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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治所吴县。

    有“飞将军”之称的徐泽一旦确定出兵,自然不会再等拖拖拉拉的朝廷兵马。

    宣抚制置副使谭稹到达下邳之前,徐泽就已经亲率大军从胶即港出发并远航数千里,到达苏州了。

    直到同军进入吴县境内,朝廷调京东兵马南下平叛,要求两浙路各地搞好配合和防范的诏令还没有送到苏州。

    验证了同军使者送来的朝廷调兵公文,苦盼平叛王师已久的知苏州事赵霖亲率治下文武出城,迎接解救两浙路官民于水火的徐宣抚使大军,并邀请其人进城宴饮洗尘。

    徐泽带兵到两浙路是来打仗的,而且打完仗就要马上回去,哪有心情和时间跟这帮家伙推杯换盏交流感情?

    “赵知州,军情紧急,宴饮之事还是等本官破贼之后再说吧。本官就三个问题,秀州之敌有多少?吴县城中有多少守军?其中有多少可随我大军调用?”

    赵宋朝廷出于种种顾虑,从没有公开宣称徐泽是反贼之事。

    因此,赵霖虽然听过徐泽的一些事迹,顶多是印象不好,却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此时见徐泽带来百战精锐,又见其人如此雷厉风行,显然是真想打仗的统帅,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秀州的贼军非常多,漫山遍野,下官,下官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听,听说至少有十万人。”

    战阵搏杀不是数字游戏,并不是带的兵越多越好,人越多后勤压力越大。

    而且是人就会有想法,兵力超过一定的数量,管理难度就会成指数级增长。

    所以,自古以来,“能将多少兵”都是衡量名将水平高低的尺度,水平越高,能“将”的兵越多。

    秀州水网纵横,围攻一个州治县城,以贼军的组织度和将领能力,带几万人封控周边,防范朝廷的援军是可能的。

    但超过十万人,连下营的地方都是大问题,更别提对这些人进行有效管理了。

    这不是小问题,夜间随便哪个家伙因梦魇鬼叫几声,管理松散的“大军”都能发生营啸。

    除非贼军带兵之人脑子里有虫,不然的话,绝对做不出这种蠢事。

    站在官军这边,秀州治所嘉兴县被围数日,一旦陷落,紧挨着秀州的苏州吴兴县就首当其冲。

    就是“十千加一点,月昔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谶语中的吴兴县,而且的确有明教教众在作乱。

    贼军起事可是打着“申天讨,诛朱勔”旗号的,一旦攻下秀州,由吴兴县明教教众带路,顺势攻下苏州是必然的选择。

    情况如此危急之下,身为苏州知州的赵霖却连秀州贼军的具体情况都不清楚,徐泽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对这草包知州的回答很不满意。

    前者见到徐泽的反应,对这位宣抚使的性格又多了一点认识,赶紧接话补充。

    “苏州本有宣毅一个指挥的禁军,崇节和清务各一个指挥的厢军。实有,实有兵员六百余,贼乱之后的这段时间,又招募了两千多,合为三千人。”

    三千人?

    不算少,已经够用了。

    徐泽这次带上了加强两个营的二师,另加直属亲兵,总兵力近六千人,以同军的战力,破贼军绰绰有余。

    但打败敌军之后,还要派兵分守各地,以恢复社会秩序,如此一来就不够了。

    而且,朝廷大军随后就到,徐泽自然不可能将本部人马分散开来为赵宋守城。

    所以,其人才会还没进城就问吴县的兵力情况。

    留一千人守城,带走两千,打了几仗之后,又可从俘虏中整编士卒守城,足够用到朝廷兵马过来接收了。

    赵霖不知道徐泽的想法,继续道“只是,只是守城尚可,出城浪战,下官担心恐,恐力有未逮。”

    徐泽没有理会赵霖的借口,直接说明自己的要求。

    “本官不需要这些人攻城对敌,只需要用他们守城即可,你可以给我多少人?”

    赵霖没想到徐泽逮着一个问题就不放,可他虽是知州,苏州的事却做不了住,这些兵马他也没权作主。

    “可以出两百——”

    “嗯?”

    眼见徐泽突然脸色当即变冷,赵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赶紧改口。

    “可,可以出四,四百,四百人,徐宣抚,不,不要逼下官,真,真不能再,再多了。”

    徐泽面色更冷,没有理会边说话边给自己使“见好就收”眼色的赵霖。

    “为何不能再多,莫非你还担心本官麾下的兵马打不赢贼军不成?”

    徐泽咄咄逼人,赵霖则苦着脸,呐呐不言。

    “哼!地道(陈达表字),进城!老子倒是要看看这吴县城中,有他娘的什么蹊跷!”

    “是!三营接管西、北两个城门;四营接管东、南两个城门……”

    二师的行动非常迅速,陈达的命令刚刚下达,各营就立即入城,直接登城接管城防,毫不拖泥带水。

    赵霖的额头已经滚落汗珠,没想到徐泽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赶紧道出实情,以免闹出更大的事来。

    “好教宣抚相公知道,吴县城中的兵马大半在庆远军承宣使府上听用,下官是担心徐宣抚不慎起了冲突,自误——”

    “庆远军承宣使?”

    徐泽颇有些纳闷,打断了赵霖的话,庆远军承宣使是赵佶之前封朱勔的官职。

    “朱勔?他一个无权无责的虚职承宣使,是谁给他的用兵权限?”

    赵霖瞠目结舌,朱勔的确是无权无责的虚职承宣使,但他为天子经办花石纲,深得宠幸,在整个江南权势滔天,谁人不知他的威风?

    朱勔家正对孙老桥,其人想扩张家宅,便宣称朝廷要将桥两头的土地房屋都“买下来”赏赐给朱家,限这片区域内的数百居户五天内全部搬离。

    能住在孙老桥朱家附近的,大半是富户之家,皆颇有家业,当然不愿意走,而且五天之内搬到哪里去?

    朱勔却不管,“命令”一下,州官赵霖只得乖乖给他擦屁股,赶紧安排衙役州兵催逼驱赶,不到五天,便将这些人全部驱离。

    根据天子诏令,吴县建有神霄殿,监司和州县官员每月初和月半都要到殿庭下跪拜,不虔诚者还要受罚。

    每逢这个时候,朱勔便命卫士前来,拜神的官员知其意,争相拜揖,递上名帖“求见”朱相公。

    徐泽听了官职就能张口说出朱勔的名字,显然知道其人的事迹,不断没有被威慑住,还出口不善,其意自明。

    赵霖还没想透其中的危险信号,就听徐泽吐出更恐怖的话来。

    “我记得官家上个月才下诏免去了朱勔父兄子侄等人的官职,为何免官之人还能用兵?贼人就在邻近的秀州肆掠,堂堂的苏州知州却调不动兵,莫非这苏州不是赵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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