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很乖，江韶言一直都知道。就像此刻, 他坐在沙发上, 手里敲击着键盘, 不时看她一眼。
江宁已经在那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了，一动不动，不知道低着头在写些什么。
他悄悄的走过去，居高临下问她“在做什么”
女人的身体猛的一颤, 怯怯的回头看他, “先生”
江韶言垂眸, 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灵均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但少说少错，她缓缓垂下了头，不安地绞着手指。
江韶言轻轻地抚摸她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小动物。
江韶言“久坐不好, 起来走走。”
灵均抿抿唇，温顺道“是, 先生。”
然后她没走两步，就被某个人搂怀里了。
灵均有些别扭，却也没有挣扎。
江韶言抱着她, 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灵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心跳加快。
江韶言吻了吻她形状优美的锁骨, 低低笑了“宁宁的心跳的好快。”
灵均咬着嘴没吭声。
江韶言“真是个狡猾的小东西。”
灵均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狡猾吗
应该狡猾吧, 在江韶言眼中。
男人伸手扯住她的嘴角往上提，“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气横秋的。女孩子就要多笑笑，”
灵均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引得江韶言又来吻她。
“宁宁，你可真磨人。”他叹道。
灵均被他抱在怀里，仰面看着天花板，眼中没什么情绪。
江韶言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她旁的不用做，只需要学会乖巧就行了。
又是一场压制性的运动，灵均闭着眼睛，神识半醒不醒，她胡乱摸索，触碰到男人的胸膛。
她困极了，胆子却大了起来，她像一只猫儿直往男人怀里钻，口中柔声唤着“先生”。
江韶言捏住她的后颈，眼尾有些发红。
灵均张着嘴小声咕哝，“游乐园先生游乐园”
翻来覆去念叨着，后来似乎睡过去了，趴在枕头上，眼角溢出的泪珠还未干。
江韶言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块地方，突然就软了。
看在她这么乖的份上，就满足她一个小小的愿望好了。
男人凑过去，舔走她眼角的泪，抱着她愉悦地睡过去了。
次日，江韶言早早出门了。
灵均吃过早饭，有条不紊地学习。她现在的基础已经比较稳固了，可以尝试新的内容了。
她沉浸在学习中，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快过年的时候，江韶言突然对她说“准备一下，今晚要出门。”
灵均以为顶多就是坐车出去转转，所以她的准备“只是把肚子填饱了”。
江韶言看到她两手空空，神情有些微妙，不过也没说什么。
灵均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坐在车里时，也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景物。
江韶言突然有点儿不爽，掰过她的头。
灵均一脸茫然，“先生”
江韶言冷着脸，“坐好，不要东张西望。”
灵均低着头“我知道了，先生。”
车内一时寂静。
江韶言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点了根烟抽着，没抽两口，就听到身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那声音闷闷的，像被人用手牢牢捂住了嘴。
江韶言“闻不惯。”
灵均低着头，眼珠咕噜噜转，思考怎么回答。
江韶言等不到她的回答，看着手中的烟，突然就没了兴致。
他把烟灭了，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钻进来，灵均好受许多。
江韶言靠着座椅假寐，过了十来分钟，寂静的车内响起女子柔软的声音，“谢谢先生。”
江韶言动也未动，紧蹙的眉头却松开了。
灵均一直安静地待着，直到她跟着江韶言进了机场，她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她的想象了。
江韶言感受到她的害怕，拉住她的手，“别怕。”
江宁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在天上飞。说不害怕是假的，哪怕外面都是黑夜，可失重感却如影随形。
江韶言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江宁这么恐高。
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海城的游乐园。
江韶言靠在车身上，夜风撩起他的额发。
灵均睁着眼，舍不得眨一下，她只在电脑上看到过，没想到真实看到游乐园，会这么漂亮。
她小心翼翼的，“先生，我们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那双眼睛，晶亮亮的，像溢满了星河，江韶言恶劣地想，如果他说“不”，她肯定会当场哭出来吧。
“当然可以。”他听见自己这么说。他觉得他今晚肯定是糊涂了。
女人怔愣了一下，随后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眉眼柔和，嘴角上扬，灿烂明媚。
江韶言没发现他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温软，带着江宁走了进去。
灵均从来没有过过这么有趣的一个晚上，那些惊险刺激的项目，漂亮的灯饰，猎奇的小丑，五花八门一股脑儿向她砸来。
她突然觉得她之前受的那些罪，好像都值得了。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
她玩的忘乎所以，直到夜深了，人群离去，江韶言带着恋恋不舍的她离开。
走出游乐园的大门，她还频频回望。
江韶言没好气地捏她的脸，“德行，还想玩，明天再带你来。”
灵均心花怒放，没想到大变态还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她一高兴，原地蹦了蹦，她太高兴了。乐极生悲，她不小心撞了人。
灵均立刻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看她挺有诚意的，也没多计较，摆摆手就走了。
江韶言却黑了脸。
灵均不明所以，走过来望着他“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上车。”他冷冷丢下一句，率先走了。
灵均
她哪里又惹到大变态了吗
灵均想不通就不想了，晚上她跟江韶言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欲言又止。
江韶言睁开眼，“还不睡”
灵均鼻翼开合，显然很紧张，“先生，明天我们还能去游乐园吗”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可以。”他说，“睡吧”。
灵均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美滋滋。倒头就睡了。
江韶言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却是有些气闷，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
灵均觉得这五天，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过得最快活的五天了。每天都能看到稀奇的东西，体验不同的经历，简直棒呆。
当她跟江韶言坐着摩天轮，升到最的时候，她还是吓得闭上了眼，江韶言抱住她，舔了一下她的耳廓，“宁宁，以后唤我韶言。”
他威胁性地咬了一下那红通通的耳朵，用气声道“记住了吗”
灵均嗯嗯啊啊地点头。
无论是“先生”，还是“韶言”，都只是一个称谓罢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海城回来以后，灵均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多了。
江韶言也不禁在想，或许他还可以再对江宁好点儿，毕竟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韶言，韶言”女子的声音传来，江韶言抬眸望去。
灵均拿着一束花，站在花园里，挥手冲他微笑，“这花好看吗”
金色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给她周身覆上了一层光晕。有那么一瞬间，江韶言恍惚觉得，他看到了传说中的仙女。
不过仙女会飞走，他的宁宁却不会。
江韶言故作冷淡，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灵均撇撇嘴，偷偷吐槽了一句“没眼光”。
日子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在外人眼里，江韶言称得上一个模范好男人，不嫖不赌按时回家，宁城的适婚名媛，排着队的想嫁给他。
至于江家那个养女，没看江韶言从不带她出席任何宴会吗，想来也是不受待见的。等以后成家了，随便给个三瓜两枣就打发了。
分析利弊，江韶言毫不意外地登上了宁城最受女人欢迎的富豪榜第一名。
他本人却是不置可否，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屑置之。
他的宝贝都藏在家里，当然要及时赶回去了。
时光荏苒，五年不知不觉过去了。
这五年的日子太美好太平静，成功降低了江韶言的警惕心。
他抚摸着怀里的女人，心都被充实得满满的。
如果宁宁能再给他生几个孩子，他这一生真的就是圆满了。
思及此，欲念陡生。
灵均从沉睡中被人弄醒，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她下意识捂住小腹，刚要开口拒绝。听得身上男人喘息道“宁宁，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有个我们的孩子。”
灵均敛目“可是我名义上还是你的养女。”
江韶言难耐地亲亲她的嘴角，道“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让律师跑一趟的事儿。反正你我并无血缘关系。”
这种的孽种，就不该苟活于世。
灵均鼻头一酸，险险落下泪来。她抱住男人的脖子，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轻声说“都听你的，先生。”
她的声音极低，江韶言被欲望影响了头脑，他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五年里，江韶言的脾气柔和了许多，但对于这种原始运动，他依然固执己见的认为，宁宁会喜欢的，他只是配合她。
灵均关闭了床头灯，黑夜里，江韶言听到她在低低的抽泣。
他以为她受不住了，心头更甚。
直到
他感觉某个地方，有大量温热的液体涌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他只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他忙不迭地打开了床头灯。
朦胧的灯光下，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早已被咬破了，冒着殷红的血珠。
“宁、宁宁”
灵均幽幽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惊慌失措的脸。
他肯定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狼狈。
灵均想要扯出一个笑，却发现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很难做到。
她深深吸了口气，唤道“先生。我疼。”
江韶言抖着手，缓缓揭开了被子，床单上一大片血迹。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叫救护车，然后又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双管齐下。
可惜家庭医生距离他们太远，救护车又迟迟不来，江韶言真觉得度秒如年。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无意义的等待，抱着灵均，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
可怜见的，距离他打出电话才过去三分钟，救护车就算飞的，也飞不过来啊。
唯一庆幸的是，这会儿夜深了，车辆少，医院的人也少。
他抱着灵均找医生，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满手血了。
灵均突然唤他“先生。”
江韶言的身子顿了顿，他的心中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故意忽视它，他害怕一旦正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灵均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强撑着一口气，道“这种的孽种，就不该苟活于世。”
江韶言僵立当场，抖着下唇，声音发飘“你刚刚说什么”
灵均咬了一下唇，疼痛让她的意识更清醒“我不是个好妈妈。”
江韶言身体晃了晃，险些抱不住她，眼睛一眨，两滴泪毫无征兆落下来，一滴落入了灵均微张的口中，她说“先生的眼泪，也是苦的。”
“五岁那年，初遇先生。你愿意买下我篮子里所有的花 ”她缓了口气，“那个时候，我觉得先生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浅薄如我，却忘了。那篮子花于先生不过路边草芥，不值一提。”
江韶言惊愕低头，“你”
灵均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眼中的泪，“先生，曾经我的眼泪是甜的。可惜只有一次。”
江韶言“宁宁”
灵均费力地抬起手，捂住了小腹，“我感觉到，他走了。”
江韶言喉头发堵，“别说了，别说了。”
他闭了闭眼，似乎恢复了冷静，“现在救你要紧。”
灵均沉默。
江韶言抱着她往前走，眼看着医生护士快过来接应他们的时候。
灵均无力地冲他露出一个笑，气若游丝“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喝牛奶吗”
不等他回答，又道“十八岁那年，安琪的一杯牛奶，断送了我的两辈子。”
断送了我的两辈子我的两辈子两辈子
江韶言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在这盛夏，他却只能感受到凉凉的寒意，浸入他的四肢百骸。
灵均用尽最后一口力气，突然伸出手用力推开他，惯性作用，她也重重地跌在冰冷的地上。
她仰望着他，眼中没有了卑微，她说“若世上真有神灵，只求他能听见我的祷告，信女愿魂飞魄散，也不，不愿再与你相见了”
江宁已经在那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了，一动不动，不知道低着头在写些什么。
他悄悄的走过去，居高临下问她“在做什么”
女人的身体猛的一颤, 怯怯的回头看他, “先生”
江韶言垂眸, 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灵均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但少说少错，她缓缓垂下了头，不安地绞着手指。
江韶言轻轻地抚摸她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小动物。
江韶言“久坐不好, 起来走走。”
灵均抿抿唇，温顺道“是, 先生。”
然后她没走两步，就被某个人搂怀里了。
灵均有些别扭，却也没有挣扎。
江韶言抱着她, 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灵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心跳加快。
江韶言吻了吻她形状优美的锁骨, 低低笑了“宁宁的心跳的好快。”
灵均咬着嘴没吭声。
江韶言“真是个狡猾的小东西。”
灵均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狡猾吗
应该狡猾吧, 在江韶言眼中。
男人伸手扯住她的嘴角往上提，“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气横秋的。女孩子就要多笑笑，”
灵均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引得江韶言又来吻她。
“宁宁，你可真磨人。”他叹道。
灵均被他抱在怀里，仰面看着天花板，眼中没什么情绪。
江韶言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她旁的不用做，只需要学会乖巧就行了。
又是一场压制性的运动，灵均闭着眼睛，神识半醒不醒，她胡乱摸索，触碰到男人的胸膛。
她困极了，胆子却大了起来，她像一只猫儿直往男人怀里钻，口中柔声唤着“先生”。
江韶言捏住她的后颈，眼尾有些发红。
灵均张着嘴小声咕哝，“游乐园先生游乐园”
翻来覆去念叨着，后来似乎睡过去了，趴在枕头上，眼角溢出的泪珠还未干。
江韶言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块地方，突然就软了。
看在她这么乖的份上，就满足她一个小小的愿望好了。
男人凑过去，舔走她眼角的泪，抱着她愉悦地睡过去了。
次日，江韶言早早出门了。
灵均吃过早饭，有条不紊地学习。她现在的基础已经比较稳固了，可以尝试新的内容了。
她沉浸在学习中，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快过年的时候，江韶言突然对她说“准备一下，今晚要出门。”
灵均以为顶多就是坐车出去转转，所以她的准备“只是把肚子填饱了”。
江韶言看到她两手空空，神情有些微妙，不过也没说什么。
灵均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坐在车里时，也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景物。
江韶言突然有点儿不爽，掰过她的头。
灵均一脸茫然，“先生”
江韶言冷着脸，“坐好，不要东张西望。”
灵均低着头“我知道了，先生。”
车内一时寂静。
江韶言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点了根烟抽着，没抽两口，就听到身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那声音闷闷的，像被人用手牢牢捂住了嘴。
江韶言“闻不惯。”
灵均低着头，眼珠咕噜噜转，思考怎么回答。
江韶言等不到她的回答，看着手中的烟，突然就没了兴致。
他把烟灭了，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钻进来，灵均好受许多。
江韶言靠着座椅假寐，过了十来分钟，寂静的车内响起女子柔软的声音，“谢谢先生。”
江韶言动也未动，紧蹙的眉头却松开了。
灵均一直安静地待着，直到她跟着江韶言进了机场，她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她的想象了。
江韶言感受到她的害怕，拉住她的手，“别怕。”
江宁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在天上飞。说不害怕是假的，哪怕外面都是黑夜，可失重感却如影随形。
江韶言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江宁这么恐高。
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海城的游乐园。
江韶言靠在车身上，夜风撩起他的额发。
灵均睁着眼，舍不得眨一下，她只在电脑上看到过，没想到真实看到游乐园，会这么漂亮。
她小心翼翼的，“先生，我们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那双眼睛，晶亮亮的，像溢满了星河，江韶言恶劣地想，如果他说“不”，她肯定会当场哭出来吧。
“当然可以。”他听见自己这么说。他觉得他今晚肯定是糊涂了。
女人怔愣了一下，随后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眉眼柔和，嘴角上扬，灿烂明媚。
江韶言没发现他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温软，带着江宁走了进去。
灵均从来没有过过这么有趣的一个晚上，那些惊险刺激的项目，漂亮的灯饰，猎奇的小丑，五花八门一股脑儿向她砸来。
她突然觉得她之前受的那些罪，好像都值得了。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
她玩的忘乎所以，直到夜深了，人群离去，江韶言带着恋恋不舍的她离开。
走出游乐园的大门，她还频频回望。
江韶言没好气地捏她的脸，“德行，还想玩，明天再带你来。”
灵均心花怒放，没想到大变态还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她一高兴，原地蹦了蹦，她太高兴了。乐极生悲，她不小心撞了人。
灵均立刻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看她挺有诚意的，也没多计较，摆摆手就走了。
江韶言却黑了脸。
灵均不明所以，走过来望着他“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上车。”他冷冷丢下一句，率先走了。
灵均
她哪里又惹到大变态了吗
灵均想不通就不想了，晚上她跟江韶言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欲言又止。
江韶言睁开眼，“还不睡”
灵均鼻翼开合，显然很紧张，“先生，明天我们还能去游乐园吗”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可以。”他说，“睡吧”。
灵均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美滋滋。倒头就睡了。
江韶言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却是有些气闷，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
灵均觉得这五天，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过得最快活的五天了。每天都能看到稀奇的东西，体验不同的经历，简直棒呆。
当她跟江韶言坐着摩天轮，升到最的时候，她还是吓得闭上了眼，江韶言抱住她，舔了一下她的耳廓，“宁宁，以后唤我韶言。”
他威胁性地咬了一下那红通通的耳朵，用气声道“记住了吗”
灵均嗯嗯啊啊地点头。
无论是“先生”，还是“韶言”，都只是一个称谓罢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海城回来以后，灵均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多了。
江韶言也不禁在想，或许他还可以再对江宁好点儿，毕竟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韶言，韶言”女子的声音传来，江韶言抬眸望去。
灵均拿着一束花，站在花园里，挥手冲他微笑，“这花好看吗”
金色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给她周身覆上了一层光晕。有那么一瞬间，江韶言恍惚觉得，他看到了传说中的仙女。
不过仙女会飞走，他的宁宁却不会。
江韶言故作冷淡，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灵均撇撇嘴，偷偷吐槽了一句“没眼光”。
日子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在外人眼里，江韶言称得上一个模范好男人，不嫖不赌按时回家，宁城的适婚名媛，排着队的想嫁给他。
至于江家那个养女，没看江韶言从不带她出席任何宴会吗，想来也是不受待见的。等以后成家了，随便给个三瓜两枣就打发了。
分析利弊，江韶言毫不意外地登上了宁城最受女人欢迎的富豪榜第一名。
他本人却是不置可否，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屑置之。
他的宝贝都藏在家里，当然要及时赶回去了。
时光荏苒，五年不知不觉过去了。
这五年的日子太美好太平静，成功降低了江韶言的警惕心。
他抚摸着怀里的女人，心都被充实得满满的。
如果宁宁能再给他生几个孩子，他这一生真的就是圆满了。
思及此，欲念陡生。
灵均从沉睡中被人弄醒，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她下意识捂住小腹，刚要开口拒绝。听得身上男人喘息道“宁宁，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有个我们的孩子。”
灵均敛目“可是我名义上还是你的养女。”
江韶言难耐地亲亲她的嘴角，道“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让律师跑一趟的事儿。反正你我并无血缘关系。”
这种的孽种，就不该苟活于世。
灵均鼻头一酸，险险落下泪来。她抱住男人的脖子，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轻声说“都听你的，先生。”
她的声音极低，江韶言被欲望影响了头脑，他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五年里，江韶言的脾气柔和了许多，但对于这种原始运动，他依然固执己见的认为，宁宁会喜欢的，他只是配合她。
灵均关闭了床头灯，黑夜里，江韶言听到她在低低的抽泣。
他以为她受不住了，心头更甚。
直到
他感觉某个地方，有大量温热的液体涌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他只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他忙不迭地打开了床头灯。
朦胧的灯光下，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早已被咬破了，冒着殷红的血珠。
“宁、宁宁”
灵均幽幽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惊慌失措的脸。
他肯定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狼狈。
灵均想要扯出一个笑，却发现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很难做到。
她深深吸了口气，唤道“先生。我疼。”
江韶言抖着手，缓缓揭开了被子，床单上一大片血迹。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叫救护车，然后又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双管齐下。
可惜家庭医生距离他们太远，救护车又迟迟不来，江韶言真觉得度秒如年。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无意义的等待，抱着灵均，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
可怜见的，距离他打出电话才过去三分钟，救护车就算飞的，也飞不过来啊。
唯一庆幸的是，这会儿夜深了，车辆少，医院的人也少。
他抱着灵均找医生，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满手血了。
灵均突然唤他“先生。”
江韶言的身子顿了顿，他的心中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故意忽视它，他害怕一旦正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灵均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强撑着一口气，道“这种的孽种，就不该苟活于世。”
江韶言僵立当场，抖着下唇，声音发飘“你刚刚说什么”
灵均咬了一下唇，疼痛让她的意识更清醒“我不是个好妈妈。”
江韶言身体晃了晃，险些抱不住她，眼睛一眨，两滴泪毫无征兆落下来，一滴落入了灵均微张的口中，她说“先生的眼泪，也是苦的。”
“五岁那年，初遇先生。你愿意买下我篮子里所有的花 ”她缓了口气，“那个时候，我觉得先生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浅薄如我，却忘了。那篮子花于先生不过路边草芥，不值一提。”
江韶言惊愕低头，“你”
灵均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眼中的泪，“先生，曾经我的眼泪是甜的。可惜只有一次。”
江韶言“宁宁”
灵均费力地抬起手，捂住了小腹，“我感觉到，他走了。”
江韶言喉头发堵，“别说了，别说了。”
他闭了闭眼，似乎恢复了冷静，“现在救你要紧。”
灵均沉默。
江韶言抱着她往前走，眼看着医生护士快过来接应他们的时候。
灵均无力地冲他露出一个笑，气若游丝“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喝牛奶吗”
不等他回答，又道“十八岁那年，安琪的一杯牛奶，断送了我的两辈子。”
断送了我的两辈子我的两辈子两辈子
江韶言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在这盛夏，他却只能感受到凉凉的寒意，浸入他的四肢百骸。
灵均用尽最后一口力气，突然伸出手用力推开他，惯性作用，她也重重地跌在冰冷的地上。
她仰望着他，眼中没有了卑微，她说“若世上真有神灵，只求他能听见我的祷告，信女愿魂飞魄散，也不，不愿再与你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