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颜一晴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等我回到……你身边。”

    她的话,一语双关,隐含着重修于好的隐藏意思。

    薄以泽听得懂颜一晴的意思。

    他盯着颜一晴的眼,眼中带着笑意。

    两个人四目相对,酒店所发生的混乱,与他们二人无关,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好,我等你。”薄以泽的喉结滑动好几下,才发出声音,声音比往日更加磁性。

    颜一晴听出薄以泽的喜悦和那一点点的紧张,她的眉眼弯成一个弧线,给了薄以泽一个这些天来,最灿烂的笑容。

    随后,她在薄以泽的目送下,寻找卫生间。

    颜一晴迈步出去的第一步,心中滋生一股轻松感。

    外面狂风大作,颜一晴心里异常宁静。

    不是因为唐又欣受这点惩罚才平静,是颜一晴想通了,不想再跟唐又欣纠缠。

    够了。

    糟心的人和事,不配让她分出精力去在意。

    颜一晴站在洗手台前,她调好水温,鞠着一捧清水,扑到脸上。

    水温不高不低,足够清凉,又不刺脸。

    晶莹剔透的水流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流淌,差不多都滑落后,脸上只残存着几滴水珠。

    颜一晴抽出一张纸,缓慢的擦去,每一处都不落下。

    她的动作,轻缓而有仪式感。

    看似在擦脸,却像是在修复心口的创伤。

    终于擦干净之后,颜一晴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她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

    浑身的筋骨得到舒展后,颜一晴掌心贴在小腹上,“宝宝们,妈妈这么做,是对的吧?”

    卫生间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大风吹打玻璃。

    颜一晴得不到答案,没人会帮忙引导她。

    妈妈去世早,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好,父亲再娶后,鲜少管她,颜一晴这一路走来,全靠自己摸索。

    她选择原谅,选择回到曾经那段美好的感情中,应该是……不会错的吧。

    嗯啊,不会错。

    颜一晴自己回应自己。

    这么想着,颜一晴通体舒畅。

    她又深深呼了两口气,转身打算出去。

    手放在门把手上,刚拧开一条缝隙,颜一晴听到门外传来……殷立承跟乔文静两道熟悉的声音。

    一开始的时候,颜一晴没多想,她跟殷立承现在的关系,仅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没有任何暧昧成分,不会尴尬。

    所以,她直接走出去就行了。

    主要是……

    颜一晴拧拧眉。

    殷立承的声音压抑痛苦,总说什么。是殷家的错这种话,乔文静正好声好气放柔语气。安慰他。

    人家小两口亲亲热热的,她现身打扰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颜一晴决定再呆一会儿,反正,薄以泽在等着她。

    他刚才说,他等她。

    颜一晴抿嘴偷笑。

    正笑着呢,她听外头,殷立承再次开口——

    “文静,你说,如果薄以泽真的在意晴晴,怎么可能会带晴晴,来参加唐又欣这个罪魁祸首的订婚典礼?归根到底,还不是不在意吗?所以,我为什么……”

    “不是的,听我说,”乔文静打断她,“立承,那位唐小姐并没有收获幸福,说不准,薄先生提前知道,让颜小姐撒气呢?”

    “怎么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我们暂时不提这个,”乔文静分析道,“我们之前试探过颜小姐和薄先生的,他们的确是很爱彼此,这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如此,那件事,还是不要提吧。”

    殷立承再次反驳:“是这样吗?晴晴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我看,分明是薄以泽逼迫她!那件事,拖不得,必须告诉她。”

    外面,两个人还在争辩,颜一晴听得云里雾里。

    她唯一听得懂的是,乔文静跟殷立承之前,确实有在试探她。

    殷立承刚才嘴里所说的那件事,是关于她的。

    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还必须要告诉她的?

    颜一晴右眼皮突然跳动起来,眼皮磨得眼睛很是酸涩。

    她心里生出莫名的不安,这股不安越来越大,快要将她吞噬。

    心,七上八下的。

    颜一晴推开门走出去,柳眉一扬,掀眸狐疑的凝视着面前的两个人,直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事?”

    殷立承跟乔文静都没料到,颜一晴会突然出现,两个人吓了一跳。

    “晴晴?”殷立承咳嗽一声,眼神躲闪,看看她,再往四下看看。

    最终,他的目光还是再次落在她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乔文静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居然这么巧,她跟立承的交谈,被颜小姐听到了。

    身旁的这位木头疙瘩,根本不是很懂女人。

    她是女人,她看得清清楚楚,颜小姐分明是爱着她的丈夫,就算没和好,距离和好……也就差那么一步了。

    夫妻啊,床头吵床尾和这句话,是真没说错的。

    那件事,一旦说出口,让颜小姐知情,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吧。

    乔文静不自觉的看向颜一晴的小腹,忙说:“不好意思啊,颜小姐。”

    “啊?”颜一晴把垂落脸侧的发丝顺到耳后,简直是越来越懵,“什么不好意思,还有你们刚才说那些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哈哈,”乔文静朗声一笑,“哎哎哎,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然后,她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就是……”

    在国外长大的乔文静,没有耳濡目染的环境,对汉语运用得不够顺畅,想了几秒,接着说,“就是蹲墙角吧。前阵子,在大学城的一家餐馆,你跟你朋友交谈说的那些话,我跟立承……听到了。”

    “我们不是故意的,正好在你们旁边,就听到了,”乔文静干笑,“你那天心情很差,我跟立承就一直挂念着你这件事,不好直接问你,就只好试探一下。”

    乔文静说着,同时,偷偷朝殷立承胳膊上,捏了一下。

    殷立承原本有话要说,硬是给憋回去了。

    乔文静这么一提,颜一晴回忆起那一天的事儿了。

    那天,她刚知道薄以泽的隐瞒和欺骗,从家里跑出来,她的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当时她的状态特差劲,似乎是哭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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