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赵思进被某人粗暴的上药方式疼得喊娘。

    “忍着!”苗妙妙不耐烦地顺手将擦血的毛巾塞进他嘴里。

    “嗯?唔唔唔!”

    “这还差不多……我很快的……咳咳……”

    糟糕,她的身体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有些发虚……

    难道又要变回猫了?!

    赵思进背对着她,丝毫不知身后之事,自顾自地取下口中的毛巾,呸了两声:“好歹也拿条干净的呀……”

    “拿袜子塞你嘴里怎样?”苗妙妙眼神四处张望,脑子里正在想一个绝妙的脱身之法。

    “哎!别慌着塞我嘴,我有一事要说一说……”

    “说。”她有些不耐烦。

    “今日抓到的那个采花贼……我之前见过。”

    苗妙妙手一顿:“哪里?”

    “我之前有与司侦大人与白宇道长说过,就在我嫂子的房门外边……”

    “那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对呀……哎?你怎么知道我是晚上看见他的?我……没和你说过呀……”

    “你没和我说过,不代表他们没和我说过呀!”

    真没想到这个艾千刃会三更半夜跑自家姐姐房里……

    难道是叙旧?

    “那倒也是……”少年点着头。

    “说完了吗?”

    “说完了。”

    “塞回去。”

    “哦。”

    赵思进又将毛巾塞回嘴里。

    “咔!”药品落地的声音。

    “唔唔唔……”

    “唔唔唔?”

    少年感到身后没了人息,哼了几声也没人答应,随即扯下塞在嘴里的毛巾,回头看去。

    房间内除了他再无别人,倒是地上规整地散落着那一身之前刚买的衣服与发饰。

    “这是人是鬼?怎地像金蝉脱壳一般,人没了,衣服居然还在。”

    ……

    “呼……”

    幸好她机敏,变回猫后立刻跳窗跑了。

    之前在户部,她查到了一条重要线索,那个死掉的赵艾氏,她的娘家居然是现在的钱宅!

    随后苗妙妙又叫了林主簿查了元宝巷边上的那个艾家,得到了惊人的发现!

    这个艾家一家六口人。

    艾老夫人何氏、

    艾家老爷,何氏的儿子,艾有为、

    正房秦氏与二房尤氏,

    艾家长女艾怜儿,

    艾家嫡子艾千刃。

    五年前艾怜儿嫁给了赵家的大少爷当了正房夫人。

    不过喜事过了没多久,这艾家里头就得了瘟病一般,接连死了人。

    先是年纪最大的老妇人,没两个月艾有为与他正房秦氏也死了。

    只剩下二房与艾家嫡子艾千刃。

    这这二房将丧事办完,没几日就离开了长安城。

    而艾千刃自小就被接出去不曾回过家。

    一直到艾怜儿死,他们也没回来奔过丧,亦或是来夺家产。

    不过那个艾千刃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找艾怜儿做什么?

    总不能采花去了吧?

    想要知道更全面的消息,必定要从那个艾千刃入手。

    ……

    京兆府牢房审讯室。

    “大司侦与本官要提审嫌犯,尔等带嫌犯来。”京兆府尹眯瞪着双眼吩咐着。

    众狱吏领命,立刻搬来桌椅放好。

    “大司侦请。”京兆府尹沈岸拉开司侦邢身边的椅子。

    “沈大人坐此处。”男人伸手拉开另一把椅子,放于桌案侧边,坐下。

    沈岸见他不愿坐正位,便也不再客套。

    坐下之后灌了一大杯凉茶,这才使自己清醒一些。

    片刻,艾千刃就被带了进来。

    他一进门,看见这满屋子的刑具,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放心。”沈岸见了他这副模样,安慰,“你别怕,只要本官与大司侦问你什么,你便如实回答,那这些玩意儿就用不到你身上了。”

    押解他的的两名牢头手一松,这人立刻跪倒在地上:“大……大人……草民冤枉……”

    “你冤枉?”沈岸眉头一皱,眼睛一眯。

    “是、是!”艾千刃猛然点头。

    “你冤枉个屁!”

    “大……大人……”

    “本官问你,你是不是半夜闯入妇人房中行不轨之事?”

    “回、回大人……草民确实半夜闯入过不少妇人房间,但是并未行不轨之事呀!请大人明鉴!”

    沈岸气得头发晕,匀了好久才舒缓过来:“你这无赖还在信口雌黄!本官可是有不少证人可以作证!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后边的玩意儿,本官可就随意指了!”

    这艾千刃虽是吓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可嘴里却是一直喊冤枉:“大人……草民进她们房内是为了问事,不是为了行不轨之事呀!”

    “你当本官如此好骗?!”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那好。你说,你问了她们什么?”

    “草民问了她们是不是家姐……”

    “你找姐姐找人家房里去了?还是大半夜的?”沈岸一副“你还能编得再假一点”的模样看着他。

    “正是。”

    “你觉得本官会信?”

    艾千刃将脑袋磕得“咚咚”作响:“大人明鉴!草民绝无半点隐瞒……”

    “行了行了。”沈岸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你把你的那档子事儿多说几遍,本官听听可有什么纰漏。”

    ……

    数月前。

    艾千刃回到长安。

    因为自小离家不曾回来,连家门都快摸不到了。

    之前与家中一直都有通信,信中皆是报喜之事,字里行间并无丧礼悲意。

    最近一封家书便是告知其长姐艾怜儿的婚事。

    只是信中只提及其嫁于一富贵人家,衣食无忧,其余并无其他。

    信中提及希望他武功学成之后能下山与家人团聚。

    所以他也就一心在山中潜心习武,殊不知山下已经物是人非。

    那日,二房尤氏过来找他。

    那尤氏只知道艾千刃在东南一处山中与一位高人习武。

    可那高人是谁?

    在哪处山中习武,却不知晓。

    终于,在拿着一封曾经寄过来的信为线索,寻了三年总算寻到了艾千刃。

    苗妙妙磕着瓜子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个尤氏也是个铁憨憨,既然有信,有地址。为何不直接自己写信寄过去,让他下个山来某某地碰个头不就结了?何必自己寻他?还寻了三年!”

    “你且听我讲。”司侦邢替她斟满茶水。

    原来这尤氏本就大字不识一个,她虽知道信有用,奈何艾有为书房内成千上万的信中,她必是难找一封。

    不过好在找到了,还让她寻到了艾千刃。

    一见面,她就将艾家的所有遭遇与他说,不过还未说完这些,便毒发身亡了。

    “噗!咳咳!”苗妙妙一口茶烫到了,“这位太狗血剧情了吧?哪……哪儿来的毒?”

    “具艾千刃的师父说,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草药,它已经常年累月积攒在尤氏体内。”

    原来尤氏其实早就毒发,原本应该早死了,只不过凭着一口气吊着,后来撑着见到了艾千刃,那口气便松懈了下来。

    毒发生亡了。

    这也难怪她要花三年的时间才能找到艾千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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