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跟着傅沉到了地下车库,坐上车之后,从电脑包夹层翻出余漫兮的签名,开心宝贝的收起来。

    “你怎么都不说,你认识余漫兮啊。”因为潜规则视频曝光,她在网上忽然大火,“连傅奶奶提起,你都装不知道。”

    “以我的性子,我若说认识她,她势必穷根追底,她和斯年关系还不稳定,家里过早介入压力太大。”傅沉解释。

    宋风晚点头,“你把他拽在那边,偷摸说什么呢?”

    “告诉他追媳妇儿,就要放下面子,不要脸点。”

    宋风晚忽然想起,傅沉装醉骗她吻的事情。

    自己不要脸就罢了,还要把侄子教坏了,教坏晚辈。

    宋风晚翻包的时候,从里面摸出个东西巴掌大的袋子递给傅沉,“帮我把这个给六爷吧。”

    “什么?”

    “国庆回家的时候,我妈给我室友准备的,她还不知道,我们宿舍搬出去一个,我也没提,这个东西虽然不太适合他戴,但是放在家中也不错”

    宋风晚靠在傅沉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

    傅沉手指抓紧方向盘,这丫头真是学坏了。

    “他不是挺想谈恋爱的嘛,应该有用,这是我妈特意从玉堂春让人拿的,还不便宜呢。”宋风晚笑道。

    “送你回学校,我顺便把东西交给他。”从京大,到川北,再回云锦首府,几乎在一条直线上,并不耽误时间。

    **

    软件园公寓

    傅沉与宋风晚离开后,余漫兮默默收拾了餐桌,傅斯年本想过去帮忙,他独居久了,虽不会做饭,收拾洗碗的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很多油,你们家早就只有一双手套,我来吧,今天本来就是蹭了你的饭,我也该做点什么。”余漫兮动作利落的收拾碗筷。

    傅斯年站在一侧,从口袋摸出烟,点燃,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微微仰着头,吞云吐雾间,偏头看着厨房内忙活的人

    余漫兮闻到烟味儿,偏头看他,眼神在空中交汇。

    “在家还是别抽烟,不通风味儿不太好,对身体也不好。”余漫兮随手打开厨房窗户。

    “嗯。”傅斯年抬手将烟按灭在一侧的烟灰缸内。

    “你烟瘾很大?”气氛沉闷,余漫兮随口询问。

    “还行,有时需要让自己思考冷静,需要抽一个。”

    “我以为你是习惯饭后一根烟。”余漫兮打趣,“工作不顺利?”

    “不是。”傅斯年手指用力,将烟头狠狠往下压了半寸。

    “那你需要思考什么?”余漫兮已经洗好碗筷,扯了手套,身上还是落了些水,她拂袖甩了两下,准备走出厨房。

    “我还买了些糕点,你熬夜如果饿了,可以吃点”

    从他进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瞳仁黝黑,深邃危险。

    “月底我就要考试了,还有一堆书没看,真的要回家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傅斯年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微微俯低身子,弯腰,视线与她齐平,他身上呼出的气息很热,夹杂着烟味儿,落在她耳廓颈侧,激得她呼吸一窒。

    她下意识挣了下说完,甩不开。

    靠得太近

    “我在思考的事情很多”

    余漫兮耳根一热,脑袋发昏,茫然地看着他。

    “比如思考你为什么昨晚对我那么热情”

    “早上去偷偷跑了?难道昨天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开心?”

    “思考为什么要在我三叔面前拒绝承认我们的关系。”

    余漫兮愕然,这些问题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不是不开心,是兴奋得心脏都要停止了,她呢喃自语,“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认为接吻亲嘴,只有男女朋友才会做,你觉得呢?”

    傅斯年又靠近了几分,余漫兮满脑子都是他的脸,耳朵充斥着他低沉嘶哑的声音。

    致命的诱惑。

    傅斯年之于她,就像是取向狙击般,每一寸都能精准无误击中她,让她心悸不止。

    她茫然的啊了声。

    “所以你昨天强吻我,不就代表,愿意与我交往,还是我会错意,你只是想对我耍流氓?”傅斯年攥紧他的手,他心底同样不平静。

    宽厚的手心传来烫人的热度,力道很大,扯得她手腕有点疼。

    “我不是耍流氓。”余漫兮咬牙,“你轻点儿,我手疼。”

    傅斯年指尖力道敛起几分,指腹轻轻蹭了下她的说完,波澜乍起的湖面,落下一粒石子

    惊起万丈狂澜。

    像是有股细细的电流从她周身经过,浑身血液都在叫嚣逆流。

    “我昨天喝多了。”

    “你对别人也这样?”傅斯年不喜欢这个理由。

    “不是,昨晚那是我的初”余漫兮垂头,恨恨的咬了咬牙,那可是初吻啊。

    可是昨天醉得七荤八素,此刻回想起来,只有唇角传来的疼痛感告诉她,他们昨天确实发生了羞耻的事,可是具体是何感受,她已经记不清了。

    “初吻?”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红着脸,这人能不能不要如此直接。

    “余漫兮,昨晚的事,你”傅斯年目光冷彻静默,心底却颇不平静,“你打算怎么负责?”

    “负责”余漫兮嗫嚅着嘴,小嘴昨天被咬得本就微肿,方才又吃了红油汤底的火锅,红艳艳的

    煞是诱人。

    “负责?”傅斯年俯身,轻轻凑过去,贴住她的唇角

    昨天她都没来得及回味唇边的触感,此刻紧贴过来,他的唇

    柔软温热。

    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傅斯年手指微微松开,往下滑动,勾住她的手指,十指紧扣。

    余漫兮呼吸有些重,“傅先生”

    “你昨天晚上说喜欢我的。”

    余漫兮完全不记得了,脑子轰然炸开。

    他又往前一点,唇贴得更深了,他身上有淡淡的火锅味,还有烟草味

    怎么连身上的味道都如此好闻。

    在她怔愣的时候,傅斯年已经抽开身子,“有很多书要看?”

    “嗯。”余漫兮脑袋发昏。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晚上要工作,一起?”

    余漫兮昏昏沉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将资料搬到了傅斯年家里,他怀中抱着猫,在处理邮件,她坐在边上,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他,根本静不下心。

    直至她手机震动,她意识回笼,陌生电话,平常台里经常有不认识的同事找她,她接起电话,“喂”了声。

    对方沉默着。

    “喂?”余漫兮蹙眉,难不成是骚扰电话?

    “谁允许你待在国内的。”那熟悉的声音,瞬时将余漫兮打回现实,她脸色霎时变得灰败苍白。

    傅斯年偏头看她,眯着眼,神情莫测。

    余漫兮则拿着手机往外走,“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赶紧给我滚回去,你还抛头露面,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没偷没抢,自己赚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况且”余漫兮走到阳台上,“你不是早就说,我不配做你女儿,让我滚了吗?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那人显然没想到余漫兮会如此强硬。

    不待她开口,电话就被挂断。

    这是余漫兮这么多年第一次反抗他,她身子疲软,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阳台吹了会儿风,转身的时候,傅斯年刚好开门回来。

    “你什么时候出门的?”余漫兮居然不知道。

    “刚才。”傅斯年手中提着便利袋,“我给你热个牛奶,喝完送你回去睡觉,今晚就别看书了。”

    余漫兮盯着他背影,眼眶湿润。

    而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臭丫头,我供她在国外读书,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和我顶嘴,还挂我电话!整天在电视上抛头露面,这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女儿,我们家的脸都被她丢没了。”

    “爸,消消气。”一个二十多的女孩坐过去,给他端了杯水。

    “这死丫头!”

    “爸,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让她知难而退,乖乖回去的。”女孩笑容温婉,抬手帮他顺着气儿,“您别因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这次要不是因为傅家的事,牵扯到她,我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是啊,她变得我们都认不出来了,回国不回家,名字改了,连姓都换了”

    男人冷笑没说话。

    “这次若不是她在电视上那么澄清,傅家哪有那么容易洗干净,她怎么就非要帮傅家啊”女孩说得漫不经心。

    “可能她不清楚我们两家的关系吧,估计也是无意帮了傅家,总不能和帮着仇家与我们对着干。”

    “这谁不知道,爷爷就是被傅老给活活气死的”她声音越压越低,直至湮没无声。

    男人喝着热茶,并没搭腔。

    想起父亲死不瞑目,仍旧恨得咬牙切齿。

    电视上正在播放众生栏目,讲的就是寻子那件事,余漫兮气质绝佳,优雅从容,与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关注这么久的节目,愣是没人认出来。

    若非这次她帮了傅家,他派人彻查底细,都不懂她回国了。

    胆子真大。

    身侧的女孩盯着电视,眉眼染笑,不惊不动。

    **

    此刻的傅沉也赶到了京家。

    “六爷在内室。”此刻天色已经黯淡,京家人没想到傅沉会过来。

    “我自己过去。”傅沉知道他们所谓的内室在哪儿,走到一个廊灯下,伸手摸了两下,立刻有个暗门出现。

    里面光线黯淡,有显影液的熏刺味儿。

    京寒川正拿着镊子,冲洗照片,余光瞥见傅沉,“你怎么来了?”

    京家有置业投资,京寒川除却定期视察产业,培养了不好所谓的兴趣爱好,摄影是其中之一,今天傅沉与傅斯年造访,他心情总体不错。

    就把一个月前的胶片拿来冲洗。

    胶片拍好,在相机放一两个月,加上老化的显影液,照片格外有味道。

    “晚晚让我谢谢你送的鱼。”傅沉看着他洗出的照片,几乎都是风景照,人物照,也都是他母亲的居多,花旦水袖装扮,别有韵味。

    “就因为这个还让你特意跑来?”京寒川笑道。

    “她有礼物给你。”傅沉从口袋摸出袋子。

    “什么?如此客气。”

    傅沉从袋子里摸出,一个红玉髓手串。

    “她说你送他公鱼,语气怨念,定然是想恋爱了,红玉髓搭配绿松石或者青金石一起”

    “催桃花。”

    “增加异性缘!”

    京寒川微笑着,“替我谢谢她。”

    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果然,能和傅沉走到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宋风晚正在认真上晚自习,忽然觉得耳根滚烫,难不成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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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晚晚是以为六爷春心萌动了,哈哈,送东西给他招桃花,六爷扎心了捂脸

    关于小鱼儿的问题

    她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什么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剧情都别乱猜哈,人家是正牌小姐,身世没那么复杂,她与傅家、乔家有何关系?与家人关系为何紧张?为什么出国?后面会一一说的,这里不剧透哈。

    最后说一下,傅老爷子真的曾经把人活活气死了捂脸

    老爷子,你很强势。

    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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