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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们听了宝钗之言,方要商讨出一个说辞来,好在贾母面前帮陈颍开脱。

    陈颍见之有些感动,笑道“多谢姐妹们如此关心,不过再不必担心这些,老太太不会因为这个就恼我的,最多想起往事哭上一遭罢了。”

    陈颍之所以肯定贾母不会恼他,自然是有底气的,那便是他身后的陈家。

    要是换作贾府除贾宝玉外的小辈作出这样的好诗词,不管悲不悲情,只因盖了贾宝玉的风头,就必会受到贾母责难的。

    惜春问道“颍哥哥你怎么知道?”

    陈颍笑了笑,说道“反正我就是知道,不信待会儿你看。”

    除了黛玉和宝钗想明白其中关节,其他人都是将信将疑,不过也略安下心来。

    其实她们都是关心则乱了,觉得陈颍是小辈,贾母上长辈,就觉得陈颍面对贾母时也和她们一样。但陈颍并不是贾家子弟,身后有陈家背书,贾母有岂敢随意教训。

    不出众人所料,凤姐儿出去和贾母回了话,不一会儿又过来,笑吟吟看着陈颍道

    “颍哥儿,拿来罢,老太太想见识一下你这能催人泪下的诗词呢!”

    探春见凤姐儿在这儿仗势欺人,还幸灾乐祸,便挤兑道“呀,凤姐姐几时去进了学了,都会用‘催人泪下’这样的字眼儿了,可了不得。”

    王熙凤装作恼怒上去捉打探春,探春边躲边叫道“这人疯了,敢欺负小姑子了,宝姐姐快拦着她。”

    两人略闹了一下,陈颍将那首《浣溪沙》递给王熙凤,探春叮嘱道“记得看完了还给我们,你可别贪墨了去。”

    凤姐儿奇道“哟,什么宝贝?不过是张纸罢了,也值当我贪墨一回?”

    宝钗笑道“可见是个不识货的,颍兄弟的诗词字画在南边儿可有的是人重金相求还不得呢。”

    探春急着嗔道“宝姐姐你告诉她干嘛,如今她知道了必不会还了。”

    宝钗习惯性地给王熙凤科普了下,一时倒没想这些,只得向探春递了个歉意的眼神。

    “没想到颍哥儿的字这么值钱,我就收下了。”王熙凤故意冲探春挑了挑眉,得意地笑着出去了。

    “凤哥儿,可要来了?”薛姨妈见王熙凤出来,笑问道。

    王熙凤抬手扬了扬,笑道“在这儿呢。我今儿可真是长见识了,宝钗妹妹说颍哥儿写的诗词外边的人都抢着要,还千金难求呢,说不得还真能让人看了落泪。”

    一面又向贾母劝道“要不老太太还是别看了,这高兴的日子再哭了可不好。”

    王熙凤前番从贾琏的小厮昭儿嘴里得知了陈颍曾送过贾琏银子,还要带着贾琏赚钱,心里恼着呢。

    是以她故意先将陈颍的诗词说的稀奇难得,在去劝贾母,如此贾母更是非看不可。

    “你这皮猴儿,哪儿那么多讲究,方才我不是还哭了一遭?”贾母道,“快拿来让我瞧瞧。”

    王熙凤忙将之递与贾母。鸳鸯适时取来贾母的老花镜,贾母接过戴上,细读纸上的诗词。

    一样先是赞了句“好字”,然后便不觉沉入其中,伤怀起来。

    贾代善已仙去多年,但贾母仍常念着亡夫,甚至她宠爱贾宝玉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贾宝玉长得像贾代善。其对贾代善的情谊可见一斑。

    王熙凤虽不大识字,看不懂诗词,但她见连宝钗都落了泪,更何况老太太,便满心等着老太太哭过之后寻陈颍算账呢。

    贾母看完果然垂泪,王熙凤忙上前服侍劝慰,心中却是暗喜。

    贾母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向薛姨妈和王夫人道“怪不得她们哭呢,的确是极好的诗词,你们也瞧瞧罢。”

    薛姨妈和王夫人依言看了,亦是抹起了眼泪。

    一个想着亡夫在世时一家安乐,如今却要避祸上京,百般算计;一个想着才嫁到贾家时柔情蜜意,再想到现在贾政常歇在赵姨娘处。姐妹俩皆觉心中悲苦,流下泪来。

    陈颍一首《浣溪沙》,先是惹哭了一众小的,现在又让几个老的也默默垂泪,到也算是战绩斐然了。

    贾母叹道“转眼国公爷去了也十几年了,想想那时候府上何等显赫,逢年过节宫里次次不落送来赏赐,如今是大不如前了。”

    王熙凤正等着贾母去找陈颍的不自在呢,见贾母只顾着感慨过往,便出言道

    “看来颍兄弟这文才当真了得,竟连老太太也给看哭了,怕是宝玉作的诗也比不上他的。”

    王夫人忙道“宝玉那些小打小闹的顽乐之作如何能与颍哥儿相提并论,疯丫头你再别羞我了。”

    也不知王夫人是看明白了王熙凤的用意,还是单纯的抓住机会让贾母对陈颍不痛快。

    两人一番话后,贾母的脸色果然不好起来。只是阴晴不定地变化了一阵之后,只说了句

    “人家自小就学这个的,宝玉自然比不得他。凤丫头,你把这词送还回去罢,免得我和姨太太看了伤心。”

    王熙凤大失所望,也只得心里憋闷,自贾母手里接了去隔壁归还。

    方才她不过是和探春顽笑的,纵使那张纸才值钱,她也不可能明着去和小姑子抢东西。

    王熙凤拿着词出去后,姑娘们都凝神静气,听着隔壁贾母的动静。直到听到贾母没怪陈颍,才放下悬着的心。

    等凤姐儿进来,探春促狭道“风姐姐你怎地又送回来了?不拿去换银子?”

    “你要不要罢。”凤姐儿没好气道,“再没你这样刁钻的小姑子,只愿你将来遇上一个更精怪的,那我必是要笑上三天三夜。”

    探春红着脸,心里暗啐凤姐儿顽不起,拿这种事情说她。瞪了凤姐儿一眼,抽过词稿。

    等王熙凤走了,宝钗道“你仔细收好,可别让大嫂子看见了。”

    探春道“这个还是给林姐姐罢。”

    一面又让陈颍重给她写一份,最后在她的要求下,陈颍将《水调歌头》写了遍给她。

    到了酉时中,天色将暗,陈颍带着黛玉向贾母请辞。

    贾母留道“好不容易见着了,这又要走了。今晚就留在府上罢,明日一早我让人把宝玉接回来,你们两也见见。”

    陈颍婉拒道“老太太,王大人回京述职停不了几日,今天因为我们来已是耽搁了风姐姐,若是老太太在催了宝玉兄弟回来,让我和玉儿如何心安。还是让他多顽几天,等他回府了我们在来就是,隔的并不远,过来也便宜。”

    贾母遂不再挽留,让凤姐儿代她送送两人。

    陈颍携着黛玉到了二门处,作辞凤姐儿,登车回尚德坊,不在话下。

    ……

    皇宫内,紫宸殿,顺治帝李埑正伏案批阅奏折,戴权引了李铭进来。

    “皇上,二殿下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李铭恭敬向顺治帝李埑请安。

    “起来罢。”李埑仍忙着批阅奏折,头也未抬叫李铭起身。

    李铭起身站着,安静等候。直到李埑将手上那本奏折圈点完,写了个不准,放到一遍,伸了伸腰道

    “你可知朕为何叫你来?”

    李铭回道“儿臣以为父皇是叫儿臣来问陈颍之事的。”

    “倒也不差。”李埑喝了口戴权恭敬递上的茶,淡淡道,“我让你去迎接陈颍,给他体面,你怎地当街纵马,还是闹市街道,弹劾你的折子都摆满朕的书案了。”

    李铭躬身解释道“父皇让我去迎接陈颍,拉拢示好,我特意纵马前去,正有‘千金买骨’之意,陈颍也承了我这份情。”

    李埑又问“那让他做你的伴读,来上书房读书的事他可答应了?”

    “没有,陈颍说他不喜向人低头弯腰,怕低下去就再立不起来,上书房皆是身份尊贵的人,因此回绝了我。”李铭道。

    “不愿低头弯腰?倒有些傲气,只是这京城里遍是高官贵爵,他既然来了,又岂能由得他愿不愿意。”李埑摇头笑道。

    戴权插嘴道“许是陈颍打算安分待在家中,闭门读书呢,这样就不会遇上要他弯腰的人了。”

    “蠢货。”李埑骂了声,说道,“陈颍不出去,那些人不会上门去找他?除非他离开京城躲回颍川去。”

    戴权忙弯着腰自打了两下嘴巴,说道“都是奴才多嘴,请皇上责罚。”

    李埑摆摆手道“一旁候着去,朕现在懒怠和你计较。”

    一面又和李铭说道“后日你他带来见朕。

    他不是不想低头弯腰吗,朕就考校考校他,要是他真的有才学,能让朕满意,朕便赐他个五品散官,再许他见上官不拜,可平礼相待。”

    李铭道“父皇,以儿臣对陈颍的了解,他必是不会接受赐官的。”

    “这是为何,他读书科举不就是为了做官吗,朕要赏他的官职可是比翰林院修撰还高的,岂不比他辛辛苦苦考中进士熬资历要好,他如何会不接受。”李埑问道。

    “父皇,儿臣以为陈颍此人有宰辅之才,且他志存高远,必不会接受恩封自绝内阁之路的。”李铭解释道。

    李埑道“你的意思是陈颍之才可比何昭之流?”

    李铭道“或许现在的他还远比不上内阁那几位大人,但儿臣相信,陈颍将来的成就绝不会低于他们。”

    李埑想了想道“朕原只是因为他身后的陈家才看重他,将来他必然是陈家下一任家主,有他辅佐你的路会好走许多。

    既然你如此看重他,那便带来让朕见见,若真如你所说,是个大才,朕必定会妥善安排的。”

    “谢父皇,后日儿臣一定把陈颍带到。”

    “行了,你下去罢。”李埑挥手道,“还有,陈颍给你那些书确实有些用处,你可以看,但要是耽误了功课,朕可不容情。”

    “儿臣明白。”李铭作辞退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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