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现都清楚,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但,那颗心……真疼。

    “南总监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江余现脸色白上一分,喉结滚动两下,邪肆一笑,“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要粘着我呢。”

    “我最怕前任不要脸的纠缠我,阿霜,你清楚的吧,”江余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还好你没有。”

    南霜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会疼。

    不过,更多的是羞辱,疼,倒是次要的了。

    她凉凉的回答:“江总不必担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余现摆摆手,“走吧走吧,跟前任呆久,有人会误会的。”

    南霜抬腿离开,努力忽视心口的异样,努力做到身姿优美挺拔。

    “诶,对了,”江余现喊住她,盯着南霜的后背,表情悲痛欲绝,声音却十分轻慢,“咱俩最后一次,没有闭孕措施,你没怀孕吧?”

    江余现明知故问。

    南霜脚步停顿,身形虚晃。

    她没回头,只是低下头,扫了眼小腹,讽刺的扯起嘴角。

    “放心,没有。如果真有,我会立刻打掉,江总担心过头了。”

    南霜在心里痛下了决心。

    这个孩子,她是真的不会留下。

    生下来,非但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好,反而,会让孩子永远活在痛苦中。

    江余现这种父亲,只会给孩子,带来羞辱。

    南霜撂下那些话,按下电梯开关,电梯门一开,大步跨进去。

    江余现一直望着南霜,他清楚,南霜不会分给他一个眼神。所以,他肆无忌惮的望着她,眼神渴望而贪婪。

    电梯门关好,江余现落寞的靠在墙壁上。

    他碰了碰胸口,那里痛得麻木。

    江余现低低的笑着,笑容苦涩。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还要苦的人吗?

    很快,他的阿霜,就要打掉孩子了吧?

    江余现真疼啊,疼到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份疼。

    从知晓病情开始,江余现就逐渐熟悉这种痛楚,他早已麻木,如今,这副身体马上要油尽灯枯。

    这份痛大概……持续不了多久吧。

    江余现笑笑,现在不是他悲天悯人的时候啊,这次来公司,刺激阿霜打掉孩子是意外之举,他是来找薄以泽的。

    江余现远远就听到,会议室里嘈杂的动静,担忧的皱了皱眉,立即抬脚朝会议室走去。

    “不要废话,”江余现站在卫平面前,跟卫平说,“前几天,我助理跟我说,里面发疯的家伙,住院了?还有昨天,车祸怎么搞的?他这么暴躁,又是怎么回事?”

    卫平还是不敢说。

    “老卫啊,”江余现拍拍卫平的肩膀,挑起眉头,“你搞清楚,上头动怒,首先遭殃的就是你。说说吧,除了我,其他人,大概不敢跟薄以泽多嘴。”

    卫平叹了口气,略一思忖,压低声音,言简意赅的将大概的情况,说清楚。

    江余现全程张大嘴巴,太阳穴旁边隐隐作痛,他食指抵在上头,按压两下,“真的?”

    “这种事……”卫平干咳,“我哪儿敢胡说啊。”

    “真他么的刺激。”

    会议室里,薄以泽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掀翻在地。

    他坐着的老板椅也被他踢倒,四个椅腿朝天竖起。

    薄以泽的教养,从来不允许他做如此丧失理智情绪外泄的事情。

    但是,薄以泽这次忍不了。

    他想崩了云颂,也想掐住颜一晴的脖子,质问她……她怎么敢出轨!

    结果,薄以泽两者都没做到。

    他怕颜一晴见血受刺激,还怕颜一晴扛不住他的狠戾,怕这个怕那个,带着一身的怒气来了公司。

    本以为,工作能让他冷静,谁知道,根本不行!

    薄以泽需要发泄。

    什么狗屁理智,再不发泄,薄以泽真要去杀人了。

    片刻,光鲜整齐的会议室,凌乱不已。

    江余现开门进来,目睹这凌乱的场景,有点咋舌。

    “滚出……”薄以泽恼火,抬头一看,及时止住话头,拧眉说,“怎么来公司了?”

    这时候的江余现,不该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偷窥南霜?

    南霜在临城出差,江余现该在临城的,不是?

    薄以泽前几天,收到下属传来的汇报,江余现和南霜两人的确在临城。

    这几天他忙,没太关注江余现的动向。

    想来……应该是南霜回来了,不然,江余现不会回来。

    只是……薄以泽拧眉,江余现为什么会露面?

    江余现啧啧两声,弯腰捡起文件,扔到桌子上。

    他又收拾起一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上头,“想你了呗,就从F国跑回来。一下飞机,直奔公司就来。你倒好啊,这是怎么了?”

    “封闭治疗,这么轻易就让你出来?”薄以泽冷笑着,捻灭两指之间的香烟。

    江余现微愣,看了薄以泽一眼。

    几秒后,他僵硬的哈哈一笑:“治疗效果不错,医生允许我放放风。”

    说完,江余现扫视会议室狼藉的环境,转移话题,“走啊,陪你喝酒。”

    “你不要命了?”薄以泽拧眉,“我看起来,很脆弱,至于你跑一趟公司?”

    头顶青青草原,能不脆弱吗?

    江余现撇撇嘴,在心里想,但他不敢说出来。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江余现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接过卫平递过来的一提罐装啤酒。

    “来吧,”江余现关好门,啤酒提放在桌子上,脱下繁琐的西装,坐着会议桌,挑起眉头,“你喝,我看着呗。喝点小酒儿,什么坎儿过不去啊,我们又不是没遇到过,难得想跳楼的事情。”

    薄以泽散去会议室的烟味儿,砰得一声关上窗。

    跟江余现对视两秒,他扯掉领带。

    然后,他坐在江余现对面的椅子上。

    像很多年前,两个人一起创业、掌控薄氏集团的时候一样,累了疲倦了,不管不顾的,对着吹酒瓶子。

    当时,薄氏管理层都是薄司肃的人,薄以泽行动起来,举步维艰,整日整日累得跟狗一样,喝红酒太高雅,不爽,跟江余现两个人,就靠着啤的度过那段时间。

    外界传闻,他接手薄氏后,轻飘飘带领集团走上巅峰,是天生的商人,商界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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