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她,也在乎宝宝,真好啊。

    他如果知道是双胞胎,肯定要高兴疯了吧?

    “你……你凑过来……好消息……”她躺在薄以泽怀中,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勉强吐出几个字。

    “嗯?”薄以泽产生一丝兴趣,收回手,把耳朵贴近颜一晴的唇。

    等了好一会儿,耳畔,却只有她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薄以泽无奈的捏着她的脸颊,惩罚性的,在她鼻尖咬了一口。

    她娇气的呜了一声,马上就重新睡去。

    薄以泽腹火旺盛,都不知这是在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他沉下心,含笑顺着她的秀发。

    “嗡——”

    宁静的屋内,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开始嗡嗡震动。

    薄以泽面露不悦,会吵到她睡觉的。

    果然,怀里小女人的睫毛果真动了两下,薄以泽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同时侧着身,伸长胳膊,另外的手去勾手机,拒接来电。

    接着,他远远的竖起手机,唤醒屏幕,看向那条未接来电的提示。

    是医院那边,江余现护工的电话。

    薄以泽墨眸一凛,困意荡然无存,后背涌起一丝凉意。

    他缓慢的将手臂从颜一晴脖颈下抽出,薄以泽不得不起身。

    调整好卧室内的温度,替颜一晴整理好被子,他放缓脚步,去往衣帽间。

    三四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开出郦园,驰向医院。

    路上,薄以泽面容冷沉,护工的电话再次打来。

    等他接通后,一道痛苦无措的声音传来,“薄总,我是夏……”

    “说重点!”薄以泽声音冷凉,没耐心听对方的自我介绍。

    “薄总,您能来一趟医院吗?阿现情况不对劲,他不同意医生建议的二次化疗,我……我实在是劝不了他,您能来劝劝他吗?求求您了。”夏锦诗声音哽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薄以泽没回应,掐断连线,把手机扔在副驾上。

    医院门口。

    薄以泽刹住车,车一停,大步冲进医院。

    前往医院的一路上,他额头突突跳动,真恨不得进了医院把江余现掐死就完事了。

    但是站在江余现病房外,瞧着江余现躺在病床上憔悴痛苦的模样,别说动手,薄以泽动动嘴,骂他两句都觉得费劲。

    “薄总,您来了。”薄以泽正要开门,耳边传来一道女声。

    他侧目,眉心褶皱凸出。

    夏锦诗的模样十分落魄,眼泪早已将妆容打湿。

    她手里提着一份粥,局促不安的将吃的递给薄以泽,“薄总,阿现晚上没吃东西,我拿来的东西他不吃,麻烦您了。”

    一个月多月以前,薄以泽见过这人一次,在咖啡馆里,她趾高气昂的往南霜脸上泼了一杯橙汁。

    短短几十天,她眼里的气势,消失得不剩下多少了。

    他淡漠的接过,“嗯。”

    “薄总,”夏锦诗接着说,“医生说,阿现最好是最近一两天内,进行化疗,但他不同意,非要拖到三天后。订婚可以往后推的,什么计划不能改呢,爱……一个人,就要拿命来坚持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苦恼有茫然,有恨有挣扎,多数还是浓烈的关心和化不开的爱意。

    薄以泽看得透,却并不为此动容。

    别的女人再如何痛苦,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他冷声冷情的说,“既然如此,订婚提前,提到后天,走完流程后,江余现立刻开始二期化疗。明天让你父亲去薄氏,该给你的谢礼,只多不少。当然,如果不愿意订婚,你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

    夏锦诗摇头,满眼疯狂,“不,不可能,我一定要订婚。”

    薄以泽没再说什么,收回冷凉的视线,推开病房的门,进入病房。

    几乎在他刚踏足进去,江余现便缓慢睁开眼。

    几日不见,他身上有着一身的病气。

    他支撑胳膊,勉强坐了起来,疲惫的同薄以泽扯起嘴角,干笑一声,“我说,你这是没夜生活吗?别人让你来,你还真来了,温情得不像你了。”

    薄以泽把粥放在江余现床边的柜子上,冷着一张俊脸,“明天,把你那摊事解决,后天订婚。二期化疗结束后,你滚出国治疗。”

    江余现手掌微握,眉心拧紧,好似能夹死苍蝇。

    但是,他拒绝的话不等说出口,便被薄以泽沉声打断,“需要给你第二个选择吗?比如,现在联系南霜?”

    屋外,夏锦诗瞳孔骤缩,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江余现的回答。

    江余现没有丝毫犹豫,认命的闭上眼。

    半晌,他痛苦又绝望的笑了声,“哥们,我现在最起码也是个病号,你对我可太狠了。”

    薄以泽缄默不语,没心思跟他开玩笑。

    江余现朝薄以泽看了两眼,语气正经不少,“警局那边,我关了个人,明天晚上把人放出来吧,引导他去趟京城壹号。另外……阿霜的爸妈,也喊过去吧。”

    薄以泽的太阳穴跳动不已,他压低声音,大掌抓住江余现的肩膀,“你别后悔。”

    “不后悔。”江余现轻笑道,“我永远不会后悔,我必须为我爱的人,拼出一段完美的婚姻。”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一双桃花眼满带情意,虽是望向薄以泽,瞳仁却没有对焦,像是在看其他人一样。

    薄以泽被病房压抑的气氛,憋得喘不过气,好久才说:“……随你。”

    病房外,夏锦诗如释重负,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按住刺痛的心口窝,眼泪无声的往下落。

    她这辈子,只羡慕南霜,也只恨南霜。

    南霜严丝合缝的霸占着江余现的心啊,她一点点都侵入不进去,她怎么可能不恨?

    更让她恨的是,江余现健康时,他亲自许给南霜婚姻。

    他如今病入膏肓,甘愿将最爱的人推出去,让别人给她一段婚姻。

    总之,南霜的未来是美好的,短暂的痛苦后,她会儿孙满堂,其乐融融。

    而她夏锦诗呢?

    空守着一段婚姻,没有未来,没有爱情,甚至不知江余现还能活多久。

    这么痛这么卑微,后悔吗?

    夏锦诗自问。

    答案是,不。

    她跟江余现一样,永远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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