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求真的不多的,怎么,谁都要争夺呢?

    南霜还在说:“当然,如果你置你的名声于不顾,可以继续用南家来威胁我。”

    江余现捏着南霜的下巴,脸色突然变得冷厉,“阿霜,你以为这能威胁到我?”

    南霜并不畏惧,她同款面无表情,“很显然,能。”

    江余现笑了,这令南霜的心倏地一沉,一股不安渐渐的笼罩着她。

    “阿霜,你大概忘了,我很变态的,”江余现贴在南霜的耳边,“屋里有监控啊,小视频我也有的,全方位无死角。”

    南霜一下子懵了,眼睛一点点瞪大。

    “所以啊,你的得寸进尺,令我很不爽,就这样吧,简诚呢,再多蹲几天,吃点苦头再放。”

    说着,江余现在南霜冰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之后,他起身,对上南霜怒意外露的脸,轻笑,“别做傻事,听话。”

    他望向南霜背后的窗外,暮色四合,夕阳将要落下,“说不准,过几天,我就……玩够你了呢。”

    南霜有种被人戳着脊梁骨瞧不起的滋味,她盯着江余现的背影,仿佛要把他的后背,戳出一个洞。

    “江余现,你这种魔鬼,你……不得好死。”

    说着,南霜眼周泛红,盈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这样啊,我死了,你可别掉眼泪。”江余现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

    南霜笑着,“肯定会掉的。”

    江余现一怔,眼角流出一丝喜悦。

    可是下一秒,他却听南霜补充道:“开心得掉眼泪。”

    江余现后背僵了僵,胃部的痛意席卷全身,嗓子里涌出血腥味,一股抑制不住的恶心袭来。

    他握拳,不敢多呆,迈步出了卧室。

    关上门后,江余现靠在门上,喉结不停滚着。

    不一会儿,江余现面带宠溺,嘴角上翘,他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他那双桃花眼蓄满伤痛,性感的唇翘起高高的弧度,就这样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一步步离开有他心上人的地方,离开他们的家。

    他的背影是那么憔悴,那么孤单,那么寂寞。

    到了车库,江余现痛到浑身冒冷汗,好像被水浸泡过一般。

    他别无他法,艰难的给薄以泽打了通电话,虚弱的说:“老薄,京城壹号地下车库,来接我。别喊120,别让她……听到。”

    此刻,郦园。

    颜一晴虽然收到南霜报平安的消息,但,她根本放不下心。

    吃饭的时候,颜一晴唉声叹气。

    她戳着饭粒,几乎吃不下饭。

    薄以泽挑眉,“江余现是有分寸的人,别人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吃饭。”

    颜一晴在神游,嘴上没把门的,下意识便说:“江余现跟你一样渣,有什么分寸啊,我……”

    一道探究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脸上,颜一晴恍然惊醒。

    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我我……”颜一晴咳了咳,“我说的是以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

    她对上薄以泽的眼睛,紧握着筷子,努力维持,避免被薄以泽看出端倪,“以前的你,你没办法否认吧。”

    薄以泽隐约发觉,颜一晴在躲闪,这令他生出一丝患得患失。

    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阻止了他继续追究。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眉心一动,拿着手机站起身。

    跟颜一晴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薄以泽方才接通。

    薄以泽这么一走,颜一晴松了口气,她抿唇,朝薄以泽离开的方向看去。

    她低下头,心里冷哼,这人,是不是太过欲盖弥彰?

    颜一晴认为,很明显了,薄以泽肯定是瞒着她,在算计什么的,不然,接通电话而已,他何必走那么远。

    “吃饭不准挑食,”挂了电话,薄以泽皱紧眉头,朝颜一晴走过来,表情冰冷,“晚上早点睡,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回来陪你,别等我了。”

    他急匆匆叮嘱颜一晴两句,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外套,便大步往外走。

    颜一晴本想问他一句怎么了,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又是唐又欣吧……

    颜一晴低头吃饭,精致美味的晚餐,吃起来简直味同嚼蜡!

    颜一晴烦躁的戳了下米饭,有些懊恼。

    事到如今,她的情绪怎么还是能够轻易的被薄以泽影响呢?

    而就在这时,头顶笼罩着一层阴影。

    颜一晴放下筷子,往旁边看去,“……薄以泽?”

    她很奇怪,“你不是有事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薄以泽抬起手掌,把颜一晴的头按在他的腹部,拍拍她的小脑袋,“我不是渣男,以前不知道,以后不会是。”

    颜一晴仰起头,“啊?”

    “记好了。”薄以泽松开她,弯下腰,轻吻她的额头,“今晚,我八成回不来,早点休息。晚安,我的晴晴。”

    薄以泽走后很久,颜一晴始终保持着愣怔的动作,一动不动。

    薄以泽的话,假是假了点啊,可是,听起来真是……好听啊。

    颜一晴垂下脑袋,苦涩的弯着嘴角,这就是说,越美好的事物,往往就是越危险的吧。

    薄以泽冷着脸,一路飙车,赶往京城壹号。

    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他压缩到十分钟,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

    抵达目的地,薄以泽迅速找到江余现的车,拉开车门,便看到江余现在副驾上,捂着胃部在颤抖。

    “麻烦了……兄弟。”江余现脸色惨白,唇上也没个血色,根本瞧不出生命力,费劲的掀起眼皮,看着薄以泽。

    薄以泽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心不停下沉。

    他瞥了眼江余现脖后的抓痕,百年不遇的爆了句脏话,“草,你特么是在打送死炮吗?”

    江余现咧着嘴,笑,“新名词,新奇哈。”

    “闭嘴!”

    骂完,薄以泽没敢再多说什么,立马上了车,这个情况一秒钟都耽误不得。

    黑色的豪车风驰电掣,似一道闪电,嗖得冲出京城壹号。

    薄以泽在乎的人,总共那么几个人,江余现便是其一。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工作,这样想来,他们二人彼此陪伴成长,是在一起时间最久的。

    晚上十一点,薄以泽依旧守在手术室外,他站在窗户前,痛苦的按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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