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覃府城距离宣云府城的庆云县不远。快马加鞭行驶，不到十天就能够达到柳覃府城。因为去柳覃府城往庆云县走官道比较近。等莫天音他们来到庆云县城外后，已经有不少各镇上、县城、府城乘坐马车的大夫已经来到了庆云县城门外等候，等人来齐了之后，再一块去柳覃府城。“林大夫，咱宣云府城前去柳覃府城支援的大夫有不少呢？”莫天音掀开马车的窗帘看了看，见外头已经有不少马车了呢？一眼望去，都没看到尽头。“宣云府城有八个县，一个县就要出动十几位大夫前去柳覃府城，一个县下面少说也有四五个镇，一个镇多一些的大夫出个三四人，少一些的也有两人，再加上府城的大夫，此次咱宣云府城出动的大夫前去柳覃府城，少说也有两百多位大夫呢？”林大夫盘算了一圈下来道。“小娃娃，别看有这么多人。但是对于柳覃府城来说，这么点人前去救人治病，怕是杯水车薪了。”徐大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道。“也是。我记得咱两人上次一块支援的时候，咱一个大夫，就要管上百号人呢？这上百号人里头，能够活下来一半人这都算多的了。”林大夫也摇了摇头道。“死亡率这么高？”莫天音一听，心中一惊的道。闹个灾，就要死成千上万人了，这也太多了吧！这古代，不愧是医疗物资稀缺，小病变大病，大病直接不治身亡了。“洪灾之后，大多人是死于何种病呢？”莫天阳好奇的问道。莫天阳平常里虽然不多话，但是对于医学领域这块，他不懂或是想要了解的内容，他会细想片刻，觉得不会说错话之后，他才会出声询问。“大多是死于痢疾和伤寒两种。痢疾的话，是大夫缺少，无人救治，拉的脱虚而亡。至于伤寒的话，死的大多是小孩，小孩体质弱，等不到大夫的医治。而且，这两种病都极具传染性，一旦我们进入了柳覃府城，里头的病患没有全部好，我们是回不来的。”林大夫解释的道。“两个小娃娃这是第一次去支援灾难之地吧！死的人里头，可不止有难民呢？有些大夫也是一去不复返，你们两人跟着林大夫多学着点，老老实实听林大夫的话。”徐大夫告诫了几句莫天音兄妹两人道。“老徐，他们还小呢？别吓唬他们。”“林大夫，这场面我又不是没见过，无碍。”莫天音无所谓的道。反倒莫天音对于伤寒和痢疾她不愁也不担心，先不说她大量的制作了这两种药丸不说。伤寒和痢疾都细菌性感染，她自己有青霉素在手，治疗伤寒和痢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她要考虑的是，青霉素不多，又有人青霉素过敏，自己要合理分配使用这些青霉素了。莫天音他们在马车内说了一会儿话，没多久之后，马车再次的启程，往柳覃府城走去。路途上，还不少马车加入进来，随着大部队前往柳覃府城。估摸着是其他府城的大夫，一块去支援柳覃府城的。路途之上，另外还有人把此行的大夫都一一的再次登记造册，包括莫天音、莫天阳他们这类的药童，都附带登记造册了。莫天音猜想，登记造册，到时候到了柳覃府城，怕是把这些大夫分配到各个县城之内。毕竟，闹洪灾的话，柳覃府城不是每个地方会有灾情，也有严重的地方，登记造册到时候好分配人手不是。这一路往柳覃府城赶去，可谓是快马加鞭。运气好的话，赶路到有驿站的地方可以住驿站。要是运气不好，只能天为被，地为床，风餐露宿。莫天音和莫天阳兄妹两人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之前他们一家子逃荒赶路的时候，就经历过，也有经验也不怕吃苦。更何况现在的条件，比之前他们家逃难的时候要好的多，吃喝不愁。倒是可怜一些年纪大一些的大夫，受折腾了。徐大夫和林大夫都是六十出头的年纪，快马加鞭赶路，又风餐露宿的，这才三四天下来，面色蜡黄、精生萎靡了下来。幸好他们两人也不晕车，要是晕车的话，那人会更惨。莫天音看着林大夫两人，这还没到柳覃府城自己就病倒，到时候可别说救人，都要人救他们了。带领这群大夫前去领队，也察觉了这情况，无奈之下，只好缓慢了行程了。领队之人也不是不想快马加鞭赶往柳覃府城，他是看这些大夫熬不下去。到时候莫要这些大夫赶到了柳覃府城，大夫病倒了，还谈什么支援柳覃府城，还谈什么救病治人。十日之后，莫天音他们终于来到了柳覃府城边界的地方。等入了柳覃府城之后，大部队这才分开。不断的有一队队的大夫前往柳覃府城的各个县镇支援。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前往柳覃府城去了。柳覃府城的位置介于南北之间，府城门前横隔一条丽江。据说这丽江北边流向的是大丽国，南方流向水云国。此次发生了洪灾，还是因为多日下起了大暴雨，丽江堤坝被冲垮了。水肆意的往柳覃府城淹没而去，导致了大量房屋倒塌，还被水冲走了不少人，劳民伤财不说，还死伤无数。让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幸好的是，只有距离柳覃府城的几个县镇受到了波及之外，柳覃府城大多的县镇内没有受到影响。等莫天音来到柳覃府城之后，眼前的场景不由得让她动容了起来。地面上黄泥巴湿哒哒的一片，房屋倒塌，没有看到一座完整的房屋了，废墟之中，还不少人和士兵赈灾搜救幸存者和他们自己的亲人。甚至在路边上，莫天音还看到了不少尸体。不少人抱着死去的亲朋好友，一个个低声哭泣。还有等着治病的人，奄奄一息，毫无神情的样子，这让莫天音不由得动容了起来。一个，惨。这太惨烈了。这做人难，活着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