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邓氏脸色阴沉:“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母女俩?”

    温玉媚同样面无表情:“我知道你恨毒了我们母女俩,所以,没指望过!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知道我们县的考试条件是什么,我们家现在没分家,我娘好歹也是温玉书的长辈,她如果死了,万一温玉书也要回家奔丧甚至是县令大人觉得他近期有白事,最好不要参加科试的话……”

    温邓氏指着陈珍珠:“一个婶婶,算什么正儿八经的长辈……”

    温玉媚耸耸肩:“这我就不晓得了,是县令大人说了算!”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反正温邓氏他们也不知道,就算说错了,他们也只是干瞪眼。

    温玉媚不知道,她还真的说错了,院试前的县试、府试,的确是由县令大人说了算,可院试不一样,是由各省的学政亲自监考,这样的事,哪里是一个县令能够插手的。

    温邓氏是疯了,但还没傻,特别是涉及到她这辈子最关心的事,所以,她深吸一口气,菜刀往旁边一指:“陈氏,你给我滚回去!”说完,她狠狠地瞪着温玉媚,“你出门前我就警告过你,走出温家大门,以后就不许踏入我温家的大门,你当我的话放屁?别以为你嫁到魏家,我拿你没办法,魏王氏管不好自己的儿媳妇,我不介意替她好好教导教导你!”

    教导?

    温玉媚在心里冷笑,温邓氏这种疯婆子,还是别侮辱了“教导”两个字。

    “瞧奶奶说的话,温家是我娘,这是我亲娘,我回来看我娘,为什么不能入温家大门?这要是传出去,也说不通啊,对不对奶!”

    温玉媚不肯让步,陈珍珠身上有伤,她要带陈珍珠去疗伤。

    温邓氏见温玉媚又一次反驳自己,气得扬起手,温玉媚看到张氏和温树新出来了,急忙大喊:“大伯,大伯母,你们看我娘,身上伤得这么重,我得带她去看看大夫啊,要是我娘真的……玉书哥不是马上就要院试了吗?我怕耽搁他,院试多重要啊,我听说,要是过了院试,就是正儿八经的秀才了。成了秀才,就真正成为上层社会的人,见了县令大人可以不用下跪,家里的田地挂在他名下,还能免除徭役呢!”

    张氏:“娘,你别听这个小贱人瞎说,要我说,弟妹就是皮痒!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什么脏水都往玉书身上泼!这次不给她一个教训,以后出去她胡说八道,万一阻碍了玉书的仕途怎么办?”

    温树新瞪了张氏一眼,他走到温邓氏身边,望着温玉媚和陈珍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一个镇上都没去过的姑娘家,怎么知道院试,怎么还知道秀才以及秀才的特权?

    温玉媚轻哼一声,她对温树新说道:“大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也有一个读书人呢!子宏也知道一些,总听子彦说起,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温树新生怕影响到温玉书院试,毕竟院试三年一次,今年逢亥年,所以又叫科试,这次考试与之前的不同,事关玉书的下辈子,他不敢冒险。

    “娘,为了玉书,这件事不宜闹大,我们先回家吧!”

    温树新他狠狠甩了温玉媚一眼,他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她治伤!陈氏,这次就先饶了你,但你最好管住嘴,有些话,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我的玉行当时是跟着玉书去的河边,为什么我的玉行都淹死在河里一个多时辰玉书才回来告诉我们?我说错了吗?我说错什么了?”陈珍珠声音沙哑,说起这件事时,她眼眶红得滴血,声嘶力竭,恶狠狠看着温树新。

    温树人从后面走出来,“陈氏,你别胡说八道,这事可跟玉书没有关系!你别再胡说了,要不然,娘到时候还得打你!我们温家,就指着玉书了,总不能指着你从肚子里给我再生一个儿子来吧,我可不想将来自己死了,连个端灵的人都没有!”

    陈珍珠对温树新的恨,对温树人就是无穷尽的失望和悔恨,这就是她嫁的男人,这就是玉行的亲爹,她失望透顶,冰冷的心对他的话再泛不起丁点波澜,她冷冷地收回目光。

    温玉媚第一次从陈珍珠口中听到弟弟温玉行的消息,之前她就怀疑,可陈珍珠和温树人什么都不说,村里人也都说男孩子太调皮,淹死了正常,何况玉河村前面那条河,每年都会淹死几个孩子,大家就更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

    温玉媚扫了一眼温家众人,重新抱起陈珍珠,想了想,大步就朝山上走去。

    而陈珍珠,她心如死灰,被温玉媚抱着走了很远,她才睁开眼睛,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温玉媚假装没看到,陈珍珠挣扎着要下来,温玉媚却按住她:“娘,刚刚我给你看过了,你的腿骨有一处骨折了,等我给你看看,好了你再下来走。”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陈珍珠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她倔强地要下来走。

    温玉媚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道:“娘,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很难过,很伤心,而且,我很害怕!”

    陈珍珠一愣,温玉媚红着眼眶接着说道:“娘,我从出生到现在,得你全身心关爱,是我的福气!所以,这些年无论他们怎么厌恶我、无论我奶怎么打我、我爹怎么伤害我,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一个把我当成命根子疼爱的娘,娘,我不敢想象,如果你不在了,我,我会怎么样!”

    “娘,我想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我成亲了,尽管魏家人口简单,可你也知道,我那个婆婆并不好相处,还有魏子宏,他被逼娶了我,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娘,要是没了你,将来我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啊!”

    陈珍珠心中震动,当她把温玉媚嫁出去后,她一度以为自己可以死了,女儿终于跳出温家这个魔窟了,她的生死无关紧要,所以,她才跟温邓氏顶嘴,因为,她不想活了。

    可听了温玉媚的话,陈珍珠不禁有些后怕。

    没有娘的孩子多可怜啊,她怎么敢丢下她的玉媚一个人去底下陪伴玉行,她紧紧握着温玉媚的手,一张口,哽咽不已,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温玉媚见陈珍珠这样,她紧紧将陈珍珠拥入怀中,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无论如何,她都想留住陈珍珠。

    温玉媚趁机用异能悄悄的替陈珍珠修复身上的外伤,木系异能最容易修复的是人体的外伤,内伤或者是长期造成的伤害作用不是很大,需要长时间用异能温养,才能彻底痊愈。

    感觉到陈珍珠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已经悄悄结痂,温玉媚这才收回手,她身体有点软,差点没抱住陈珍珠,她瘫坐下来,一只手覆上身后的植物,一丝一缕的木系能量缓缓朝她聚集过来,补充着她体内的能量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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