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就开始下雪。

    陆陆续续下了七八天,积雪快有一尺厚。

    前面溪水终于冻了。

    水碓,冻住了。

    今儿,雪停了,太阳也出来。

    但以前太阳一出来就化雪,今儿冷的化不动。

    夜里,又是一场雪上加霜。屋檐的冰凌,有的长到了三尺多。

    不说有的房子压塌,实质上就是一场雪灾。

    徐茉茶一家,就坐在家里,啥都不缺。下雪固然有些麻烦,但地主家,与农户的不同。

    徐茉茶又发了话,好比有的吃多吃,有柴就多烧,与其将人冻病,还是这省钱。

    山上的屋收拾好了,下大雪,黄蹊和四娘也就没搬。

    焦宏非要住上面,那就叫下来吃饭。上边,炉子烧热水就够。

    焦宏两间屋没盖好呢,住那三间,正好这边腾出来。

    工作间,豆苗、豆芽、钱媛、钱娟都在赶工。

    冷,有炉子还是冷,那不能冷了就啥不干,谁给你银子?

    其实大家穿的厚,就是笨一些。

    钱霭英翻出皮裙给豆苗,她到现在都没病,精神很好。

    堂屋,是最暖和了。

    徐茉茶抱着弟弟,快百天了,越来越灵。

    三个月到三岁大概是最好玩的,虽然小孩子换尿布、洗尿布手冷。

    外边下雪,西屋收拾了,给包子烘尿布、烘衣服,不知道用多少柴。

    家里柴禾足,厨房又炖的香。

    丫鬟把鱼汤端过来。

    徐茉茶要鱼,古槐村送了好些来,正好天冷,冻着,很新鲜。

    钱霭英一碗,徐茉茶一碗。

    小小的银勺,在鱼汤里一蘸,放到包子嘴里。

    徐经小朋友吧嗒吧嗒,可好玩了。示意。

    徐茉茶喝一口,再蘸,喂弟弟。

    包子不知道什么味儿,看娘,那碗有这碗好喝吗?

    钱霭英拿勺子给他尝尝,好吃不?

    呵呵,看姐姐,还是姐姐更香。

    钱霭英吃完,抱着儿子去喂奶,奶水足,吃的白白胖胖。

    徐茉茶把鱼汤喝了,穿好外套,到外边。

    茶花配雪地,再娇艳没有。常绿的栀子开着白色的雪,是什么香?

    莫州即墨云的梅花送来了,现在花蕾,所以,雪地赏梅,还得看天意。

    梅花品种很多,或许下一场雪梅就开了。

    徐大贵匆匆找来。

    徐茉茶就叫他在前堂坐,搬个火炉过来,再倒杯热茶。

    徐大贵裹的厚,愁眉,喝了茶,感觉暖多了。

    徐茉茶一想就知道,溪水冻了,榨油受影响。

    徐大贵也不知道为啥,就和莉莉说了“都人工来怎么样?过年油肯定更贵,也不知道几天能解冻。”

    徐茉茶说“榨油,用水碓并不多。你家有人,就把这活儿补上了。谁,不都看天吗?”

    对,叫莉莉一说,徐大贵眉头舒展,回,干活去。

    水碓榨油这边,也是早有准备的。

    一群人跟徐大贵干活,一边感慨,莉莉做的就好啊。

    大冷天,一块干活,也热乎了。

    至于那说不好听的。你忙起来有空听吗?我们数银子的时候,也不会分他们。

    又一个匆匆找来的,白家的。

    徐茉茶请他坐。

    白家管事、对着徐小姐紧张、噼里啪啦讲“湖头、就挨着县城,有一百二十亩田要卖。上次徐老爷想买,我家是不买了。这田贵些,一亩八两银子,一块买是作九百二十两。”

    徐茉茶“多谢。”

    白家管事“不客气。我走了。”

    老余头送人,送他一两银子死活不收。

    徐茉茶收回银子,到堂屋,正好爹回来了“咱买了吧。”

    徐家良下意识的“买那么多田做什么?”

    徐茉茶抱弟弟“给徐经的。”

    徐家良可素“好贵。”

    这、钱永贞知道“湖头村大多是良田,一亩顶下等田两亩。”

    钱老太太“这样不是更划得来?”

    良田好处很多。徐茉茶“这田是不好买的。我出五百两银子。爹和三哥去,看能不能再便宜了,便宜不了就直接买。”

    钱老太太乐。我莉莉银子可多了。

    徐家良还愣“你哪有这么多?”

    徐茉茶“我哪知道啊,大概银子看徐老爷心善人帅?要不然是看徐经软萌?”

    呵呵呵,姐姐夸的宝宝好开森。

    钱老太太抱外孙“姐姐给弟弟置产啊。”

    关于徐茉茶的银子,或钱霭英的嫁妆,有法、也有人情,要不然也没那么多事儿,也就少了趣味。比如嫁妆就属于夫,夫妻共同财产,把嫁妆拉回娘家,那得看啥时候。

    子女则是都有继承权,但儿子比女儿多。

    徐家良算算,前边作坊还没建,银子有一部分在手里。

    徐茉茶自己不乱花,但给家里、各种折腾,反正她能挣。

    晏逊,还欠徐小姐银子。

    所以,徐茉茶不怕花没了。

    徐家良和钱永贞赶着到县城。

    徐茉茶抱着弟弟山上转。

    路上雪是扫了。大院到上边的屋,修整齐的台阶。

    叫四娘自己种花种树,树有,多种些花。

    房前屋后是别种了。

    黄蹊拄着拐杖上来“要做陷阱?”

    徐茉茶“做几个,总比没有强。只要给人提醒就好。”

    焦宏又忙。

    徐茉茶抱着包子山上转,雪地是不是很好玩。

    包子,我玩啥?捂的严严实实,吽好像是有点点冷,还有鸟叫比家里多。

    大冷天,鸟还不叫了?冷风呼呼。

    哇呀狐狸!徐茉茶抱着弟弟追!

    呵呵呵,包子不知道做什么,就是开森。

    嗷嗷!娘啊救命!我被人追杀了!狐狸跑断腿了!

    徐有财从那边山拐过来,雪地捡一只狐狸“莉莉你咋知道这儿有狐狸?”

    呵呵呵,包子笑坏了。

    徐茉茶乐“抓牢了,我追过来的。”

    噢,徐有财当然信,赶紧抓牢,这狐狸值一点银子。

    焦宏过来,接了狐狸。

    徐茉茶问徐有财“要不要下去喝碗汤?”

    徐有财“不了。你抱着弟弟也敢在山上跑,你娘又该叫了。”

    徐茉茶一愣“别告诉我娘,前溪咱不告诉娘好不好?姐姐给你做狐裘。”

    咯咯咯,包子玩美了,姐姐答应我下次还出来玩。

    那是当然,我们以后联手,去哪儿打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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