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分析
替几位女患者解决了问题，开了药方，天已经黑了。隔着帘子，看了看门外，也没什么病人了，学徒们已经开始整理起东西，顾岳冲正在赵文明身旁，询问着什么。看见弟弟一副非常认真、虚心求教的样子，顾明琴不由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顾氏医馆的未来，有希望了。<r />
<r />
刚开始顾明琴没有打扰他们，待得赵文明站起身来，估摸着已经结束了，顾明琴这才理了理衣服，离开内室。<r />
<r />
“大小姐……”<r />
<r />
“大姐……”<r />
<r />
看见顾明琴出来，顾岳冲和赵文明纷纷和她打招呼。顾明琴微笑地点点头，然后走到赵文明面前，带着些许歉意对他说道：“赵大夫，岳冲这段日子，真的是麻烦你了。”<r />
<r />
“大小姐，你这么说，那就太见外了。我虽然不姓顾，可好歹在顾氏也有这么多年，师父就是我的父亲，家梁兄就是我的兄长。二少爷不仅是顾家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啊。”赵文明不以为然，并感叹地说道。伸出手，抚了抚顾岳冲的头，“二少爷在医术这方面颇有天赋，许多东西一点就透，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必然可以成为像师父、家梁兄一样的一代名医。”<r />
<r />
顾岳冲听他这么说，自是激动万分，深深地鞠了一躬：“师父放心，徒儿自会努力，把顾氏发扬光大，绝不辜负师父的希望。”<r />
<r />
看这小子煞有介事的模样，赵文明禁不住笑出了声。和刚才一样，宠溺的抚了抚他的头发，抬起头来对顾明琴说道：“好了，天已经晚了，你们几个早点回去，别让老顾叔担心。”<r />
<r />
顾明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也劝他说：“赵大夫也赶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r />
<r />
“我再等一会儿。”赵文明说着，重新坐了下来，“今天晚上本来是冯德明在这里值班，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怕是遇到什么事，被老顾叔留下了。我在这里等着他，说不定这一会功夫就来了个病人呢。大小姐，你快点回去吧，别担心我，我心里有数。”看出顾明琴脸上的不安，赵文明这样说道，还故意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r />
<r />
见他如此，顾明琴也不会再劝，只能说道：“回去以后，如果看见冯大夫，我会让他赶快过来的。”对方点点头，挥挥手，好像是催促着自己离开，也不理会自己，只是看着手里的医书。顾明琴见此，又和顾岳冲一起向他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岳冲，你去药房里看看，这半天了，明音怎么还不出来？”<r />
<r />
坐在马车上，顾明琴有点心神不宁，总是想着今日之事，想着陈思婉。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杀人者是陈思婉，可死者都是陈家原来的仆从，无人例外。也就是说，杀人者对于陈家熟悉异常。除了陈锦显父女俩，还有何人？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人？<r />
<r />
掀开帘子，顾明琴向外看了看，此时天已经黑了，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此时已经寂静无声；而越是如此，顾明琴越是可以感觉到其中的危机。只是那种危机感从何而来，顾明琴却是说不清楚的。是因为她吗？不知为什么，顾明琴再次想起了陈思婉？<r />
<r />
“大姐，你在看什么呢？”出于好奇，顾明音也掀开帘子，把头探向窗外。<r />
<r />
“没什么，随便看看。”顾明琴说着，把帘子放了下来，在弟妹面前，她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毕竟结论未定。<r />
<r />
可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感觉，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在自己身上，让人不寒而栗。下意识的，顾明琴握紧了拳头，强作镇定，回过头，通过窗帘下面的缝隙向外望去，路上和刚才一样，安静异常，一个人也没有；可那种感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r />
<r />
真的，真的是她回来了吗？<r />
<r />
寂静的长街上，陡然间，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地面。掀开脸上的黑布，露出熟悉的面容，陈思婉，就是她。<r />
<r />
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陈思婉轻轻地眯起眼睛，露出一丝狠色。顾大小姐，或许你永远也想不到我陈思婉还会回来。三年前，我说过的话，现在该是实现的时候了。终有一日，你会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而那一天，为时不远。嘴角轻扬，浮出一抹冷笑，慢慢地举起手来，轻轻地握起，到最后，捏成了一个拳头，紧紧的……<r />
<r />
回到了顾府，就看见冯德明正在大厅里和顾鑫商量着什么，果然如己所料，是二叔公把人留下了。打发了弟弟妹妹前去吃饭，顾明琴则是直接入了客堂。<r />
<r />
“明琴回来了。”看见顾明琴，顾鑫微笑着打了个招呼。<r />
<r />
“叔公。”走到顾鑫面前，顾明琴俯身行礼，面对着冯德明，自然也是如此。<r />
<r />
顾鑫本不是讲究之人，见顾明琴行个礼，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之事，德明已经和我说过了。据说是陈府的厨娘？”<r />
<r />
顾明琴点点头：“那个梅大娘的确是陈府的厨娘，在陈家差不多十年了；不过韩家五口人，和陈府却没什么关系，只是那个梅大娘的亲戚，恐怕是为了杀人灭口……”<r />
<r />
“凶手真的是越来越残忍了，三年不见，居然变成这样。幸亏当初我坚持，没有同意他们的婚事，不然岳成早晚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最毒妇人心。”顾鑫锤了锤桌子，再度为当初的明智决定而庆幸。<r />
<r />
顾明琴听罢，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顾鑫和自己、方敏一样，都潜意识地认为杀人者是陈思婉，而不是陈锦显？明明所有人都应该认为杀人者不可能是陈思婉一个小女子？还有，当初的棒打鸳鸯，真的好吗，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拆散有情人，现如今，是不是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死于非命？<r />
<r />
可陈思婉毕竟是杀父仇人之女，留下她，让她过门，天理难容。<r />
<r />
祖孙俩谁也不说话，这让作为外人的冯德明有些尴尬，重重地咳了一声，引得二人的注意力：“老顾叔，寻找凶手是衙门之事，我觉得我们顾氏医馆还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死者体内的断魂草之毒上。”<r />
<r />
听了这话，祖孙俩不由地互视一眼，然后顾鑫回头询问冯德明：“确定吗，六个人体内都含有剧毒？”<r />
<r />
冯德明微微颔首：“虽然还没有解剖，但死者脸色发青，和前几具一样，应该是体内含有毒素，只不过有些事，让我想不通。凶手明明是武功高强，一下就可以让人毙命的家伙，可为什么还要使用毒素；而且，按照那个方捕头的判断，凶手根本就可能和死者正面接触，那他是如何下的毒，什么时候下的毒？”<r />
<r />
问出此问，冯德明不由地把目光转向顾明琴，她和那个方敏接触的时间长，说不定比起自己，知道更多的东西。<r />
<r />
顾鑫点了点头，认可他的疑问。关于这件事，在这之前，冯德明也提出过；现在旧事重提，显然是针对顾明琴，想询问她的意思。其实，顾鑫也想看看，在这件事情上，顾明琴是如何的想法。<r />
<r />
“孙女以为，毒素很有可能存在于杀人的暗器上。”思考了一阵，顾明琴才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r />
<r />
“暗器？”顾鑫微微拧眉，像是不解其意。只见顾明琴轻轻点头，然后接着说道—<r />
<r />
“就是暗器，当时仵作在其中一个死者背后发现了一枚飞镖，关于这一点，冯大夫也是亲眼所见的。”说到这，顾明琴转向冯德明，对方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顾明琴又接着说道，“方捕快告诉我，这枚飞镖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利器。所以，孙女觉得毒素应该是被涂抹在飞镖的表面，随着凶手一击而中，进入体内；何况，根据前几具尸体的解剖情况，毒素大部分集中在伤口处。很有可能就是人已经死了，毒素还没来得及扩散。”<r />
<r />
“那枚飞镖现在何处？”<r />
<r />
“已经作为证物，让方捕快带回衙门了。”<r />
<r />
顾鑫仔细地想了想，便说道：“事情未定，不能轻易下结论。这样吧，明日我去衙门问问情况，看看能不能看到那枚飞镖，然后再去义庄看看尸体……”<r />
<r />
一听顾鑫说什么亲自去看，顾明琴便觉得不妥，正欲开口劝说，却不想，冯德明却先一步开口说道---<r />
<r />
“这是应该的，老顾叔是最了解断魂草的情况了。是耶非耶，恐怕还要你亲自去看，才能定下。”<r />
<r />
顾鑫点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对于他说的话，很是受用。看来，在别人眼里，自己还不是老的什么都不能干。抬头看着冯德明，随后又补充一句：“德明，既然关于此事，你也有所参与，明天早上你就和我一起去吧。”<r />
<r />
冯德明听他这么说，自是欣喜万分，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机会，忙躬身行礼：“既是如此，弟子现在就回去准备。”见老人微微颔首，摆了摆手，似乎让自己离开。冯德明也不多说什么，再次拱手一拜，转身便离开了。走到顾明琴身边时，也礼貌地作了告别。<r />
<r />
顾明琴俯身行礼，亦是如此。抬起头，目送着冯德明离开。尽管此时，对方背对着自己，但顾明琴完全可以想见，此人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是啊，如果能够彻底解了断魂草之毒，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好事，对于个人来说，也是个青史留名的好机会。一心一意执着于流芳百世的冯德明，怎能不好好的把握这样的机会？<r />
<r />
只是，东丽人进攻在即，事情看起来越发复杂，究竟是扬名立万，还是引火烧身，谁也说不清楚。<r />
<r />
思及于此，顾明琴不由地发出一阵叹息，在心里暗暗地祈祷，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平安无事。只不过，可能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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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这么说，那就太见外了。我虽然不姓顾，可好歹在顾氏也有这么多年，师父就是我的父亲，家梁兄就是我的兄长。二少爷不仅是顾家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啊。”赵文明不以为然，并感叹地说道。伸出手，抚了抚顾岳冲的头，“二少爷在医术这方面颇有天赋，许多东西一点就透，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必然可以成为像师父、家梁兄一样的一代名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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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岳冲听他这么说，自是激动万分，深深地鞠了一躬：“师父放心，徒儿自会努力，把顾氏发扬光大，绝不辜负师父的希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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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也劝他说：“赵大夫也赶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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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在看什么呢？”出于好奇，顾明音也掀开帘子，把头探向窗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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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随便看看。”顾明琴说着，把帘子放了下来，在弟妹面前，她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毕竟结论未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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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是她回来了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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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顾府，就看见冯德明正在大厅里和顾鑫商量着什么，果然如己所料，是二叔公把人留下了。打发了弟弟妹妹前去吃饭，顾明琴则是直接入了客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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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琴回来了。”看见顾明琴，顾鑫微笑着打了个招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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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公。”走到顾鑫面前，顾明琴俯身行礼，面对着冯德明，自然也是如此。<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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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琴点点头：“那个梅大娘的确是陈府的厨娘，在陈家差不多十年了；不过韩家五口人，和陈府却没什么关系，只是那个梅大娘的亲戚，恐怕是为了杀人灭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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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琴听罢，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顾鑫和自己、方敏一样，都潜意识地认为杀人者是陈思婉，而不是陈锦显？明明所有人都应该认为杀人者不可能是陈思婉一个小女子？还有，当初的棒打鸳鸯，真的好吗，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拆散有情人，现如今，是不是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死于非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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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思婉毕竟是杀父仇人之女，留下她，让她过门，天理难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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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谁也不说话，这让作为外人的冯德明有些尴尬，重重地咳了一声，引得二人的注意力：“老顾叔，寻找凶手是衙门之事，我觉得我们顾氏医馆还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死者体内的断魂草之毒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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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祖孙俩不由地互视一眼，然后顾鑫回头询问冯德明：“确定吗，六个人体内都含有剧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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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明微微颔首：“虽然还没有解剖，但死者脸色发青，和前几具一样，应该是体内含有毒素，只不过有些事，让我想不通。凶手明明是武功高强，一下就可以让人毙命的家伙，可为什么还要使用毒素；而且，按照那个方捕头的判断，凶手根本就可能和死者正面接触，那他是如何下的毒，什么时候下的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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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鑫点了点头，认可他的疑问。关于这件事，在这之前，冯德明也提出过；现在旧事重提，显然是针对顾明琴，想询问她的意思。其实，顾鑫也想看看，在这件事情上，顾明琴是如何的想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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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以为，毒素很有可能存在于杀人的暗器上。”思考了一阵，顾明琴才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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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顾鑫微微拧眉，像是不解其意。只见顾明琴轻轻点头，然后接着说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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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暗器，当时仵作在其中一个死者背后发现了一枚飞镖，关于这一点，冯大夫也是亲眼所见的。”说到这，顾明琴转向冯德明，对方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顾明琴又接着说道，“方捕快告诉我，这枚飞镖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利器。所以，孙女觉得毒素应该是被涂抹在飞镖的表面，随着凶手一击而中，进入体内；何况，根据前几具尸体的解剖情况，毒素大部分集中在伤口处。很有可能就是人已经死了，毒素还没来得及扩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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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鑫点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对于他说的话，很是受用。看来，在别人眼里，自己还不是老的什么都不能干。抬头看着冯德明，随后又补充一句：“德明，既然关于此事，你也有所参与，明天早上你就和我一起去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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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明听他这么说，自是欣喜万分，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机会，忙躬身行礼：“既是如此，弟子现在就回去准备。”见老人微微颔首，摆了摆手，似乎让自己离开。冯德明也不多说什么，再次拱手一拜，转身便离开了。走到顾明琴身边时，也礼貌地作了告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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