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其实你不用在意我们的想法,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

    “是啊,娘,延州已经长大成人,早就能独当一面,不管是对这个家,还是这个家里的成员。”简单来说,就是儿子大了,就算别人欺负你,他也能给你讨回公道。

    “你们真这么想的?”柳云裳捂住嘴,轻轻哽咽了一声。

    “娘,你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还记得上回我带回来的那些包子馒头和饼吗?那是从陈家带回来的,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了陈如峰的心思。”

    “那时候我就想通了,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你,如果以后政策支持,我和盼盼以后会到处跑,安然也会长大,读书的地方会越来越远,长大后如果碰到喜欢的人也会结婚,我不想娘你总是为了我和安然过活,你也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为自己而活不是?”傅延州的声音轻柔的不像话,柳云裳早就听得泣不成声,为儿子的懂事,也为自己放下时心里的轻松和达成的愉悦。

    当心里的遗憾在渐渐被填充,那种欢愉,是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

    第三天,傅延州当了回快递员,将柳云裳交给他的东西送到了陈家。

    傅延州也是挺狗,来回两趟,硬是选择傍晚回来时才将东西给送过去。

    为了等结果,陈如峰还故意请了一天假,从早上等到晚上,从一开始的期待满满到日落西山的颓然,见儿子一天不吃不喝,陈大娘心里也难受,“儿子,你要心里在意,不如再去争取争取。”

    “她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更改了,我理解她的性子。”陈如峰垂头丧气的,外头倏地传来了敲门声,陈大娘应了声,去开了门,瞧见是傅延州,有些诧异,“延州...”

    喊出声的刹那,刚刚还一脸颓废的陈如峰跟想出去玩的二哈似的冲到了门口,目光灼灼的望向傅延州,“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

    “算是。”傅延州腰杆挺直,将手里的书严阵以待的交道了陈如峰手里,陈如峰眸底笑意满满,几乎能溢出水来。

    “如果...”

    “不会,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事。”陈如峰珍惜的将书接过,喜滋滋的打转,也不管傅延州还在不在。

    “你叔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陈大娘看不过眼,忙给陈如峰说好话。

    傅延州淡笑着摇头,转身离去。

    大门关上,陈大娘一脸丈二摸不到头脑,“延州是送来了什么东西,你高兴成这样。”

    陈如峰没说话,对待那书仿若珍宝般,微微泛黄的封面,陈如峰翻开书,看见了里面放着的照片,照片保存的很好,只有边缘位置略微有些泛黄,陈大娘凑了过去,瞧见相片上年轻的儿子的瞬间,一股酸意涌出,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极致的亢奋。

    “儿子,这,这...”

    “嗯。”陈如峰重重点头,温柔的看着他手里的照片,“当年,我们本来是越好一起去取照片的。”

    “好,好。”陈大娘喜极而泣,“这是应下了,咱们得做些什么。”

    “娘,咱们挑个好日子去提亲,我想该有的程序都走一遭。”

    “好。”陈大娘狠狠松了口气,陈如峰倏地开口,“娘,还有件事,我得事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当年云裳生小女儿的时候坏了身子,她极大可能以后都不能生育。”

    “怎么?你还以为我会棒打鸳鸯?你可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还想用这个试探我,我要不同意,你会不娶?再说了,就你这些年做的事,我就只盼着你成个家,以后也好相互照应,至于孩子,不是有现成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再养个孩子,你有那么多精力?可别把人给累着了。”陈大娘猛翻白眼,倏地想到傅延州,指了指陈如峰,“你还真的是自己该的。”

    “东西收到了,别摸黑,给人留下话柄,我去看看日子,哪个日子好,咱们就准备好去提亲。”

    “嗯。”陈大娘一回屋,陈如峰蹭的站起身,高兴的像个孩子,仰着头看举起的照片,他猛地将照片拿近,虔诚的在照片上的柳云裳脸上落下一吻。

    他来履行他的承诺了。

    陈大娘选了个良辰吉日,确定柳云裳在家后,母子俩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前往傅家,遇到熟人,问上一句,陈大娘半点不遮掩,豪气十足道,“给我儿子提亲去。”

    人越走越远,有好事者看着这母子俩走的方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就说,这两个在处对象,看看,实锤了吧,这都去提亲了。”

    “有一说一,这柳云裳二婚,陈家人还挺重视,这么正式的去提亲,别家的二婚,哪有这步骤,都是直接领回去。”

    “按这架势,怕是有喜酒吃。”

    “你可拉倒吧,柳云裳她何德何能。”

    “长的那么张狐媚子脸,也不晓得陈家人怎么偏偏就看中了她。”

    “不看她看你?你有这本事?柳云裳长得好,身材匀称,我一个女的看到她都羡慕,再说了,她还性子还好,儿子儿媳都是大学生,以后可有前途的很。”

    “再看看你,肥头大脸的,这么壮,真要配上了不得压死人去。”

    “而且,陈如峰还是公职单位,和柳云裳的条件那是配的刚刚好。”

    “要我说,还是陈如峰心里有柳云裳,在乎的话,在仪式上就会特别在乎,想要给她最好的。”

    ......

    一大早柳云裳就听说陈家要来人的消息,整个人焦虑的不行,任由赵盼盼和傅安然在她身上招呼,涂涂抹抹,再换上衣服,照镜子时,柳云裳有种时光回溯的错觉。

    这还是她吗?

    “娘,放松,放松,咱们不能太紧张。”赵盼盼安抚着柳云裳,柳云裳直勾勾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倏地笑了,眸底含泪,眨眼的刹那便被赵盼盼用纸将泪吸走,“娘,大喜的日子,咱不哭。”

    “嗯?”柳云裳灿然一笑,她今天的这状态,让她有种回到十几年前的错觉,好似她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等着她的如意郎君来提亲,心中惴惴,紧张和期待在心中杂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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