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憨柱,白强关上门,回头看翠翠已经站起来了。

    “咋了?没事了,他们玩扑克去了……一时半会不能回来了……”白强连忙安慰到。

    “我不晕了,我也想出去看看,透透气……”翠翠说。

    “好……都听你的。”白强说,去扶翠翠。

    ……

    他们走出隔间,挤过走廊,一前一后蹬上铁梯,从船舱里来到了甲板上,还未见海,便听见波涛的声音。

    由于是冬天,海上无遮无拦的冷风让多数饥饿的旅人承受不了,所以甲板上并没有多少人逗留。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一大半,夕阳也不曾残余,天水交接处,只留下几块冻得如凝脂一般的云块,灰色里透着微黄的光。

    白强和翠翠走到甲板边,扶着栏杆,向这将黑的广大天海看去,莫名感觉到这世界的真实和残忍,和对身边人的依赖。

    若不是有刚刚彼此的心意相许,此时此地又将是如何苦闷的旅程。

    然而现在虽然迎面吹来的风冷了些,天边的云色暗了些,但有了初次的心灵相交的喜悦,就是正好而难忘的。

    两个人正需要冷一些,暗一些,才知道那衣袖下勾着的手指,是这世上唯一温暖的核心。

    两人也无畏于这世界再冷一些、再暗一些,他们的心相偎着,一起向着那远处漂浮不定的光亮闯去。

    ……

    “翠翠……等到了上海之后……”白强用双手把住翠翠的略瘦的肩膊,面对翠翠那闪着星火的眼睛说。

    ……

    “咳咳……强子,原来你在这呢啊!我正找你呢……”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

    ……

    白强扭过头看,是老乌。

    (▼皿▼#) “你们……”白强有点要发作了,咽了一口唾沫压住火问到:“老乌你不好好打牌,找我干什么?”

    “打牌?我没打牌啊?……大五小五、二奎、憨柱,他们四个人正好一桌嘛,我没打……”老乌说。

    白强点点头,无言以对。

    “好吧,开始是我打的,打了几把他们合伙打我,我就我说不玩了,你们找憨柱凑人手吧,我就出来了……”老乌接着说。

    “行行行……行了……”白强一抬手赶紧制止了老乌墨迹这个事,他现在心情有点糟。

    “你不信吗?二奎没去你屋找憨柱吗?憨柱没去告诉你吗?这都可以证明啊……”老乌说。

    “信!信!我求求你了,快说你找我什么事吧!”白强抬手作揖告饶。

    ……

    “啊,我找你啊,是想说说到上海以后的安排……”老乌说:“没上船之前,有点不敢告诉你……”

    “什么意思?”白强一听,觉得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警惕了起来,说:“敢情这是要等我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咋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我和那头联系过来,那边说不能给你们直接安排任务……”老乌说。

    “不安排任务?那干什么?待命?”白强问。

    “培训……”老乌说。

    “培训?什么培训?”白强问。

    “就是加入军统的新人,先集体培训一下,也顺便考察一下,再根据能力特点啥的,分配任务,好事……”老乌解释到。

    “好事你有啥不敢告诉我的?”白强追问。

    “我不是怕您杀敌锄奸心切,怕您着急嘛,另外这个……还得收点培训费用……按人头收……”老乌说。

    “我靠,我这是不是进传销窝点了?靠不靠谱啊你?咋上来就要钱呢?”白强说。

    “啥窝点?强子你放心,等咱们新人过了培训,正式加入军统以后,就该发按人头发工资、拨经费了,咱赔不上……”老乌说。

    “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像传销呢?对了……不是早跟你说了嘛,钱的事不算事,咱自己解决,用不着他们……”白强说。

    “别的啊,谁跟钱有仇啊……快点,把你们七个人的名字给我,那头统计呢,我拍电报给他们发过去……”老乌说。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现在可郑重告诉你哈,我们可不加入军统!我们准备单干!”白强说道。

    “啊?不加入军统怎么行啊?那怎么确定组织信任,分配组织任务啊?”听白强一说,老乌真是慌了。

    “倒时候我们入了什么名册,出了事怕不好全身而退,连累唐家村……”白强说。

    “不实名也行,弄几个假名字糊弄一下是那么回事啊,交给我吧,我搞定……”老乌退让了。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白强,我没事,我不怕查。还有,不管怎样,反正翠翠是不加入,要登记你就登六个……”白强说。

    “别呀,倒时候少一个人经费呢……”老乌口里辩着,一看白强瞪眼睛,噤声道:“好吧,让他们起假名去吧,马上要。”

    “就他们几个那文化能起出什么好名来?一会我起吧……”白强说。

    “那你现在起吧,马上就要!”老乌说。

    白强实在怕老乌再找他,立马就起了。

    ……

    过了一会,老乌在电报里面发到:“鲁中乌龙组六人:白强、星矢、紫龙、冰河、一辉、阿瞬……”

    ……

    这样在海上熬了三天,四个人成天打牌,白强和翠翠锁在房间里窃窃私语,剩老乌一个人舱里舱外瞎转悠。

    总算到了上海,白强又听老乌说这个培训还要分理论和实习两期,真是闹腾。

    不过反过来想,有个培训来缓冲预热一下,倒也是好事,毕竟大伙初来乍到,又没接触过特工业务,直接进任务难免棘手。

    ……

    上海福煦路,(现在的延安中路)原来处于公共租界里,属于英美的势力范围,所以环境相对宽松,有过不少爱国团体活动。

    但是白强去的时候,上海已经全部沦陷给日本,除了汪伪特务的活动肆无忌惮以外,其他组织都转入地下。

    ……

    白强他们一行人刚到的时候,哪也不知道哪,只顾跟着老乌在街路上疾行,不住地看路两边的西洋住宅楼。

    这片地区属于新建住宅区,既不像那种满是中式商贩的传统街道,也不像时髦高档的商业大街,相对比较安静。

    平整的街路上行人稀少,街边的树木整齐划一,新建的门市上开着几家零星的店铺,倒还真有点城市开发区的意思。

    路上和路边最多的就是传说中的黄包车,一些戴着毡帽的车夫或揣着手站立,或奔跑在车前,仿佛没看见他们一样。

    从前面路上走来一个外国女人,穿着宽大的檐帽,牵着一条卷毛小狗,吸引了憨柱他们几个好奇的目光。

    这,就是上海?就是丰满而传奇的上海滩?

    不管是憨柱他们这些“乡巴佬”,还是白强这样的“穿越者”,都瞪大着眼睛,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像幼年的小猴子一般。

    ……

    随着老乌引领,他们钻进一家旅馆。老乌和旅馆老板打过招呼,又带着他们从后门出去,七拐八拐,进到一个矮楼里。

    来不及看楼里的情况,几个人又穿过矮楼,进到后面由楼体围成的一个小院里,院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待了。

    白强他们进到院里站定,正在和院里原有的几个人互看,忽然身后有人拍他肩膀,大伙也一起回过头去,是梁双勇。

    “你……你已经到了?……东西呢?”白强问,他看出梁双勇的面颊上有几处轻微的擦伤。

    “东西我都收好了,车没了……”梁双勇说。

    “啊,没事,没的好,之前都说过了嘛……那个,方便说说是怎么没的吗?”白强上下打量着梁双勇的身上说。

    “炸了……”梁双勇轻描淡写地说:“载了点炸药,冲进一个鬼子岗楼之后,连窝炸了……”

    ……

    众人正听得来劲,忽然从矮楼里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油亮分头的年轻男子喊了一声:“集合!”

    老乌扭头看了一下,朝大伙一挥手,示意大家赶紧面向来人站好。

    院子里的人也都集合过来,自动地站成两排。

    刚才喊集合的油头男,朝众人板着脸快速扫视了两下,又喝出一声:“立正!”

    然后向着身边另一位年爱上书屋员已经到齐,请主任训话……”说罢带头鼓起掌来。

    这位“主任”,看起来能有四十多岁吧,有点厌恶地对油头男说道:“跟你说过了,不要搞大动静,现在形势紧张……”

    油头男连忙点头称是,说:“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

    之后,这位主任就对学员们做起了训话,类似开班动员吧。讲到了一些军统的战绩和传统,一些要求和鼓励之类的。

    还说在场的各位拥有了难得的发展空间,要抓住机会,前途不可限量,还让大家握起右拳,宣誓忠心和决心。

    油头男喊一句,下面的人跟着喊一句:

    “不要做子孙的罪人!”……“不要做子孙的罪人!”

    “没有失败者,只有放弃者!”……“没有失败者,只有放弃者!”

    “我一定能成功!”……“我一定能成功!”

    ……

    这他妈还真是传销啊?……白强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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