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

    卓子平这家伙又折腾起郊游的事儿。

    “时凉!时凉!”他推着在床上背对着他的男子,“我看这两日你心情极差,不如随我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去!烦着呢!”

    他刚解决完张大根,以为此事已经了结,他与他师娘的私情暂无人知晓。

    结果卓子平这家伙居然告诉他,那本夹着情信的《御马十术》居然是林希师兄借走的!

    错杀事小,放过事大!

    他必须要解决掉林希才行!

    “那可惜了。”卓子平准备推门离开,“我还是去叫林希师兄吧!他肯定会去的!”

    一听到“林希”这两个字,男人从床上惊坐而起“子平,我突然想通了,我去!”

    ……

    “子平那日约了我们几个去游湖。”

    “我本是要私下约时凉单独见面,让他解释一下那封情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结果……结果曹时凉当时杀心已起,要我性命。”

    “我为求自保,与他缠斗在一起……结果……他被我失手杀死……”

    说罢,林希一脸懊悔“大人要抓,就将在下抓了去吧……杀人一事我不会不认的……”

    苗妙妙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你也不是故意杀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防卫过当。到时候带你回去说明缘由,我想孙县令也会于情于法,不会要你性命的……”

    “此番还是多谢苗大人特地过来为在下解惑,不然在下还不知道大人查出来这么多!”

    男人话音刚落,手中高举的大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不过苗妙妙早料到有这一手,一闪身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少女目光微凌,理着自己的头发,娇笑着“林先生,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既然在芦苇荡中扭打起来,那为何当时我见你的时候衣着如此干净?难道林先生郊游去还特地带了换洗的衣物?”

    “……”

    “依着本官的拙见,林先生赴约之时早料到会有一场拼打,所以特意提早到了芦苇荡,脱下了容易弄脏的外衣与靴子,将其藏起来。”

    “等到杀了人之后,你就将它们再穿上。”

    “这样别人也不会因为衣服脏乱而问你去向了。”

    “林希,这如此有目的性的行事,应该算不上防卫过当了吧?”

    少女抱臂看着他越捏越紧的手掌。

    “……”男人的喉咙深处发出阴森短笑“你知道太多了……苗大人……”

    “老先生教了你学问,却没有教你做人。”她摇着脑袋惋惜着。

    “任何会在老师名誉上留下污点的人,我都要除掉!包括你!苗妙妙!”

    这林希犹如一头疯兽,抽出腰间佩戴的短刃,对着苗妙妙左划右砍,似乎要将她碎尸于此。

    疯子!

    疯子!

    这简直是个疯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崇敬已经老师到了如此极端的地步!

    就连杀人都做得出来!

    为的就是守住那个老先生的清誉。

    “蛋蛋!”

    苗妙妙实在不想在此地浪费时间,直接唤出了苗蛋蛋将这个已经疯了的林希钳制住了。

    将杀人嫌犯送入县衙之后没多久,这个书院的老先生就闻讯赶来了。

    孙无穷是其学生,自然对其敬重有加。

    “你居然将自己的师弟关入了大牢之中!孙无穷你好出息!”

    “老师……老师息怒,弟子也是公事公办罢了,林希他涉嫌杀害曹时凉,必须要押入大牢听候受审……”

    “林希怎么可能杀人?!”老先生一句三咳,差点气急攻心,“他是我教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师弟!”

    苗妙妙坐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因为您是林希的唯一的老师,他杀人自然为了您老人家呐!”

    “苗大人!林希是我教出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老先生眼神威吓着,“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大人你这官也当到头了!”

    呦呵!

    这老头居然敢威胁朝廷命官?!

    就算他教出来了不少做官的学生,也不至于说出如此狂妄的话出来吧?

    “你清楚?”少女冷笑一声,“你真清楚吗?”

    她示意师爷将口供给他看看。

    “令学生亲述口供,而且已经签字画押……还有,里边不仅仅是交代了林希的杀人一事,还有其他事也一并交代了,您看之前最好做好准备,免得气出心脏病……”

    老先生甩掉那张纸“我不看这个!你们一定是对希刑讯逼供了!我要亲自见他!”

    这个倔强的老头……

    苗妙妙心中翻了个白眼,果然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哎……请个好大夫看着,免得到时候气出人命来~”

    说罢她大步走出了衙门。

    回到驿馆没多久,就有人回来禀报。

    那个书院的老先生已经晕厥过去,刚被抬出县衙。

    “行了知道了,你出去吧~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打扰本官。”

    苗妙妙打了个哈欠,转身锁上门。

    萬长林的嫌疑洗清了,这真凶也抓着了。

    她也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化回猫型,蜷缩进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只听得“咣当”一声。

    苗妙妙瞬间被惊醒。

    一看天,已经黑了。

    “师父……你怎么进来了?”

    她看着桌前灯下的抱着一罐子的男人问道。

    司宇白正在写符咒。

    他用金粉与朱砂混合,在罐子上一图一画。

    “为师看着门锁了,所以翻窗进来的。”

    黑猫的爪子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她师父怎么将翻窗一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您在驿馆不是有房间嘛……”

    干嘛跑她房里来打扰她休息?

    “为师怕有野男人……”

    苗妙妙一听笑了“师父您这是多虑了,徒儿房里怎么会有什么野男人?唯一的男人不就是您吗?呵呵呵……”

    司宇白笔一停,眼一抬“为师当然不是担心你。”

    “那您是在担心……”

    苗妙妙话未说完,只听得隔壁有异响。

    她这隔壁就是司宇白的房间。

    这么说……

    司宇白房里闯进了一个野男人?!

    难道她师父就是因为不堪其扰,所以只能躲到她的房里来了?

    天呐!

    苗妙妙浑身猫毛直立,她抖擞精神,目光炯炯“师父放心吧!徒儿一定守护您的菊花!”

    “菊花?”男人不解,“为师没有种菊花,为何要守护菊花?”

    她清了清嗓子“菊花乃花中四君子之一,有傲然不屈的精神。守护您菊花的意思,就是守护您的精神呀!”

    看着司宇白半信半疑的模样,苗妙妙心虚地跳到了窗台上“师父,徒儿去打探一下情况!”

    说罢便越窗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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