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并不知道自己苦苦寻求的赵曼,就在皇宫之中,而且跟他只有数墙之隔。

    此时,夏启的住处,政哥、王翦以及夏启三人,围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铜锅前。

    自从上次夏启请政哥二人吃过一次火锅之后,二人便食髓知味,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最近这段时间,只要一有空,他们便会结伴前来蹭饭。

    王翦吃得满嘴流油,嘴巴都被辣得有点肿胀了,下手一点都不慢。

    一边夹菜,他一边跟政哥说着话。

    “陛下,陇西军中耗费三月,终于建成高炉二十座。蒙恬汇报,光是陇西一地,可日产精铁千斤。军中猛士个个枕戈待旦,军心可用。”

    政哥听到王翦的话,点了点头,道:“士气可嘉。”

    政哥与王翦每次过来蹭饭,都会习惯性谈论一些朝政。

    其中,与夏启有关的,也就是红薯和玉米的试种进度了。

    但其他事情,说白了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每到这个时候,夏启都想捂耳朵。

    原因无他,作为一个纯粹的商人,他太清楚一件事情了。

    很多人,都死于知道太多了!

    但同桌而食,他又不能不听,或者干脆拒绝政哥和王翦过来蹭饭。

    没办法,这种时候,夏启只能埋头猛吃,尽量不去听两人的交谈。

    “我听闻最近匠作局售酒利润暴增,国库已有充实之景。”王翦又扭头对夏启道。

    夏启没有接茬。

    王翦说的这些话,其实有一层潜台词:“陛下,如今国库充实,兵强马壮,万事俱备,该派将士们出去打仗了!”

    这话,夏启没法接啊。

    王翦打作为大秦上将,身兼大将军与太师两个职务,位极人臣。

    他作为军方第一人,代表将士向政哥请战,这是应有之意。

    在夏启看来,这事儿挺正常的,可是自己绝对不能插话!

    自从政哥二十一岁亲临朝政开始,大秦对外战争的脚步,几乎就没有停止过。

    数十年的战争,造就了大秦无数名将。

    而二十级军功封爵制度,乃是这个时代最为公平的晋升制度,能够让普通百姓一步登天,甚至直接跨入权贵行列。

    所以,大秦的军队,向来有敢战甚至喜欢主动求战的传承。

    别看王翦现在说得这么委婉。

    但夏启敢肯定,这老匹夫既然敢开口,那么他一定纠缠着政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老匹夫是有前科的!

    当初,天下未定之前,政哥宠信年轻的大将李信,以至于李信所掌兵权,几乎与王翦等同。

    王翦看到这种状况,十分吃味。

    有一次,他当面对政哥发牢骚,说出的话极为生猛。

    “为大王将,有功终不得封侯。”

    话语之中的哀怨之意,溢于言表。

    政哥没有搭理他。

    毕竟天下还未平定,就论功行赏,有点太急了。

    结果,王翦发牢骚发上瘾了。

    回过头,他就跑去跟当时秦国的国尉尉缭叨叨。

    “秦王粗而不信!”

    尉缭也是一个大嘴巴,就跑去跟政哥哔哔。

    结果,政哥哈哈大笑,当场许诺封王翦为彻侯。

    王翦看似粗俗,但是他太懂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了。

    大将军王翦放下面皮,就差满地打滚向政哥求战了。

    这种话,夏启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插嘴。

    见政哥和夏启两人都不搭理自己,王翦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我年事已高,再过两年,恐怕就上不得马,提不动刀了。为国征战一生,举目四望,北未灭匈奴,南未平百越。若在死之前,还没有平定这两处,我死不瞑目啊!”

    夏启瞪大了眼睛,瞅着使劲眨巴着眼睛的王翦。

    无耻还是你无耻!

    “老将军,别光顾着喝酒啊,多吃点菜!”

    夏启往王翦的碗中夹了一筷子肉,还暗戳戳的扔进去好几根红彤彤的辣椒。

    “出乖卖丑,也不怕在晚辈面前丢了面皮!”

    政哥指了指王翦,冷哼一声。

    顿了顿,他接着说到:“朕知你心意,但朕问你,你觉得灭匈奴百越,需多少兵马?”

    王翦一愣,接着苦笑着叹了口气。

    大秦一统诸夏,周边只剩下两个隐患,便是匈奴与百越。

    如今百越所在的岭南地,虽然已经被大秦纳入版图。

    但是当地土著,百越族却并不臣服。

    政哥提防岭南,派六十万重兵镇守当地。

    至于北面的匈奴,更是心腹大患。

    蒙氏兄弟率领的三十万大军,针对的便是匈奴。

    大秦军队虽然无敌于天下,但打仗打的可不仅仅是军队的战力。

    劳师远征,军需粮草等物,都是重中之重。

    可是以如今大秦的实际状况,供养这将近百万人的戍边军队,都有些吃力,更不用说支撑打一场大战了。

    “大秦可先灭匈奴。岭南之地,可徐徐图之!”

    见政哥认真了,王翦也一脸肃然说到。

    “军中缺马!”

    政哥一句话,就堵住了王翦的所有说辞。

    老匹夫神情郁郁,提起酒壶就给自己灌了起来。

    夏启却有些好奇,他忍不住问道:“大秦养马地也不少,为何会缺马?”

    “你不知道,战马与寻常骑行的马匹不同,行路多,且不分路况,马蹄损耗极为严重。一匹战马,只能在军中骑乘三五年,马蹄磨毁后马就会废掉。”王翦叹着气说到。

    今日政哥和王翦谈论的时间有些长,夏启在不知不觉中,多喝了几杯。

    听到王翦这话,他大笑着指着王翦嘲讽道:“大将军真是好笑,你知道人走路磨脚,所以会穿鞋子。战马磨损马蹄,给它们穿上鞋子,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夏启话音落下,房间里突然陷入了极其诡异的沉默之中。

    政哥和王翦两人都看向夏启,尤其是王翦老匹夫,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要吃人一般。

    “小子,你真有办法解决马蹄磨损的问题?”王翦喘着粗气问道。

    夏启后悔莫及。

    他也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居然能够成为王翦的困扰。

    自己一时口快直接把奥秘说了出来,还怎么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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