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圈:

    微信聊天框截图。

    聊天框名称:楚楚

    聊天内容:

    楚楚:别生气好不好。

    楚楚:我给你表演个跪榴莲?

    ――――――

    到了这一刻, 陈普珍才真正见识到陆远川的变脸功力,刚开始那会,两人一见面, 他就左一个阿姨右一个阿姨地叫,还都是您啊您地用敬称,这才过去多久,连面都见不到了, 还直接给她一张什么律师函, 陈普珍连上面写的内容都看不懂!

    那些钱, 不是陆远川为了追她女儿, 拿来讨好她的吗?怎么就变成诈骗了?

    都怪张顺来,当时她就说直接跟陆远川要个几万就好, 结果张顺来非得弄个大项目来拿几十万,现在好了, 钱没拿多少不说,还摊上个诈骗的罪名!

    想到这里,陈普珍也不敢继续在陆氏呆着,她拿着那张律师函,慌里慌张去找张顺来。

    张顺来住的小区, 是陈普珍一家原来租住的小区, 陈普珍就是在这里认识张顺来的,小区年代久远,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地板坑坑洼洼不说,外墙墙砖也剥落得差不多。

    走进没有落锁的单元门, 爬上狭窄的楼梯,陈普珍气喘吁吁地去拍张顺来的房间, 张顺来并不是独居,他是和一个老乡合租的两室一厅,这点让陈普珍每次来都觉得很不方便。

    这会来开门的是那个老乡,看见外面是陈普珍,他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

    陈普珍被他问得有点懵,反问道:“怎么了?张顺来在不在?”说着她便推开门走进去。

    那老乡跟在她后面,稀奇地说:“顺来不是说你们两个要去旅行吗?他才刚走不久。”

    陈普珍耳朵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转身提高音量道:“他说他和我去旅行??刚走不久??”

    “是啊,他说你们中了彩票,要去旅行,一个小时前提着行李走了。”老乡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陈普珍顿时慌了,腿也软得有些坐不住,颤巍巍走到一张木沙发前坐下,打开自己的廉价皮包,在里面翻翻找找,后来没耐心,干脆将皮包里的东西全倒在油乎乎的茶几上,里面的东西很零碎,有一些蹦到地上去,她也顾不上捡,只是着急忙慌地在一堆东西里翻找。

    “没有,没有,不见了,我的卡不见了!狗娘养的张顺来,居然偷我的卡!他妈全家死绝的杂种,狗东西!”陈普珍手没停地翻那几样东西,一边用各种脏话问候着张顺来和他的祖宗十八代。

    最后,她绝望地用手捂着脸,尖锐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连串反常的举动,把那老乡吓得够呛,拿起手机就去打张顺来的电话,结果对方关机了。

    看来是真出事了。

    “陈姐,你冷静点,这事你光哭没用啊,得想想办法,看要不要报警啊!”那老乡也是个忠厚老实的,忙在一旁替她出主意。

    一听到报警,陈普珍更慌了,很用力地摇摇头,“不行,不能报警。”那笔钱,现在成了诈骗来的赃款,她去报警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陈普珍这半辈子经历的事也不少,只有这次让她彻底慌了,因为弄不好,她有可能被抓去蹲大牢!

    她放声大哭了一会,才哆嗦着手拿起手机,给楚悦打去电话,等那边楚悦接通了,她顿时哭得更大声,“楚悦,我被张顺来那挨千刀的骗了,闯大祸了!”

    楚悦接起手机,就听到陈普珍一直在那头嚎哭,语焉不详地说她被张顺来骗了,闯大祸了,之后也没说仔细,听得楚悦云里雾里的,这会她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不过让陈普珍这样一直哭也不是办法,楚悦看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多,她起身去赖安艺办公室,和她说明了情况,请了几个小时假,赖安艺自然是同样的,还很担忧地问她,“需要我陪你去吗?或是把我的车开去。”

    楚悦摆手,“不用,我打车去就行。”

    之后她便收拾东西离开公司,打了车直奔张顺来的出租屋。

    半路上收到陆远川的信息,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楚悦原本焦躁的心情,在看到他的信息后,很快便平静下来。

    在她心里,他始终是她最亲近的人。

    楚悦迅速打字回复:“我请假了,家里出了点事,得回去一趟。”

    信息刚发出去没几秒,陆远川的电话就打过来,楚悦有些意外,点了接听。

    “陆远川,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你家里出事了?”他试探地问她。

    楚悦没多想,说:“我妈一直在电话里哭,说闯祸了,我去看看。”

    陆远川沉默了一会,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好,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楚悦道:“好的。”

    两人各有心事,也没多聊,说没几句就挂断电话。

    去到张顺来的出租屋,陈普珍已经没在哭了,但眼睛肿得很厉害,坐在那,没精打采地垂着头。

    对这个亲妈,楚悦的感觉是失望和无奈的,从陈家村出来的时候,她或许还抱有对亲情的向往,可这么多年过来,那为数不多的向往,早已经被磋磨得一干二净了,剩下的,就是麻木的责任,或许还有一丁点不切实际的对亲情的期望。

    正如奶奶当初所说的,那毕竟是她的妈妈,是她为数不多有羁绊的人。

    “到底怎么了?”她走进去,站在陈普珍面前看她。

    陈普珍被她问得瑟缩一下,嘴唇蠕动,却说不出口,最后她将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律师函递给楚悦。

    楚悦原本平静的神情,在看清律师函内容后,迅速转为震惊。

    她沉默地将纸张上的字,一个个仔细读完,最后看向陈普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去跟陆远川要钱了?还要了30万?”

    陈普珍哆嗦着摆手,苍白地辩解道:“我只拿到15万,那张卡还被那黑心肝的张顺来拿走了,我的老天爷啊,这是要我的命啊!”

    楚悦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明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整件事完全就是陈普珍的自私愚蠢和贪婪造成的,陈普珍越过她,直接去找了、陆远川要钱,这种事,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做不出来,只能说陈普珍本身就不是个正常人。

    可是,陆远川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配合着给钱,给后又发了律师函,在做这些之前,陆远川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她?

    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完全可以被制止的。

    只能说,这样的后果就是陆远川想看到的结果。

    可刚才,在来这里之前,他们还通了电话,陆远川知道她妈出事,知道事情终究要捅破,却还选择隐瞒她。

    楚悦脑中的思绪正在翻江倒海,但表面上却始终平静,她对陈普珍说:“走吧,回家,不要在别人家哭,张顺来拿钱跑了,这事必须报警,把钱追回来才是首要的。”

    事发后,陈普珍光顾着哭,也不知道要去冻结账户,现在里面的钱估计都被拿走了。

    听到要报警,陈普珍又慌了,她问楚悦:“这些钱是我从陆远川那要来的,到时警察找我怎么办?”

    楚悦想也没想,说:“那你就去坐牢。”

    陈普珍尖叫一声,说:“坐牢?我可是你亲妈啊,你居然想我去坐牢,你还有没有良心!”

    楚悦冷笑,“犯法了就是坐牢,谁让你犯法?”

    陈普珍长大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又呜呜声哭了出来。

    楚悦心里烦躁,不想呆着别人家看她哭,自己拿着那张律师函,转身就走了,陈普珍见状,抽出一张纸巾,边擦眼泪边追了出去。

    楚悦打了辆车,手里捏着手机,想打又不想打,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直到车子来了,她才收起手机。

    在车上,楚悦问陈普珍,“那份伪造的合同呢?”

    陈普珍说:“在……在家里。”

    “回去拿给我。”楚悦说完,扭头看向车窗外,便没再理陈普珍。

    回到小区,楚悦先下车,转身就看到停在小区外路边的奔驰越野,她顿了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越野车里的人也看到楚悦,很快开门下车,朝楚悦走来。

    “悦悦。”他轻声唤她。

    楚悦没有应,只是抬头看他。

    陈普珍从后面下车,看到陆远川在一旁,也是吓一跳,缩着脖子,磕磕巴巴地说:“陆……陆总,不是我,是张顺来……”她试图想跟陆远川求饶,但陆远川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楚悦身上。

    陆远川开口道:“悦悦,我想和你谈谈这事。”

    楚悦抬头看他一眼,不太想理她,到了这会,她多少能猜到陆远川这么做的用意了。

    一旁的陈普珍,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就看到一丁点希望,她觉得只要楚悦在场,只要楚悦肯帮她求情,说不定陆远川就会放过她。

    楚悦这会却是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对陈普珍,也是对陆远川。

    “都上楼吧。”她最后对两人说,“有什么事,上楼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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