人告状了吧?”

    林瑜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忙道:“倘若真是这样,明日姑母问起来,姐姐会好好跟姑母请罪,顶多就是被姑母骂两句,妹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顶嘴……”

    林幻却道:“明日?姐姐想多了。”

    林瑜不解,正要问何意。

    林幻又道:“一味的隐忍退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妹妹只有章法,姐姐待会只管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虽没有实战经验,但那么多宫斗宅斗戏不是白拍的。

    “待会?”林瑜听得十分困惑,但没来得及问,就听得一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了。

    林琼一行人到了。

    林幻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见状就不紧不慢起身,同林瑜一起向林琼请安。

    林琼瞧见她这般,心中火气更旺盛,嘴上却在笑:“姑母给你们二人安排的这个住处,你们可还喜欢?”

    林瑜忙道:“姑母厚爱,我姊妹二人十分喜欢。”

    闻言,林琼脸色直接就沉了下去。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肯进屋,却坐在院子里,莫不是嫌我们弃三房寒酸,这才不肯进屋去?”

    林瑜被呵斥得脸色一阵惨白,不知该如何解释,林幻就开口了。

    “姑母此言,幻儿不解。”

    “不解?”

    林琼语气咄咄逼人:“你们让三房的奴仆反复打扫屋子,不是嫌弃三房寒酸是什么?你们林家是大商贾之家,银子多得数不清,既然嫌弃我们三房,刚才又又何必应承老夫人的话留下?你们只说住不惯我这等小门小户,自然有人马送你们回去,不如我这就去回禀老夫人,让老夫人发话叫人送你们回去?”

    这样严重的话,不说青梅和红叶白了脸,林瑜更是一脸惶恐的表情,这等事情若是传到老夫人耳里,她们姊妹二人还有什么颜面?

    林瑜绞着帕子,满心忐忑,满心惊慌,一时间脑子里浆糊一般,完全不知该如何组织词语。

    林幻却字据清晰道:“姑母严重了,在家中时,我时常听父亲说,周府三房有姑母管家,上上下下皆被管理得井井有条,叫人无不赞叹,所以我姊妹二人打小就把姑母当成人生标杆,奢望将来能有姑母半分的管家能力。故每次来贵府玩耍,皆是抱着向姑母学习的心态,哪里会有半分嫌弃之情?”

    自古以来,就没人不喜欢被人戴高帽的。

    林幻言辞文雅恭维,立刻就让林琼心中的火气弱了不少。

    “那你为何处处刁难三房奴仆,她们可是在三房伺候了大半辈子,代表的就是三房的颜面,你们这般不是打我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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