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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沁写给黛玉等人的书信在中秋第二日一早便由快船往南边儿送去了,当然还有陈颍的信,也一并送去。

    黛玉在读了《水调歌头》后,很是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心里平静舒畅,种种愁思都烟消云散,她感受到了词中的那份情感,那一份不带悲伤后忧愁的思念,还有陈颍的美好祝愿。黛玉走到窗边,抬头看向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在心里反复念着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等《水调歌头》传到扬州时,林如海品读后赞叹不已,心想着黛玉要是见了肯定会十分高兴,便欣然回府想让黛玉也看看这首旷世佳作。结果回府后才得知黛玉比他还早两日知晓。

    黛玉读了《水调歌头》便就想着让爹爹也看看陈颍的文采,但林如海公务繁忙,这两日一直没有回府,自然就错过了。

    当黛玉欢喜地拿出随书信一起寄来的《水调歌头》手稿给他看时,林如海心里一阵泛酸,暗道陈颍这小子不地道,只惦记着他的女儿,作了如此好词也不想着送来给他看看。

    心中不平的林如海看着那份陈颍的手稿,吐槽着陈颍字迹太差,火候不够,这样的字配不上这首好词。又批判陈颍不用心,将酒洒在了纸上,墨迹的晕开了。

    黛玉此时却是红着脸低下了头,那晕开墨迹的可不是什么酒,而是她的泪珠儿。

    陈颍信中叙了些家常,提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去游学的打算,还提到让黛玉依然去苏州。

    倒不是陈颍狠心,不让人家父女团圆,而是此刻的扬州的局势风谲云诡,平静的表象下可能处处都暗藏着危险。

    李守义作为钦差要清查白莲教一事,牵连甚广,陈颍觉得林如海肯定不会错过时机,必然要趁着扬州诸多官员惶恐、担忧之时大力推行他的盐法改革。黛玉留在扬州不但难以见到林如海的面,还随时有可能面临危险,那些盐商若是被逼急了,可不会跟林如海讲什么“祸不及妻儿”的原则。

    林如海虽然不舍,但还是理智地让黛玉和孙老一同前往苏州,远离扬州这个是非场。

    黛玉告别了林如海,不舍地登船离去。进到船舱后,黛玉忍不住大哭,方才她不想让爹爹担忧,一直忍着心中的不舍和担忧,不让眼泪涌出来,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虽然陈颍在信中没有表露出扬州局势的危急,只说是让她去苏州守孝,免得林如海分心于她,影响公务。但聪慧的黛玉还是有所察觉,她心中无比担心爹爹的安危,但也知道自己去苏州才是最好的选择,留在扬州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会拖累爹爹。

    黛玉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爹爹能平安顺遂。

    陈颍也祈祷自己接下来能见到一些有思想、有觉悟、敢于发出自己声音的人。

    应天府书院的学子们都秉承着谨言慎行,专心读书做学问的原则,他们身为官学学子,在涉及皇权和国事是有所避讳无可厚非,或许太过了些,以至于都不敢当着博士、教习的面说一句“民贵君轻”。但他们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人们对于皇权的敬畏早已根深蒂固。

    这些学子或许是一个合格的读书人,将来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官场中人,但他们不是陈颍要找的人,他们身上属于这个时代的束缚太多了,多到他们找不到自我,无法成为一个革命者。

    当祝泽泉带着陈颍出现在明伦堂时,所有学子都为之惊讶、欢呼,这可是作出了《卖炭翁》,《水调歌头》等诸多名作,大名鼎鼎的陈颍,现在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而且大名鼎鼎的“颍公子”居然真是个十岁孩子,简直震撼了他们的三观。

    这些学子激动不已,问东问西就差拿个本本登记了,你们是来搞人口普查的吗。

    面对这些学子的热情,陈颍是真的不想理会,但是看在祝老爷子的面子上,只得一一应付,回答了他们一些在合理范围之内的问题,至于那些不合理的问题,有祝老爷子在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带着陈颍亮了个像之后,祝泽泉宣布陈颍今后也跟他们一样,是一名应天书院的学生,会在书院里读书学习。

    众人再次激动起来,陈颍居然要成为他们的同窗,这岂不是可以吹一年。

    接下来祝泽泉又说道,陈颍要跟着他一起研究学问,不同他们一起住在斋舍。诸学子虽然有些遗憾,但并无人反对,虽然书院学生都是住在斋舍里的,但陈颍又不是普通的学生,有些特权他们也能理解。

    接下来陈颍又在应天书院留了五日,便向祝老爷子告辞离去了。这一次祝老爷子并没有再作挽留,反正陈颍已经答应他,会在应天书院待上一年时间跟着他静心读书。

    祝泽泉悄悄地将陈颍送出了应天书院,这是两人提前计划好的,先在书院诸位学子面前露个面,让他们知道陈颍成了他们的同窗,这样能激励他们,给他们一种紧迫感,可以说祝泽泉为了这些学子也是用心良苦了。

    这样做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放出一个陈颍在应天书院静心读书的假象,反正陈颍住在院长的院子里,这些学子也不知道陈颍在是不在,这样能让那些盯着陈颍的眼睛集中在应天书院这里,陈颍就可以安心地去各处书院游学。

    离开应天书院后,陈颍先去了一处偏僻的宅院,岳象风带着一些护卫早已等候在此,除此之外,宅院里还有更为关键的一人。

    这个人便是“阿朱”,这个名字是陈颍给她改的,致敬《天龙八部》。虽然他并不是《天龙八部》里面的那个阿朱,但是论起易容化妆、换声模仿的本事,他可不比《天龙八部》里面的阿朱弱。

    陈颍进来之后,阿朱便给陈颍化妆易容,涂涂抹抹半个时辰之后,陈颍从原本唇红齿白、容貌俊朗的小公子形象变成了一个肤色略黄,容貌也普普通通,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年,换掉原本的华丽袍服,穿上一身半新不旧的生员衫,再穿上一双特制的“增高鞋”,活脱脱一个平凡到极点的年轻学子。

    陈颍对着玻璃镜细细地看了一圈,很是满意自己的新皮肤,阿朱这技艺,堪比后世的美颜相机,而且阿朱不光能把人化美,还能化成各种样子,应该是比美颜相机厉害多了。

    “阿朱,你这手艺真是厉害,只看这效果,说你这双手能‘化腐朽为神奇’我也不觉得夸张,你要是去开个课堂教人化妆,再多的学费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也愿意出。”

    “公子,阿朱这些都是师门传承,不能外传。”

    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从阿朱的黑袍里传出来,也没有任何情感波动,让陈颍不由想到了机器人。

    阿朱没能解读到陈颍的幽默,一番话把陈颍噎了一下,不过陈颍也不在乎这些,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世界的人听不懂他的幽默和玩梗。

    说起阿朱的师门,真的很是神秘,其实也算不上门派,因为连名字都没有,顶多就是一个传承。人数最多的时候也就同时有师徒两人,他们一脉曾经一直效命于皇宋赵氏,主要任务是在特殊时候给皇帝作替身,宋朝败亡后,他们师门当时的掌门跟陈家一起护着赵氏的血脉逃到了颍川,将传承延续了下来,继续为赵氏效力。

    不光神秘,规矩也很离谱,“师门绝技不得外传”这种都是小儿科,阿朱的师门传承还规定了不易容的时候要黑袍罩身,不能露出真面容,平时说话不能带有语调和感情,不能让人从声音里听出你的情绪,最离谱的是连性别都不能别人知道。

    可能知道他们性别,见过他们相貌的人,就只有他们自己与他们的师父了。反正陈颍以及赵旭陈镜都没有见过阿朱和他师父的真容。陈颍猜测阿朱可能是个女的,所有才会给他改名“阿朱”。

    当然了,“阿朱”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声音好不好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无比重心,且无比好用。陈颍不是“杠精”,没有那种非要纠结到死的精神,好奇时猜测一二便也就放开了。

    换完新皮肤后,陈颍便背上书箱出了宅院,融入到街巷人流里,成为大千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名游学学子。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暗中岳象风带着护卫随时保护着陈颍的安危。阿朱也随行在暗中,毕竟这是易容化妆,不是整容变身,到了时间是要修整或者是重新化妆的。

    满以为是永久皮肤随时可以去浪,实际上却是限时体验卡。

    关于寻找有革新精神之人的去处,其实陈颍心里一直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与应天书院齐名,同列四大书院之一的“嵩阳书院”,那里文风开放,允许各种声音存在,各家学说,不同的文化交融之下,最有可能出现陈颍要找的那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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