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人定胜天
大韩王朝，玉溪大平原。
一支大军正逶迤而行，在冰软的草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痕迹。
天地潮汐剧变，给这方曾经生机勃勃的大草原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
草木冻毙、水源封禁，濛马的尸体处处可见。
有直接被冻成冰雕的，更有活生生被饿死的！
蒙恬策马前行的同时，扫视着周边的景象，眉头隐隐皱着。
出兵五日，他们虽然已拿下过半银山氏族的地盘，但却始终未曾碰到敌方的主力。
而且根据其他将军那边的消息，石林、藤木、鹄望、淝水，以及黑水等五大氏族也起码有近半兵力始终不见踪影。
敌军一定是在隐藏着什么坏水！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锦衣卫、东厂的暗谍，还是军中的斥候，都始终未曾发现其痕迹。
这让蒙恬等人时时刻刻都不敢放松，生怕敌军会在某一刻突然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蹦跶出来。
“将军大人，前方五里处便是白灵河与藤河交汇处。
根据吕将军所处位置，应当半个时辰之后便能汇合！”
蒙恬顺着副将所指的方向远眺，在一片雪白中并未看到河流的痕迹，但却隐约看到了一团翠绿之色。
那是天地潮汐中的幸运儿，草木非但没有被冻死，反而生得更加青翠旺盛！
像这样小范围的幸运草场，一路走来，已然碰到了五处。
经历了这一劫，这些草场中的草木大多已化为灵草，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成为培育
高等级濛马的理想场所！
蒙恬暗自感慨着，当行进至两河交汇处时，却是忽得生出一股心悸之感。
这心悸来得毫无由头，但蒙恬却立刻生起了警惕，锐利的眸子仔细地扫向四方。
他可是空明之境，倘若不是有危险潜藏，又岂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悸？
只是，仔细观察半晌，同时还以神识审视，却始终未能发现不对来。
但蒙恬不敢大意，微眯着眼思忖数息后，猛地果断喝令道：
“传令平南将军率领后军就地布置防御阵型！
传令中军戒备！
传令前军立即后撤！”
“诺！”
随着一道道命令被快速传递下去，一百多万大军瞬间像是一台庞大且精密的机关造物，开始迅速运作起来。
约莫百余息后，蒙恬的耳朵动了动，而后突然望向西方的河流上游。
那里，一道纵横不知多广的白线正似慢实快的疾涌而来。
伴随着距离的拉近，还有轰隆隆的声响咆哮传来。
蒙恬双眼一缩，骇然失色。
这种景象，自是蓄洪无疑！
所谓蓄洪，是说河流上游的河水蓄满之后再由认为的凿开渠道；
如此，上游之水便会冲垮下游的冰层，以水流带动散乱的冰块漫出河堤，对周边区域造成破坏。
但与普通的河流崩腾大不相同的是，眼前这蓄洪明显超出了常理！
因为，在天地潮汐侵袭之下，万物冰封，而且越来越寒冷，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东西，而且这凌汛波及范围
广的过分、速度快得离谱、声势也强的过头！
很显然，这背后定然是有人花费了大代价在操控，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灭掉他们！
正所谓人力有穷尽，而天地之力最为莫测。
倘若大军正从冰封的河面上行军，定然会损失惨重！
所幸蒙恬处置果断，后军的位置在那冰凌长线以外，中军及前军正在快速后撤。
但粗略估算，在厄难到来之际，将仍有二三十万大军还无法撤出！
“怎么办？”
蒙恬虽急缺不乱，因为他知道一旦他乱了那才是完了。
蒙恬咬着牙迅速地转动脑筋，急切地思考着对策。
那冰凌浪潮高约一丈，想要在数百息的功夫内垒砌一道坚固且漫长的长墙来阻遏，明显是办不到的。
那若是引流呢？
当眼神瞥到旁侧被濛马拖拽着的机关炮时，蒙恬顿时双眼一亮，有了主意。
你们借用自然的力量又如何，在我大玄大军面前使用这些手段未必就能奏效，就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人定胜天！
“传本将令！命令后军所有机关炮就位，沿前军阵型百丈外轰击，要轰出一道弧形的沟壑来，将那冰凌引流出去！”
正自惊慌的一众大小将官顿时双眼一亮，心中长松一口气。
这可是个好办法！
机关炮威力强大，朝地面轰击的话，留下的坑洞起码也有两三丈深。
若是连成一条沟壑，绝对能够解除危机！
即便后方的冰凌十分漫长，沟壑最终会被填满并
继续溢出；
但到了那时，所有大军也必然成功撤离到冰凌范围之外！
“诺！”
……
冰凌浪潮之后，西方的一座无名山包上，数十道人影正静静耸立。
而在周遭，则聚集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
只是，奇怪的是，若是自空中朝下望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就跟其他雪原一般，别无二致。
“大玄多名将谋士悍卒之传言果真非虚！
那蒙恬并无太大名声，但竟然能够敏锐地发现不对，并果断命令后撤，着实不凡！”
乌玉抚摸着白骨拐杖顶部的晶莹骨头，微微眯缝的眼睛中满是忌惮。
“是啊，此番弄这冰凌洪流可是耗费了大量符篆以及人力。
却不承想，人家根本就不上当！
哼，本将军当时便说过了，直接跟他们硬碰硬就是，何必玩这些虚的？”
银山氏族的大将军乌则嗤然一笑，有些阴阳怪气。
乌玉攥着骨头的右手紧了紧，但并未说话。
旁侧银山氏族的族长乌廪生瞪了一眼乌则，不满道：
“怎可如此同大祭司说话？不知礼数！
再说了，这也并非是无用功，起码也能灭掉二十来万敌军，虽然有些不太划算，但也算是不错了。”
乌廪生看似是在责怪乌则，其实却是在变相的讥嘲。
“族长教训的是！”
乌则撇了撇嘴，朝着乌廪生嘿嘿一笑，而后斜睨了一眼乌玉，没有丝毫应有的敬意。
事实上，乌则也有底气敢对乌玉不敬。
外人
只知银山氏族与祭祀神庙有矛盾，且被祭祀神庙常年压制；
但又岂知祭祀神庙中，其实有一半人员都是银山氏族之人？
只不过近万年来，神庙的掌舵人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打压银山氏族，这才给了外界如此印象。
但也就只能如此了，倘若想要直接压的银山氏族一蹶不振，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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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大军正逶迤而行，在冰软的草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痕迹。
天地潮汐剧变，给这方曾经生机勃勃的大草原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
草木冻毙、水源封禁，濛马的尸体处处可见。
有直接被冻成冰雕的，更有活生生被饿死的！
蒙恬策马前行的同时，扫视着周边的景象，眉头隐隐皱着。
出兵五日，他们虽然已拿下过半银山氏族的地盘，但却始终未曾碰到敌方的主力。
而且根据其他将军那边的消息，石林、藤木、鹄望、淝水，以及黑水等五大氏族也起码有近半兵力始终不见踪影。
敌军一定是在隐藏着什么坏水！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锦衣卫、东厂的暗谍，还是军中的斥候，都始终未曾发现其痕迹。
这让蒙恬等人时时刻刻都不敢放松，生怕敌军会在某一刻突然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蹦跶出来。
“将军大人，前方五里处便是白灵河与藤河交汇处。
根据吕将军所处位置，应当半个时辰之后便能汇合！”
蒙恬顺着副将所指的方向远眺，在一片雪白中并未看到河流的痕迹，但却隐约看到了一团翠绿之色。
那是天地潮汐中的幸运儿，草木非但没有被冻死，反而生得更加青翠旺盛！
像这样小范围的幸运草场，一路走来，已然碰到了五处。
经历了这一劫，这些草场中的草木大多已化为灵草，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成为培育
高等级濛马的理想场所！
蒙恬暗自感慨着，当行进至两河交汇处时，却是忽得生出一股心悸之感。
这心悸来得毫无由头，但蒙恬却立刻生起了警惕，锐利的眸子仔细地扫向四方。
他可是空明之境，倘若不是有危险潜藏，又岂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悸？
只是，仔细观察半晌，同时还以神识审视，却始终未能发现不对来。
但蒙恬不敢大意，微眯着眼思忖数息后，猛地果断喝令道：
“传令平南将军率领后军就地布置防御阵型！
传令中军戒备！
传令前军立即后撤！”
“诺！”
随着一道道命令被快速传递下去，一百多万大军瞬间像是一台庞大且精密的机关造物，开始迅速运作起来。
约莫百余息后，蒙恬的耳朵动了动，而后突然望向西方的河流上游。
那里，一道纵横不知多广的白线正似慢实快的疾涌而来。
伴随着距离的拉近，还有轰隆隆的声响咆哮传来。
蒙恬双眼一缩，骇然失色。
这种景象，自是蓄洪无疑！
所谓蓄洪，是说河流上游的河水蓄满之后再由认为的凿开渠道；
如此，上游之水便会冲垮下游的冰层，以水流带动散乱的冰块漫出河堤，对周边区域造成破坏。
但与普通的河流崩腾大不相同的是，眼前这蓄洪明显超出了常理！
因为，在天地潮汐侵袭之下，万物冰封，而且越来越寒冷，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东西，而且这凌汛波及范围
广的过分、速度快得离谱、声势也强的过头！
很显然，这背后定然是有人花费了大代价在操控，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灭掉他们！
正所谓人力有穷尽，而天地之力最为莫测。
倘若大军正从冰封的河面上行军，定然会损失惨重！
所幸蒙恬处置果断，后军的位置在那冰凌长线以外，中军及前军正在快速后撤。
但粗略估算，在厄难到来之际，将仍有二三十万大军还无法撤出！
“怎么办？”
蒙恬虽急缺不乱，因为他知道一旦他乱了那才是完了。
蒙恬咬着牙迅速地转动脑筋，急切地思考着对策。
那冰凌浪潮高约一丈，想要在数百息的功夫内垒砌一道坚固且漫长的长墙来阻遏，明显是办不到的。
那若是引流呢？
当眼神瞥到旁侧被濛马拖拽着的机关炮时，蒙恬顿时双眼一亮，有了主意。
你们借用自然的力量又如何，在我大玄大军面前使用这些手段未必就能奏效，就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人定胜天！
“传本将令！命令后军所有机关炮就位，沿前军阵型百丈外轰击，要轰出一道弧形的沟壑来，将那冰凌引流出去！”
正自惊慌的一众大小将官顿时双眼一亮，心中长松一口气。
这可是个好办法！
机关炮威力强大，朝地面轰击的话，留下的坑洞起码也有两三丈深。
若是连成一条沟壑，绝对能够解除危机！
即便后方的冰凌十分漫长，沟壑最终会被填满并
继续溢出；
但到了那时，所有大军也必然成功撤离到冰凌范围之外！
“诺！”
……
冰凌浪潮之后，西方的一座无名山包上，数十道人影正静静耸立。
而在周遭，则聚集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
只是，奇怪的是，若是自空中朝下望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就跟其他雪原一般，别无二致。
“大玄多名将谋士悍卒之传言果真非虚！
那蒙恬并无太大名声，但竟然能够敏锐地发现不对，并果断命令后撤，着实不凡！”
乌玉抚摸着白骨拐杖顶部的晶莹骨头，微微眯缝的眼睛中满是忌惮。
“是啊，此番弄这冰凌洪流可是耗费了大量符篆以及人力。
却不承想，人家根本就不上当！
哼，本将军当时便说过了，直接跟他们硬碰硬就是，何必玩这些虚的？”
银山氏族的大将军乌则嗤然一笑，有些阴阳怪气。
乌玉攥着骨头的右手紧了紧，但并未说话。
旁侧银山氏族的族长乌廪生瞪了一眼乌则，不满道：
“怎可如此同大祭司说话？不知礼数！
再说了，这也并非是无用功，起码也能灭掉二十来万敌军，虽然有些不太划算，但也算是不错了。”
乌廪生看似是在责怪乌则，其实却是在变相的讥嘲。
“族长教训的是！”
乌则撇了撇嘴，朝着乌廪生嘿嘿一笑，而后斜睨了一眼乌玉，没有丝毫应有的敬意。
事实上，乌则也有底气敢对乌玉不敬。
外人
只知银山氏族与祭祀神庙有矛盾，且被祭祀神庙常年压制；
但又岂知祭祀神庙中，其实有一半人员都是银山氏族之人？
只不过近万年来，神庙的掌舵人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打压银山氏族，这才给了外界如此印象。
但也就只能如此了，倘若想要直接压的银山氏族一蹶不振，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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