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说谁先到酒馆,谁就赢,可没说一定要跑着来呀!”

    王福年一副姜还是老的辣的模样卖着关子。

    苗妙妙也心急,握住他倒酒的手“快说你到底怎么过来的?这与本案十分重要。”

    “大人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胖子悠闲地示意她坐下,随后搓了搓手指,“先把奖金给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要钱呐!

    少女立刻掏出一张银票丢给他“钱给你,你现在必须有问必答!”

    王福年意外苗妙妙居然如此爽快“还是一百两呐!大人,您出手真阔绰。”

    他乐呵呵地脱下鞋子,将银票塞进鞋垫里。

    少女捏住鼻子不耐烦地催促着。

    王福年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原来他是坐船来的!

    从芦苇荡到酒馆,需要绕个路才行。

    而从水上走,直接就可以到目的地,根本不用走一大圈。

    难怪这么快!

    “靠!这事儿我怎么没想到?!”

    苗妙妙瞬间心疼自己的那张一百两银票。

    话说凶手要是也是坐船赶个来回,时间上来说,确实足够了。

    如果说运尸是为了掩盖死亡时间和地点,以便制造不在场证明。

    只是他为什么要杀死曹时凉?

    凶手与死者应该有些私人恩怨才对。

    她初步调查,也只有书院的那些人嫌疑最大。

    但是……

    曹时凉平时似乎为人挺和善的……

    她昨日专门与这个死者的同寝室友卓子平一起散步。

    也是为了看一看这家伙有什么杀人动机。

    只是一切都挺正常的……

    “大人。”

    王福年一推苗妙妙,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

    “怎么了?”少女看向他,对方则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看向身后。

    原来酒馆老板此时正坐在柜台上,看着一罐子发呆。

    满脸愁绪,眼神阴郁。

    “想什么呢?老板!”

    苗妙妙一手拿起那瓶罐子,打开嗅了嗅,一股清香飘了出来。

    “没什么……”老板即刻换上憔悴的笑容,“昨日出了这档子事,一夜没合眼……”

    少女拍了拍他肩膀“这罐子桂花酱您自己做的?能否卖我一点?”

    “大人您喜欢,就拿去吧……不过也只有这点了……”酒馆老板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做桂花酱的人已经不在了。”

    听他这么一说,苗妙妙觉得这家伙还有故事!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时间听。

    此时外头纯朴镇的捕头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苗大人!苗大人!”

    “鬼吼鬼叫什么?!有事找你家大人去!本官烦着呢!”

    苗妙妙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声,捕头急哄哄地行礼“苗大人!牢里出事了,那个红衣圣使他居然消失了!县老爷让小的过来通知大人!这事儿可怎么办呀!”

    原来昨天将这个红衣圣使押入大牢以后,府衙就出动了九成九的人手查找曹时凉。

    后来又出了人命案子,折腾到了后半夜。

    结果到了早上,牢头巡查牢房的时候发现昨晚刚入狱的红衣圣使不见了!

    牢门上的锁完好无损,狱卒也没见过有嫌疑人进出。

    一个大活人,怎么好端端地就消失了?

    不过苗妙妙倒也不奇怪。

    毕竟那个红莲神能将她困在幻境里,也是有办法能在狱卒眼皮子底下劫狱的。

    少女将罐子塞给王福年,顺便留下了酒钱,便让捕头带路离开。

    回到镇上,她好巧不巧地遇见一个熟人。

    此人正坐在一茶摊前侃侃而谈,说得唾沫横飞。

    四周的看客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有一茬没一茬地接着话。

    “话说这杀人凶手抓到了不?”

    “昨夜发生的案子,哪有今天早上就抓到人的道理……”那人灌了一大口茶,“况且这人还是个黄毛丫头!年纪这么轻,还是个女娃娃,能成什么事儿?”

    “这位大哥所言极是。”少女的声音打断了他后续的话语,“不过这凶手早晚还是要落网的。”

    那人听这声音煞是耳熟,拨开人群一看,居然是苗妙妙!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黑着脸的捕头。

    他立刻哎哟了两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草民居然不知道大人在这里,还在这儿……在这儿大放厥词……”

    其他看客一见他这副模样,纷纷捂嘴偷笑。

    苗妙妙扯出一抹人畜无害般灿烂的笑容对着他招了招手“这位大哥,过来,我有话问你。”

    ……

    “大人呀!草民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

    这原先还说她是个黄毛丫头,不成气候的家伙,现在差点要吓尿裤子了。

    坐在茶摊板凳上的男人双腿发抖,脸色发白。

    本是凉爽的秋日,却满头是汗。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早就被遣散了只留下一张桌子边坐着的四人。

    苗妙妙给他倒了茶,柔声细语“大哥,刚才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

    男人捧着茶杯“谢……谢……”

    “昨晚的酒醒了?”

    “醒……醒……了……”桌上撒了一滩水,就连他衣服上都是茶渍。

    “你经常去湖边的小酒馆喝酒……”少女不经意地提一句,“昨天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异常?”一听她开始问关于案子的事,男人也松了口气,“啥叫异常?”

    “就是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王福年不耐烦地敲着桌子,“你这家伙怎么连人话都不懂?”

    “我就是个粗人,又不是书院里的书生,哪里懂什么文绉绉的话!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家的酒比往常烈了许多,我以前可是喝八壶都……”

    “行了行了。”一看这家伙又开始吹牛皮了,王福年立马将他打住,“除了酒,你还有发现什么其他的?”

    “其他的?”男人皱着眉回想,“酒馆里少了个跑堂的算不算?”

    “少个跑堂的?”

    苗妙妙一听就来了精神,立刻追问。

    原来前两日酒馆里一直有个叫小张的年轻人帮着老板打理。

    只是昨天去喝酒时就不见他了,问老板,对方只说他前两日走了。

    “这个小张是不是会做桂花酱?”少女瞥了一眼从酒馆里带出来的罐子。

    “大人知道?”

    “听酒馆老板说的。”苗妙妙脱着腮,又给他倒了杯茶,“那个年轻的小张长啥样?能说说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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