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家中，许大茂在陈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会客厅。其实对这里他早已经轻车熟路，带不带路的根本没什么必要。但陈秘书如此客气，那许大茂也不能拒绝。到了会客厅，许大茂与陈秘书小声道了声谢，然后走了进去。此刻大领导坐在沙发上，看着棋盘上的围棋残局。一看到围棋许大茂就感觉自己很难受。心里琢磨着肯定又没什么好事。“大领导，我来看你来了。”“哦，大茂过来啦，我还以为你去了趟香江，嫌我这里门槛低，瞧不上哩。”虽然知道大领导在开自己的玩笑，但许大茂依旧连连辩解不敢轻易打扰他云云。这种事情可不能瞎搞，万一将这帽子扣在头上，日后谁还敢与自己亲近。二人闲聊了一阵，正当许大茂稍稍放下警惕的时候。大领导端着茶杯浑不在意似的问道：“听说你头些日子去长沙了？”许大茂先是一怔，然后直接点头应是。地方突然出现1万美金这种“大额”外汇，受到关注很正常，让许大茂愣了一下的原因，是因为大领导这个工业部的领导也知道了这件事。见许大茂点头，大领导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看来你去香江这三年，也是做出些成绩的嘛。”“没有没有，我在香江那边认识了一个朋友，是他委托我这么做的，而且接下来他还打算在上海建厂，我就是帮忙跑个腿。”许大茂连连否定。在他心里不论大领导知道与不知道，自己都不能承认。在国家机器面前，许大茂不认为他能在国内藏住什么秘密。之所以否定，就是许大茂向大领导传递一个他底线的信号。想让他支持国家建设，这绝对可以，他自己也愿意。但如果想要直接从他这拿走的话，那这个钱就不是许大茂自己的了。反正不论怎么说，50万美金许大茂不可能白白上交的。大领导闻言也没有生气之色，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早在3年前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而且大领导与许大茂这么多年的关系，也清楚许大茂的性子。若是让大领导来说，那就是属驴子的，只能顺毛摸。“今天找你来，除了见你一面之外，还有一些事情想问你一下。”来了，许大茂心头一动，侧耳倾听。大领导看着许大茂说：“目前国内的外汇缺口比较大，一些先进的工业设备都需要外汇去国外购买，找你来就是问问你目前能拿出多少外汇出来，工业部可以用外贸汇率跟你兑换。”这可真是给了天大的脸了，要知道现在官方汇率1：1.5，外贸汇率1：2.8，相差近乎一倍。由此可以看出国内对外汇的需求，到底有多么渴望。许大茂想了想轻声询问：“大领导，这缺口有多大？”“只工业部来看，缺口最少在5000万美金以上。”许大茂瞬间沉默，原本以为他已经很有钱了，但是这么一比较，真是特么穷的叮当响。就在这一刻，工业发展的重要性立马就显现出来。此刻国内正在追赶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脚步，已经被人家落下了一大截。如果不是接下来狠狠发展了40年的话，依旧赶不上世界第一的脚步。科研科研科研。这东西就是一个国家兴起的关键。搞科研许大茂压根就不懂，他一没技术，二没系统。他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记忆而已，这些记忆除了能占的先机疯狂吞金之外，别的真就没什么用处。许大茂：“大领导这个缺口太大，我朋友的资金恐怕不够。”大领导愣住，不明白许大茂说的什么鬼话。那是5000万，还是美金，可不是5000块钱。什么就他朋友的资金不够，他不会想自己堵上这个窟窿吧...大领导叫许大茂过来的意思，心想着也就从许大茂这里换上十万八万美金也就不少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说出了疯话。“你那边的外汇能拿出来多少，你放心国家是不会让你吃亏的。”许大茂沉默一阵，比划了一个4的手势。他不想将所有美金都拿出来，一定要保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大领导略微有些失望。4万美金，可比他的心里预期少了不少。“大领导，我朋友这个公司也是要将所有外汇都投到内地的，目前最多只有40万美金左右。”大领导：“4万美金确实少...等等，大茂你刚才说多少？”“不到40万美金，实际上39万美金。”许大茂立刻重复了一遍。大领导认真听清过后，立刻站起身：“好啊，好啊，这39万美金也能够为工厂买两套较为先进的设备了。”看着大领导高兴的样子，许大茂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心里有些不吐不快的冲动。在心里默默组织一番语言，确定没有太出格的话语之后，许大茂这才娓娓开口。“大领导，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只要不说国家的坏话，不损害国家利益，你可以畅所欲言嘛。”许大茂一听，暗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大领导，国内老是这么购买国外的先进设备完全是治标不治本。我知道国内确实也有着一些科研人员在发明一些更先进的设备，但是最近两年我们出国留学的人才可不在少数，他们中肯定有许多成绩优秀业务熟练的科研人才在其中。这些人是否能够全部回国，根本就是个未知数。确实大部分人肯定会回国建设祖国的，但是那没回来的一小部分也是国内科研人才的损失。国外为什么能将这些人才留住，不外乎高额的报酬。暂时我们把薪酬提高到欧美的标准确实不现实，但是我觉得国内应该做出来重视科研人员的态度。无论从工资也好，福利也好。来将未来几年的人才流失几率尽量降到最低，多回来一个优秀的科研人员，国内的建设速度就会加速一分。”说到这里，许大茂闭上嘴，观察着大领导的反应。如果真触碰到不该说的东西，那他真就再不会提这茬儿了。“说下去。”闻言许大茂心里一松，继续说：“开放之后个体户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这肯定是大好事。但是市井上不乏有传言说搞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这说明科研人员和技术人员这类人的收入水平真的太低了，如此低收入的人群，怎么能全身心的投入到科研工作中来。我觉得国内要解决这些人后顾之忧的同时，也要树立起科研人员很光荣的思想。让国内所有人都看看，搞科研的不单单只能解决温饱，而且绝对比卖茶叶蛋还要能发大财。经济发展很重要，这科技进步同样重要。以科教兴国，用科技和教育使国内强大和振兴。”一番并不算慷慨激昂的心里话终于说出来，许大茂再次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