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到了熙园,这地儿她的确好久没来了。

    现在进来了,就仔细回想自己为啥好久没来,发现当初是因为迁怒赵睿之所以没来。

    那么现在就尴尬了,她整天跟赵睿之“有说有笑”的,这因为生他的气所以就不来熙园?

    辽王妃羞耻的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幸亏也没法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整理好自己:“不是有三头鹿么?怎么少一头?”

    春白刚才已经问了人了,此刻便笑着道:“都在这里呢,王妃猜一猜。”

    明鸾再仔细看,然后唉哟一声。

    这两头鹿挨挨挤挤的贴贴亲亲的,她原来以为那头看着壮实些的是公鹿,现在看那鹿其实胖在肚子上……

    她笑起来:“是有宝宝了吗?”

    春白道:“是呢,所以才说是三头鹿。”

    明鸾看了看,小声问:“师太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春白:“师太就是想让您高兴呗。”

    明鸾点点头,假装自己相信了。

    不过,“既然是送给我的,是不是可以随便我处置了?”

    “它们活得开开心心的,我就开心了,也不一定非要养在眼前的。你们去问问送来的人,如果将它们送回去……”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了赵睿之的声音:“你可别说把它们再哪里来的送哪里去?这母鹿眼看要生了,万一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叫人白忙活一场?再说了,既然是打猎猎到的鹿,送回去也是送它们去找死,被别人抓了去,难不成就有活路了?”

    明鸾一听他的声音,那唱反调的心思就歇了:“哦哦,是的,我刚才话没说完就想到这里了。”

    赵睿之冷哼一声:“狡辩。”

    这怎么是狡辩?

    明鸾不服,见他转身走了,就追上去:“我认同你说的话就是狡辩?那非要给你打擂台,就不是狡辩了是不是?”

    赵睿之转身,定定的看了她好几眼。

    明鸾:“干嘛?不相信我认同你呀?你说的有道理,我为什么不听?”

    她被他看得都有点要恼了,突然听见赵睿之说:“相信。”

    明鸾脑子空了空,脸上一瞬间茫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答她的质问。

    当即有点不知所措,也学他的样子“哼”了一声,然后甩着袖子离开了。

    赵睿之缓步跟在她身后,慢慢的同她一起回了住处。

    他们走了,熙园的灯笼便渐渐熄灭了,让那一家三口的鹿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这一夜里,赵睿之格外的温柔,看她的样子叫人想哭。

    不过后来被她一句话又给气着了,狠狠的收拾她一顿。

    至于是什么话,外人就不知道了。

    除开这种事不好说,赵睿之算是很信守承诺,从前是想起来就处理一下公务,现在是很认真的上午下午都在。

    不过坚持两天之后,明鸾先受不了了。

    找了方大夫来商量:“他老是这样,精力一时看着挺好,坐坐就躺了,你快想个法子。”

    方大夫笑不可抑的说:“王爷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好了,从前您不是没见过,就跟飘飘如仙去似的。”

    明鸾抿嘴,好一阵实在忍不住了反驳他:“第一眼觉得像个仙女也罢了,但看多了,就知道他那是虚。”

    最后一个字最后一个音着实的低,竖着耳朵都听不见的。

    不过却把方大夫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王妃真是越来越活泼了。”

    笑了大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端的是王爷家的碗,连忙发挥端水大师的作用道:“王爷小时候底子就薄,这都是后来慢慢的垒起来的。有的人一出生就好,他就好比建造屋子建在了平地上,三流的泥瓦匠也能盖稳当坚固了。而王爷那种,还有您这种,都是出生便有许多不足的,好多熬不过去的,年幼夭折的多,若是熬过去,慢慢的好起来之后,日后跟常人无意,说不定还能更受益些。您看王爷从来不大沾酒吧?”

    明鸾心说我前天喝的那酒是酒吗?是在一桶水里倒了一滴酒吧?说有酒,简直就是在锻炼她的狗鼻子呢。

    “王爷从前不能喝,如今也能喝一点了。从前喝了才夸张,呃,您好像是忘了,不过其他人却都记着的,譬如石森肯定没忘,李先成也记着。”

    明鸾略一想也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是记不清楚多数内容了,就光记得自己闹的可放肆了。

    往事不可追,追出来要社死。

    “您继续,跟我说说,他这样以后要怎么做?”

    方大夫笑:“王爷这样子,其实一点不奇怪,王妃如今好的却叫人惊奇。论起来,您的底子比王爷还弱,并且受了那么多磨难。”

    提起磨难,明鸾突然明白接风洗尘那天赵睿之为何不高兴了。

    她先是愣怔,然后神色变得复杂,七情六欲仿佛走马观花一样的在她脸上过了一遍,又是难受又是想笑。

    方大夫看她不说话,也不打扰,就自己喝茶。

    明鸾果然忘了自己的问话,过了会儿站起来走了。

    到外头,春白问她:“王妃您去哪里?”

    她茫然着回了一句:“去见赵睿之。”

    春白道:“王爷在水榭那里。”

    水榭里头横着一张琴,不过却无人弹奏,因为听琴的人睡着了。

    他就睡在美人靠上,衣衫单薄却飘逸,微风吹过,好像是天上仙人偶然来到尘世。

    明鸾站在远处看了许久许久,久到春白不明所以,小声问她:“王妃?”

    明鸾点了点头:“没事。走吧。”

    从前她觉得恋爱是两个人心意相通,是无话不说,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

    可是不知道是她一直太接地气还是他太高傲,她觉得有时候不懂他,也有时候爱他,仰慕他。

    可那种种喜爱之中,并没有那种飞蛾扑火似的不顾一切的热情。

    就算她当初去用手接剑,她也没有觉得自己是真的深深地无所畏惧爱着他,爱到天荒地老爱到沧海桑田。

    她没有。

    如今也没有。

    但反而更从容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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