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台餐厅用完餐,萨拉打了一个电话,和阿拉娜耳语几句,便回头和冯尧说,让他直接先去位于黑石湾区的queen’snest女王巢穴,去找一个叫沃夫的男人。

    “我们三个分头去,阿拉娜是真正的queen,而我是谁,到时看你能不能猜出来。好了,给你叫的车,已经到楼下了……记着,带着眼睛和耳朵,其他不重要。”

    “好嘞,多谢萨拉。”

    黑石不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城区,比起紧邻的圣吉达和布莱顿海滩来说,这里胜在安静和低奢。

    距离女王巢穴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冯尧下了车,毫不在意司机期待的目光,没有留下一分小费,扬长而去。

    他不紧不慢地顺着beachroad来到巢穴的对面,站在棕榈树下点了一根烟,观察着这座海景独栋建筑。

    从海滩这个角度看去,这栋两层house并不显得突兀,而且也没有招牌,只有一个444的门牌号镶在一楼小门旁边。

    位置果然选得讲究,4是这里的传统吉利数字,服务业无不争抢着4,土澳几乎所有的手机都是以04作为开头的。

    风俗和观念的巨大不同,会闹出很多笑话。

    传说有一个信心满满的华人进军墨村餐饮业,在商业街瞄准了一家666的店铺,而且特意在门头把这个吉利的门牌号放大很多倍,结果却发现当地很多顾客绕道而走。

    而且网上都拿这个特意设计的门头,进行各种ps称为“地域餐厅”,当做奇闻贴得到处都是,气得老板差点背过气去。

    后来有一个营销顾问收了一笔黑心钱之后,让老板干脆将错就错,就开家“地域餐厅”又如何?直接把餐厅改成了暗黑风格,连服务员都cos吸血鬼,没想到竟然死鱼翻身,一炮走红。

    果然,剑走偏锋也能出奇制胜。

    但毕竟想进入本土主流,还是得摸透他们的心理才是。

    比如这家queen’snest就足够低调,靠近海滩的小门也只是个掩饰罢了,连正门都开在隔壁的小巷内。

    冯尧按照萨拉的指点,灭掉香烟,走进小巷中。

    他在手机上事先谷狗过,巢穴所在的前身是家小型糖果厂,现在还留有厂区的candylogo,这点倒是和女性社区的气质相得益彰。

    巢穴除去一套独栋海景房之外,还有一栋由l型厂房改建的天光露台loft。

    冯尧绕了一圈才找到东南角的内部小铁门,门口有个摄像头,他仰着脸对着摄像头,敲了敲门,不多会儿,小门咔哒一声打开。

    冯尧迟疑了一秒钟,抬腿走了进去。

    门后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他一阶阶走下去,灯光随着他的走动一点点开启。

    地下室比较深,楼梯的尽头还是一扇铁门,一个40多岁的金发男人正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外,看着从楼梯走下来的冯尧。

    “hi,罗特,你好,我是沃夫。”

    “hi,沃夫,罗特,你好。”

    “罗特,我打赌你一定是过了美丽而幸福的一天,真羡慕你,你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扯淡,年轻时的你?我们有可比性吗,一看你年轻时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白脸,而我是学霸,懂吗?

    “哪里,沃夫,我不能和你比,听你的名字,就感觉很霸气,狼性。”冯尧做了个夸张的狼爪手势。

    “哈哈,我这个沃夫不是那个狼了,不过这样理解也对。来,罗特,虽然你今天是来见习的,我还是需要带你来熟悉一下这里,侍者做好了,可是有大把小费赚的。”

    原来所谓的女王巢穴和高级的女性会所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硕大的loft中拥有健身房、美容室、室内游泳馆,露台酒吧之类的。

    女性会员在这里可以拥有定制化的系统服务。

    最大的不同在于后面那座独栋海景房,按照沃夫的介绍,周二夜晚主要是特定主题的高端女性沙龙和咨询会在这里举行。

    而冯尧的服务地点也在这里,主要充当二楼水吧的bartender,端个盘子来回提供香槟和鸡尾酒。

    “最重要的就是眼睛擦亮,你需要看出来不同客人的情绪和需求,最好能在她举手之前,就能及时明白她要什么,提供她需要的服务……这个难度有点大,不过我相信你。”

    沃夫把他介绍给二楼的调酒师吉姆,交待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冯尧心里稍微有些遗憾,相比这里的沙龙,他心里面更愿意到loft去,刚才匆匆而过,他已经瞥见那里已经有不少漂亮的年轻女人,而且其靓丽指数是他平常很少见到的。

    说实在话,对于寂寞而空旷的墨村,冯尧也只有在melbournecup那天才会见到盛装打扮的所谓上流社会的女人,平常大街上全是大大咧咧的墨村土妞。

    现在二楼里只有两三个客人,年龄也偏大,她们正肆无忌惮地抽着烟,大声说笑着。

    估计平常她们都是养尊处优、循规蹈矩的贵妇,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放浪形骸吧。

    “吉姆,今晚的沙龙什么主题啊?”

    调酒师吉姆撇撇嘴,“主题记不清了,好像是如何掌控老公?嘿嘿。”

    无良的调酒师咧开嘴偷笑了两声。

    不过虽然吉姆外表猥琐,但调酒的功夫确实不错,而且对待自己的业务一丝不苟。

    冯尧很快进入状态,他瞥见有一个妇人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喝了半口水。

    他立马拿起托盘,带上一壶温凉的柠檬水和冰桶,来到她们面前。

    “三位漂亮的女士,我们的调酒师吉姆刚刚调好三杯清爽的campariandsoda,很适合在沙龙开始之前喝上一杯,女士们可有兴趣?”

    “哦,好啊,刚好感到有一些口渴。”一位短发女士饶有兴致地盯着冯尧,“东方人?小朋友,你是学生吧?”

    “是的,女士,我在上大学……我们不会是同学吧?”

    “哈哈,我们像你同学吗?或许你和我女儿同学吧,真怀念那个没有拘束的时候。”

    三个人像是想到了当年什么有趣的事情,哈哈笑起来。

    冯尧端过来三杯调和酒,那个短发妇人握了一下冯尧的手,等她放手时,冯尧手里已经多了一张50刀的钞票。

    冯尧自然懂得规矩,回到吧台,就把钞票放在吉姆的手边,通常服务行业的小费是要均分的,这样才能让后厨的人利益均沾。尤其是像土澳这样不存在小费文化的国家。

    “嘿,罗特,这是你得到的,直接拿着就行。”吉姆立马正色低声说道,“小伙子,你能想到我,我很高兴,这就足够了。拿着吧,我有其他bonus。”

    哦,既然是那样,我就不客气啦。

    冯尧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把钞票塞到裤兜里。

    真是销金窟啊,10分钟就挣到了50刀,这种速度堪比律师了。

    8点多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客人到来,看来这个沙龙还挺受大家欢迎的。

    对于夜生活稀缺的工作日来说,这个时间已经相对有些晚了。

    而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到阿拉娜和萨拉。

    冯尧穿花蝴蝶一样忙碌起来,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当bartender,可是那种眼光却远非一般的侍者所比拟,真正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的神经末梢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甚至他已经不是仅仅靠视觉和听力来探寻客人的需求了,而是敏锐的直觉。

    他从各个角度观察着这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她们面容的微妙变化,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微表情都很快尽收眼底。

    他在迅速理解着她们的需求,和还未及言说的潜在情绪。

    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心智沉浸于一种空灵之中。

    他发现这种状态能够让自己的感官走在时空之前,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这已经足够了,他能够准确判断出一个人下一步的想法,和即将做出的举动。

    也就是说,他有一根触觉已经开始真正深入到集体潜意识的底部,开始向掌控小范围的集体潜意识那个层级递进。

    冯尧有些明白阿拉娜和萨拉为何要安排他来这里充当侍者,而且只用眼用心的初衷了。

    他捏了捏裤兜里面的400多刀大钞,心里想,我这也不算违规,谁规定我不能在实习期间挣钱了?

    用心才能赚更多钱,如果我能偷走她们的心,估计再也不会为钱发愁了。

    不过,那我成什么了?

    这厮撇开矛盾心理,更是满场游走,腿脚不停,看得吉姆都眼热起来,“靠,本来以为你是个初哥,谁知道竟然是个老手。”

    又过了10来分钟,大约晚上9点钟的时候,一个50多岁风度翩翩的夫人走进来拍了拍手,大厅内安静了下来。

    “亲爱的女士们,我是felicity费莉希蒂,欢迎大家来到queen’snest,今晚是’女王蜂之夜’,我们再次请到了颇受大家欢迎的女王蜂夫人,来和大家交流沟通,大家是不是很期待啊?”

    沙龙内传来热情的掌声,以及口哨声、跺脚声,好像大家真的很期待今晚的沙龙,而且女王蜂的人气的确很高。

    女王蜂,这名字倒是很奇特,十足的女权主义者的感觉。

    冯尧也不由得提起了浓厚的兴趣。

    女人果然千人千面,但是大多数却又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那么,这个女王蜂又会有什么不一样?

    费莉希蒂侧身一让,一个光彩夺目的高大美女出现在众人面前。

    冯尧只是扫了一眼,立马认出女王蜂到底是谁。

    “萨拉,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原来在这个场合你是女王蜂啊,不过我已经掌握了你的磁场,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不过,阿拉娜在哪儿呢?”

    这时,冯尧突然感到一束无形的射线从天花板垂下,迅速游走于大厅各个角落,甚至有一束射线也迅速向他袭来。

    22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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