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存室的门一关,仿佛堵住了我们所有的退路。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原本黑暗的储存室也跟着亮了,依旧是那油腻腻的大锅,炉火不断加温,此时,锅里的油还不断翻滚着。

    储存室里有三四排大架子,架子上摆满各种瓶瓶罐罐。

    不知何时储存室里多了台留声机,播放着音乐,伴随着音乐还有那轻快的口哨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这一刻,我们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安晨张开双臂护在我和莫寻的前面,我强忍着小腹剧烈的疼痛,和莫寻一起用力推储存室的铁门,无论我们怎么用力推,那门依旧纹丝不动。

    黑袍男人的口哨声越吹越欢快,铁钩在地面滑行的声音越来越近,果然,黑袍男人手里拎着钢丝,铁钩被他拖在地上。

    “看来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安晨说话的语气十分低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天他变成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每天重复他童年杀人的事,晚上他就恢复原样,凶神恶煞,不断折磨活着的人。之前他抓来不少人,现在就没剩下几个活人了。”安晨不由自主的慢慢往我和莫寻身边靠拢,他身上有些瑟瑟发抖,很难想像他这几天是怎么活下来的。

    储存室被炉火照得通亮,我借机观察周围的环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除了之前看到的架子以外,还有手术台,叫这里为储存室还不如叫解剖室更为贴切。

    莫寻顺着我的目光,朝手术台的方向看去,她在看到手术台附近地上血淋淋的残手断臂,忍不住扶着门干呕起来。

    在手术台上还有一些血红色油腻的一坨坨东西,看起来像极了脂肪。

    我实在是忍不住干呕了几下,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小腹的血不断向外涌。莫寻见状连忙将她衣服边的布料扯下来一条,快速的帮我缠住小腹,起到止血的效果。

    “你们看到画中的那些人,他们都该死,当年我就是被他们的祖辈围殴死的,我不过是杀了一些孩子,他们就把我的尸体吊在树上。”黑袍男人一只手把玩着铁钩,另一只手拿起油锅旁边的铁勺,在油锅里盛了一勺油,端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转过身继续对我们说道“那些人早就已经死绝了,所以我也只能对他们的后代下手了。”突然他的话锋一转,怒视着安晨,“你却闯进来发现了我,那我只能好好折磨你了。”说着,他将铁勺又放回铁炉上,虎视眈眈的盯着安晨。

    他拎着铁钩,一步一步逼近我们,嘴里依旧吹着那轻快的口哨。

    我们三个开始沿着墙往另一个方向走,他就在我们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也没有任何行动。

    走了一会,突然一条黑色大铁链子缠上我的脚踝,瞬间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倒立的。

    “安晨,你们不要管我,赶快想办法出去。”我被他倒吊在空中,两只手不断挣扎,小腹的伤口更加疼痛难忍。

    “鬼冶。”莫寻大喊一声,伸手在地上摸起一根人的骨头,就朝着那黑袍男人冲了过去。

    黑袍男人轻轻抬了一下手,莫寻就被定在了原地,她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哟,小姑娘你这么紧张,原来他是你的情/人啊!”黑袍男人说话的声音显得十分欢呼雀跃,他快速的甩了甩手中的钢丝,将铁钩在空中轮转了几圈,又拉回手上。

    “呸,我们是不是情/人要你管。”

    “那我就给你个选择,你有权利选择他死或者是你死,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黑袍男人越说越是激动,他又跳起他特有的浪漫舞步,慢慢旋转到我身边,将铁钩贴到我小腹受伤的地方。

    “混蛋,只要我活着,我就一点一点扒了你的皮,然后把你扔到油锅里去炸。”我愤恨的骂着,还要继续说,男子将铁钩移到我的大腿上,用力的狠戳。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铁钩触碰到我的骨头,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我的意识开始游离。

    “住手,不要伤害他,我选择他活。”

    黑袍男人听后,立刻将我大腿上的铁钩拔出,转身朝莫寻走去。

    “啊!”

    莫寻凄惨的叫声让我恢复了神志,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她,只见莫寻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任凭那黑袍男人拖着她。

    “你放开她,要想折磨人就折磨我,让他们两个走。”安晨手里捧着一个坛子,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no,我要让你看着我折磨所有人,让你内心一点一点受着煎熬,最后我再折磨死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闯进了我的禁地,那阁楼是他们给我下的禁令,所以我要让你受尽折磨而死。”黑袍男子大声吼道,然后将头上的帽子掀开。

    那纠结的五官被一张恐怖狰狞的脸所代替,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那是一张没有脸皮的脸。

    安晨不禁后退了一步,呆愣愣的站在角落里。

    那男人拉着铁钩,我这才看清,铁钩穿过了莫寻的锁骨,而莫寻早已经昏死过去。

    他拖着莫寻朝手术台的方向走,就在快要到手术台的时候,一道金光将莫寻团团包围,金光十分刺眼,很快,莫寻和金光一起消失了。

    我心里清楚,铭刻金文应该是她最后的保障。

    安晨趁那黑袍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迅速跑到我身边,狠狠的拉扯拴在我脚踝上的铁链。

    “安晨,你听我说,现在我受伤了,我们只能逃一个,你拿那个斧子将我的这条腿砍断,然后我缠住他,你逃出去。”我用手抓着安晨,为他分析眼前的状况。

    “鬼冶,你疯了吗?我不会丢下你的。”安晨连连摇头,他对我下不去手。

    “安晨,我是灵魂在油画里,而你,我们不敢肯定,所以你不能死,对我来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是在用命去堵,因为我不可以让自己的兄弟去送死。

    黑袍男人愤恨的喊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乎你,那女人愿意为你去死,就连你的兄弟也不肯抛弃你,你真的让我好嫉妒。”他舔了舔铁钩上的血,然后低声对我说“好,我成全你。”

    地上的斧子腾空而起,将我的左脚砍掉,鲜血如喷泉一般,喷了安晨一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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