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之的声音不小,马车里静安皇后跟赵嬷嬷听了个正着。

    赵嬷嬷忍俊,静安皇后道:“有时候觉得睿之这嘴也是够厉害的。”

    不过在赵睿之这里得到的好心情,进了宫就没法继续高兴下去了。

    太后握着她的手道:“你这走了之后,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夜里也不能安寝,以后就留在京城陪着我吧,我年纪大了,还有多少年好活啊?”

    此言一出,合宫都给跪了,静安皇后自然也不能免俗,殿里殿外站着的只剩下太后一个。

    到了中午,皇上亲自过来了,众人围坐一团吃家宴。

    宴后饮茶,皇上道:“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朕自登基以来,秋狝冬狩皆无一次,而境外之敌屡次犯边,日前有大臣上奏,言说春猎之事,朕左思右想难以抉择。”

    太后:“哀家还是头一回听皇上说起这个。”

    皇后也点头:“这些个打打杀杀的事,听着就害怕,皇上是真决定要行春猎了么?”

    静安皇后在这所谓的家人面前,向来是越生气越要笑,因此虽然当下已经怒火高炽了,可却还忍着,看着皇上跟皇后演双簧,只把他们当成是表演来“欣赏”。

    皇上道:“今年已经到年末了,如果来年春里还不成行,恐使臣下们心生惶恐,到底祖宗法制,礼不可废。”

    静安皇后:去你奶奶个腿。

    她面带微笑,参与感十足,就是不说话。

    太后则蹙眉道:“你打算去哪里打猎?可不要在京城吧?就像皇后说得,我们女人家受不得这个。”

    说完转头看向大儿媳妇:“老大家的你看呢?”

    静安皇后内心一句传统地方方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微笑:“先帝在时,是去西山行宫那边的,那里地方大,山林多,冬日过后,春天的确是打猎的好日子,皇上当年也去过的吧?”

    皇上点了点头,不过却也迟疑:“西山行宫是不是太远了?”

    太后连忙挽住静安皇后的胳膊:“不远,你们要去就去那边,正好让静安在宫里多陪陪哀家,你这个皇后虽然好,可也太听你的话了,哀家平日想找人聊天都聊不起来……”

    皇后抿着唇一脸汗颜羞愧状。

    静安皇后继续笑:“早知道皇上有春猎的打算,我就把那边的东西都一块收拾回来了。”

    赵睿之在下首连忙道:“这有什么要紧,儿子多跑一趟就是,早就想跑跑马了,我可以替皇上先去探探路。”

    太后笑着点他一下:“你娘在那里住了那么久,又不是龙潭虎穴,你探得什么路。”

    又问静安皇后:“对了,你不是还养了个小姑娘么,怎么没带进来叫我看看?”

    静安皇后一怔,她是没料到太后这会儿问起明鸾,可听太后的口气,此时当着皇上的面问,显然是想加恩,或者说补偿她让出西山行宫的损失……

    既然皇上已经做了决定,春猎西山行宫的事无可更改,静安皇后只思索了瞬间,就立即做出了决定。

    不过赵睿之比她还快一步:“妹妹如今还留在行宫里头,她身子单薄,跟着众人这样来回一趟消受不起,我本来想着单独叫人去接她呢,既然要把母亲的东西收拾回来,干脆一并接回来也省得跑两趟了。”

    静安皇后乜了他一眼,眸中笑意闪动:“不用你去,你自己多保重就好,我怎么听说这入了冬受寒两回,刚才还听见你咳嗽,也该少进宫才是,免得过了病气。”

    赵睿之:呵呵,一脉相承,一脉相承。

    说我刀子嘴的,可以看看我亲娘老母。

    太后连忙道:“是我这宫里用的炭火太多了,熏了他一下子,我看着他还好,一点小毛病不碍事,没病没灾当然是好,可这人一辈子三灾九难的也是有定数,该来的也少不了。”

    静安皇后点头:“母亲别怪我说他,他随性惯了,我怕他跑那么老远,那边也没个能辖制住他的。”

    赵睿之只能硬着头皮道:“长辈们吩咐下来的差事孩儿怎么能随性对待?自然是战战兢兢保证完成。”

    静安皇后方点头。

    众人喝过一轮茶,她对皇上说:“说起差事来,我也想像皇上求个差事。”

    皇上放下茶杯,十分温和地道:“大嫂请说。”

    静安皇后道:“这次我见了赵鹤轩的小儿子,十五六岁了,想跟皇上求个侍卫的名额给他。”

    太后道:“你说起赵鹤轩我想起来了,他跟先帝倒是好着,这家的小儿子没有念书么?若是念书,不如叫他跟着睿之一块,也算是父子两代人的缘分。”

    赵睿之又双叒叕“替母分忧”:“祖母可饶了我吧,那家伙都几岁了,还尿床,跟着我睡觉,半夜我突然觉得后背一阵温热,还以为是谁给我盖被子呢,结果随手一摸,哎呀……”

    众人皆笑,连皇上也笑开怀。

    静安皇后不满意:“他老子到底是你父亲的乳兄,你偏在这里促狭,拿着这件事要说多久?”

    赵睿之不满意:“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烦都烦死了,皇上您就可怜可怜我,叫他去当个侍卫吧,到时候我找人好生历练历练他,好叫他为皇上出力。”

    众人心里皆不信,都觉得赵睿之这是想找人收拾赵明澜一番。

    连皇上也道:“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既然如此,就叫他做个侍卫罢,改日朕自然宣召他。”

    静安皇后连忙起身行礼,太后道:“睿之快替你娘谢谢皇上。”

    于是赵睿之又行礼,一边行礼一边在心里将赵明澜骂的死去活来。

    赵明澜回了京,狐朋狗友们听说了,纷纷哄他出来请客。

    席上有礼部的董侍郎家的一位庶出公子哥儿,就说起了皇上打算去西山行宫围猎的事来。

    赵明澜一听简直震惊,差点就立即回去问问父亲。

    他连忙拉住董公子,两个人去了僻静处讲话。

    这位董侍郎不是旁人,正是当初齐殷玢的亲舅舅,齐家被静安皇后按在地上几乎捶死,董侍郎死了外甥,亲妹妹膝下空虚,几乎发疯,董侍郎是既恨齐淑妃,又恨静安皇后,然后还没别的办法对付这俩女人。

    齐淑妃:娘娘,想不到吧,我们俩竟然还有同仇敌忾的一日。

    静安皇后:无知不是错,你可以多读读书,同仇敌忾不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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