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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勇抬起头,露出一张如丧考妣的脸来,面上没有大祸临头的恐惧,

    也不像雷战那般愤怒,

    只道“末将若说,从未生过背叛靖之心,长公主可愿相信?”

    他和雷战不一样,靖北候还未封侯时他就已经是靖的一员了,

    他不会钻营,能力也一般,全凭一股倔劲儿跟着靖北候走到了今天,

    千户之职位不高,可靖北候常年接济他们这些老下属,

    他对自己的生活其实挺满意的,进了中卫营后,就一心效忠谢中渟,

    附和雷战的那些行动,也以为是为了靖北候和谢中渟好,

    直到温婉翻出那些罪证,雷战也供认不讳时他傻了,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靖的叛徒?

    长公主出现时他非但不害怕,甚至是欣喜的,至少这说明他还没有对靖造成太大的损失,

    他不怕死,也知道自己该死,只是不想死后还背上叛徒的骂名。

    长公主闻言沉默了,温婉怕她为难,低声道“弟兄们查的时候,的确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杨勇与雷战的叛徒行径有什么直接关系。”

    长公主摇了摇头,“世道如此,有心无心,已经不重要了,

    你自裁吧,看在你追随了侯爷这么多年的份上,本宫会将你葬在靖烈士的群墓中,

    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谢谢,谢长公主成全!”

    杨勇说完,用力扑向亲卫的长刀,血染黄沙,他面上却挂着释怀的笑容。

    长公主立于马背,扬声道“傅恒狡诈,收买小人意图从内部瓦解我等之军心,

    弟兄们,我们能让他们得逞吗?”

    将士们齐声响应,“不能!”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团结一心,齐心杀敌!”

    振奋人心的呼喊响彻大漠的上空,长公主的出现瞬间让军心大震!

    无人注意到,在他们高声呼喊的时候,

    温婉和谢渊渟两个人悄悄退下了点兵台,低调的离去。

    等有人注意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早已经不见了。

    “诶,二公子和温大小姐呢,他们怎么不见了?”

    “就是啊,我们还没来得及向二公子道歉呢!”

    “温大小姐也不见了,他们该不会生气了吧?”

    一群将士们漫无目的的寻找着,长公主看着手里的玄武令,

    无声的叹了口气,人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这两个孩子竟像是烫手山芋一般,

    早早就丢还给了她。

    自己的两个儿子自幼兄友弟恭,从未红过脸,

    如今小人作祟,兄弟俩虽然仍无嫌隙,可小儿子为了避嫌,也太委屈了些。

    如此想着,就更恨那些妖言惑众的小人了,

    将玄武令收起来,她扬声道“本宫和侯爷还没死呢,还用不到大家费心为我们考量继承人,

    谁若是再私自揣度,挑拨世子与二公子兄弟情义,无论此人何等位高权重,

    一律免职、并杖责八十,逐出靖!”

    叽叽喳喳的将士们当下禁了声,不敢再议论了。

    原以为靖北候和长公主重伤,连世子也被抬回了答应,靖定会军心大乱,

    没想到数日过去,非但没生乱子,反倒让咱们顺水推舟,打到了西海盐场,

    要知道,那是三国一部最大的盐场,除了天玄自己用,还常年卖给西楚、漠北和蒙曼部落的,

    西海每年给朝廷上的税十之都是源自西海盐场。

    “偷袭靖不成,还把摇钱树送给了咱们,据说容信那老小子直接气到吐血,当场就把临阵脱逃的小舅子给斩了!”

    白藏手舞足蹈的说着,脸上喜滋滋的,像个捡了大便宜的小孩子。

    温婉轻笑着对谢渊渟道“西海大势未定,我们就这么离开,合适吗?”

    长公主一到,靖有了主心骨,谢渊渟便立即带着温婉离开了西海前线,

    连温婉都搞不懂,他为何如此着急。

    谢渊渟不动声色道“雷战虽然是打着大哥的旗号为自己牟利,

    可是靖中有这种心思的人不算少,侯府有我和大哥两个人,那些人就总会想着站队,

    大哥如今昏迷不醒,我在那里待下去,没有好处。”

    温婉默然不语,人都是有趋利性的,谢渊渟在各方面表现出的天赋已然优于谢中渟,

    如今又立了一大功,就算他自己不居功,也会有人自动将他推到谢中渟的对立面,

    谢渊渟不想让兄长和父母为难,便只能一避再避。

    温婉见他如此为难,干脆道“要不,你直接对外宣布,

    放弃在靖北候府和靖中的一切利益吧?

    追根到底,不过是为了钱权名利罢了,钱我们自己可以赚,何必如此为难呢?”

    如谢渊渟所说,这次冒出来个雷战,刚好自己劣迹斑斑,就正好被收拾了,

    可如果之后冒出来个张三李四,不犯雷战这等大错,只顾着站队,那谢渊渟又如何自处?

    说到底,谢渊渟兄弟感情再好,利益分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左右谢渊渟也不想与谢中渟争,还不如早早表态。

    谢渊渟却是摇头,“不妥,至少现在不妥。”

    温婉摇头,“为何,难道你还会惦记靖北这点蝇头小利?”

    谢渊渟的野心,何止这区区靖北三十六州,温婉自信,也相信谢渊渟,

    不至于被这点蝇头小利眯了眼。

    谢渊渟也是摇头,“非是我惦记这点蝇头小利,而是这事不能现在宣布,

    刚闹了这么一出,我就算宣布了,也只会被人以为是惺惺作态,

    日后我们一旦和靖北有任何利益牵扯,这件事度会被拿出来说,

    宣布放弃靖北的一切利益没问题,但要等父侯和母亲、兄长都在的时候,

    选择一个合适的契机进行宣布,不能给任何人留下话柄。”

    温婉默然点头,若非看谢渊渟实在太为难,她本就无意插手谢渊渟的家事,

    既然他心里有数,她就再放心不过了。

    “甘宁十二州全让出去的话,肃州怕是也不能例外了。”

    温婉有点可惜的道“到时候不知侯爷会让何人去接管肃州,互市不会停了吧?”

    天知道她为了经营互市花费了多少心思,

    若是新官上任就烧到互市上,她会气到杀人的。

    “父侯和母亲不傻,那么大一个聚宝盆,他们如何舍得说丢就丢了?”

    谢渊渟揉揉温婉的脑袋,好笑道“倒是你,肃州经营了那么久,

    真要给了父侯和母亲,你舍得呀?”

    “那不然又能怎样?”

    温婉撇嘴道“辽东十四州与肃州相隔千里,你的玄中七州更不用说了,

    你我谁也顾不上,专门分出一部分人去管,也太过不划算,

    再说了,甘宁十二州本就是一个整体,我们全都交出去,独独剩下一个肃州算是怎么回事?”

    头都磕了,作个揖却扭扭捏捏的,让人看了笑话,温婉想想就觉得得不偿失。

    两个人都累极了,坐在马车里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外面便飘起了雪。

    漫山遍野的皑皑白色中,一道红色的身影轻盈的落在马车前,

    形如鬼魅,前前后后不见丝毫足迹。

    她看了看停在门口的马车,又看了看侯府的牌匾,对元英道“这里是可是靖北候府?”

    “是的夫人。”

    元英掩着好奇打量着红衣女子的装扮,对来人的身份有了考量,

    “敢问夫人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手红衣?”

    红衣女子挑眉,“你认识我?”

    “常听大小姐提起,最近又听说大小姐请了夫人来给小小姐治病,

    素闻夫人喜欢一身红衣,容颜倾城,想来便是您了。”

    元英说着,对门房道“快去通禀世子妃,贵客莅临。”

    门房匆匆进门去通禀,元英却并未离开自己的位置,

    只歉声道“我家公子和大小姐刚从西海战场回来,二人都累极了,还请夫人海涵。”

    言语间带着歉意,却并未将谢渊渟和温婉叫醒。

    鬼手红衣眉眼间带了些许笑意,“你倒是个忠心的,胆子也不小。”

    元英唇角扬了扬,“夫人不怪罪就好。”

    鬼手红衣于是跳上车辕坐定,兜帽一戴就不说话了。

    侯府地方不小,苏氏出来时又过了小一刻钟,她怀里抱了一床被子,

    嗔怪道“再累也不能就在马车里睡着了呀,这还下着雪呢,万一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我听说阿婉之前感染风寒,可熬了好些日子呢,快给他们盖上。”

    说着话,瞧见鬼手红衣,她忙禁了声,将被子交给元英,自己福身道“妾身苏氏见过神医。”

    鬼手红衣点点头,跳下马车,动作轻盈不闻一丝声音,

    却只回头对着马车道“醒了就下来给你师父接驾,再睡回笼觉,天都要亮了!”

    马车帘子刷的掀开,露出温婉一双惺忪的睡眼,“师父你真到了啊,我还以为做梦呢!”

    急匆匆掀了帘子想往下跳,被人揽着腰身缓缓放了下来。

    温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谢渊渟一眼,便跑到鬼手红衣面前,

    看着鬼手红衣挽起的发髻,嘿嘿笑道“恭喜师父,找到无岸师叔了,

    不对,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师公了?

    师公怎么没一起来,难道还怕我这个徒儿招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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