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晴对上薄以泽漆黑的重眸,“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偷亲一个人,代表着什么,别说成年人了,初高中生都懂。

    薄以泽一直静静的聆听着颜一晴说话。

    等她说完后,他才抬手,揉捏着颜一晴的耳垂,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她,反问她,“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喜……”

    颜一晴仿佛知道了薄以泽的想说什么,她的血液,都在沸腾着。

    薄以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更让她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偏偏这时,她打断他,伪装一副单纯懵懂的样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说着,她把他推开,“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偷亲我呢,唉,但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我估计还没醒呢。”

    她的目光,在薄以泽后颈的巴掌印停顿了一下,颜一晴连忙移开。

    偷亲的事,已成定局,这个巴掌印就是证据,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可,颜一晴只能装傻。

    薄以泽吞下原本想要的“喜欢吧”几个字,拍了拍颜一晴的脑袋,一语双关,“我好像懂了。”

    懂了什么?感情吗?

    颜一晴不敢信,也不允许自己再往前走。

    唐又欣的存在,已经不是一根刺了,是一把刀,扎在心上,太疼了。

    底线啊,谁敢跟底线硬碰硬。

    与其这样,不如别给她那点希望。

    颜一晴虚伪的笑开,“哦,你明白就好,我刚才说梦话呢。”

    薄以泽把手收回来,心口如预料一般,像四周扩散着痛意。

    被我伤到了,所以你不会敞开心扉了,颜一晴,对吗?

    可惜,他没问,也没人回答。

    “我上楼了。”颜一晴一阶一阶的往上走。

    身后,再次传来薄以泽的声音:“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关于谁,告诉我,我帮你办,知道吗?”

    颜一晴哦了一声,扭头说了句谢谢,疏离客套。

    说完,她便消失在薄以泽的视野中。

    薄以泽在原处站得很久很久,直到电话响起,他才抬脚上楼。

    “关到地下室,用最快的速度,我要知道真相。”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在谈论什么,他眯眼之际,杀气凛然。

    这一夜,注定了无眠。

    主卧,颜一晴翻来覆去睡不着,薄以泽的话,简直魔音绕梁,经久不散,她越来越清醒。

    不安分的那颗心,也跳得越来越不受控制。

    “啊!头疼!”颜一晴一把将被子盖在头上。

    薄以泽并不比她好多少,往日,一小时就能处理完的公事,不仅拖到了晚上,而且又多花了一小时,才完成。

    与此同时,颜一晴清空脑袋,数着一只一只的羊,争取让自己尽快入睡。

    有了宝宝,很多事不能由着她任性。

    气愤的是,白天睡多了,数了好多只羊,依旧睡不着。

    248只羊,249只羊,250……

    “咔嚓——”250开门了,啊不,是薄以泽开门进来。

    颜一晴闭紧眼,心提到了嗓子。

    薄以泽来干嘛?该不会回来睡觉吧?

    她以为,他不打算跟她睡一个床的,他怎么来了?颜一晴嗓子里发干,呼吸急促。

    薄以泽太精明,颜一晴不放松身体,放缓呼吸。

    接着,颜一晴头上一轻,蒙在头顶的被子被移开,掖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之间。

    熟悉的味道在鼻腔飘散,如同唇上之前沾染的味道,一模一样。

    颜一晴动都不敢动一下。

    奇怪的是,身边的床并没有陷下去。

    “咔嚓。”

    又是一道响声,门关上了。

    颜一晴睁眼,薄以泽已经离开。

    楼下没有传来车子的声音,说明,薄以泽还在郦园。

    应该在侧卧吧。

    他不是承认,他是个给一巴掌再给颗枣吃的人吗?怎么也学会给个甜枣,再给一巴掌的套路呢?

    撩她一下,再泼一盆冷水,玩弄人的一把好手,可真有他的。

    颜一晴侧身,蜷着身子,闭眼睡觉!

    薄以泽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阴气重,湿气重,血腥味也重。

    “滚过去,把事情交代清楚!”一道男声粗嘎凶悍。

    转眼,满身是血的一高一矮,被踢到膝盖,跪在薄以泽面前。

    一高一矮,正是之前叶冰雅雇佣的高矮个。

    薄以泽两指之间夹了一根烟,没点,摩挲着。

    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有人搬了椅子放在他身后。

    薄以泽沉默的坐下,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饶是在这种环境下,他的周身依旧散发着清贵的气势。

    “薄……薄以泽!”高个惊呼出声,脸都白了,“不是,薄……薄先生……”

    矮个也吓愣了,双腿打颤。

    “砰砰砰!”两个人不要命的磕头,“薄先生,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都是那位叶冰雅叶小姐,都是她!”

    “薄先生,饶命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该伤害那位先生,是我们失手了,本来要对付的是那个女的,是个小娘们。”

    “呵。”当所有人以为,薄以泽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笑了一声,“错了。”

    他一笑,更让人惊慌。

    “薄先生,薄先生您说错在哪里,我们改,我们改。”高个抱住薄以泽的腿,痛哭哀求。

    薄以泽冷眼斜视。

    高个浑身发凉,猛地松开,匍匐在薄以泽脚下。

    薄以泽碾着烟,细碎的烟屑堆积在地上,他轻飘飘的说:“都动手了,人却还没死,错没错?”

    这话,让高矮个没反应过来。

    还是矮个儿机灵点,眼睛一亮,连忙说,“薄先生的意思是……”

    他一副参透薄以泽心思的样子,“您放了我们,我们一定,一定把人……”

    薄以泽却又是一笑,笑得令人头皮发麻。

    他将那根烟扔到一旁,幽幽起身,猝不及防的,一脚踩在矮个的头上。

    “薄……薄……”矮个儿痛得说不出话。

    薄以泽弓腰,云淡风轻,“原来,真正要对付的是我的薄太太啊。”

    “什么……什么?”

    “你刚才,怎么叫她的?小娘们?挺新奇的称呼,我都不敢这么叫她。”

    薄以泽不断用力,皮鞋在灯光下折射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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