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被禁足了, 不过她也不急。完全没有其他人以为的那样要死要活。照样每天吃香喝辣, 看着一点儿都不像个受罚的人。

    然而………

    齐父皱着眉头, “小姐让你们再端一盘烧鸡过去?”

    下人跪在地上, 恭敬道:“是。大小姐是让人这么传话的。”

    齐父捻了捻胡须, 摆摆手:“老夫知道了,你下去吧。”

    下人:“是。”

    等屋里没其他人了, 齐父才长长叹了口气, “悦儿啊, 爹拿你怎么办才好。”

    父女俩相依为命多年,齐父对这个女儿不说了解多少, 但也知道悦儿过往喜食清淡。

    如今被他禁足, 成天吵着要食荤,这哪里是正常的现象, 分明就是变相的反抗他这个爹嘛。

    为了秦钰那么个渣男, 悦儿竟然如此违逆他。

    齐父被女儿的行为深深伤害到了一颗老父亲心。

    他痛定思痛, 这么下去不行,秦钰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他跟悦儿在一起, 明显没安好心。

    反正悦儿也到了适婚年龄,如果非要嫁一个男人………

    齐父唤来自己的心腹,悄悄耳语一番,心腹快速跑了出去。

    齐父盯着女儿禁足的方向, 目光惆怅。

    悦儿, 不要怪爹, 这世上你嫁哪位青年才俊都可以,唯独不能是秦钰。

    灵均这一禁足,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她吃的好,运动少,肉眼可见的胖了一点儿。

    齐父不但没感到欣慰,反而更加难过,女儿以前最注重形象了,喜欢清瘦美,现在却……哎……

    虽然他觉得女儿胖了点儿更好看了,但一想到为什么会胖,齐父就高兴不起来。

    女儿如此行为,也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他让人唤来灵均,齐家的正厅里,齐父高坐首位,随意散漫的喝着茶,他的左手下侧,坐着另外一名青年。

    灵均过来的时候,两个男人齐齐看过来。

    洛匪眼睛一亮,主动起身问好:“几日不见,齐小姐的气色更好了。”

    灵均淡淡颔首,并不接话。洛匪显而易见的失落。

    齐父将这一切尽收于眼中。说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寒暄,灵均嗯嗯啊啊的敷衍。

    齐父见铺垫的差不多了,突然道:“我看近日都是好日子,双方父母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匪儿选个黄道吉日过来提亲吧。”

    洛匪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听到齐父亲口说出来,还是高兴不已,立刻起身,拱手行礼:“是,齐伯父。”

    灵均:“嗯嗯,嗯???”

    她不可思议的仰头看着两人,一脸懵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洛匪来她家提亲了。

    灵均脸上的表情太传神,那茫然的小模样,看的洛匪心里痒痒。

    灵均觉得她现在得做点什么,好歹得问清楚事情原委啊。

    这种莫名其妙,七上八下的感觉跟心里揣了只猫似的,多闹心啊

    她起身太快,差点撞翻了茶杯,齐父以为她不愿意,沉了脸,“小翠,还不快扶你家小姐回屋。”

    上来几个婆子,明为护着,实则强硬拉着灵均就往屋里走。

    灵均:“诶,不是,我有话要说,爹,爹,我唔唔唔………”玛戈几,让她说完啊,她又没说不同意啊QAQ

    洛匪看着一脸不情愿被拉走的女子,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了握。

    洛匪:“齐伯父,三日后就是个好日子,届时我带人来提亲。”

    齐父颔首。

    洛匪转身走了,出了齐家大门,他深深吸了口气。

    没关系,只要齐悦嫁给了他,朝夕相处,总有一天她会爱上自己的。

    ………

    三日后,敲锣打鼓,洛匪带着人上门了。

    灵均这个当事人之一被牢牢锁在房里,其他人把事情办妥当了。

    提亲之后,未婚夫妻是不能见面的。

    但洛匪那就不是个正常人,能遵循礼法才怪了。

    他派人守在齐家,本想见灵均,却意外看到了秦钰。

    本来他得偿所愿,都不想跟秦钰一般计较了。

    主要还是怕齐悦那边知道了,对他印象不好。

    但是现在秦钰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了。

    小翠因为之前“出卖”过小姐,心里有愧,所以帮着秦钰传信了。

    灵均拿到信,看了看之后,心情复杂。

    灵均:“003,我觉得我现在,就跟那话本里的富家千金,为爱跟穷书生私奔的情况一摸一样。”

    003:“所以呢?”

    灵均:“所以我要反其道行之。”

    003:“嗯?”

    很快它就知道了。信中所言,凌晨时分,让灵均在某某地点跟秦钰汇合。

    但灵均在家里呼呼大睡。

    洛匪倒是带着人去了。他没看到灵均来,暴涨的怒火消了些,对秦钰,也没那么恨了。

    至少,不想要他的命了。

    洛匪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他不是喜欢趁人之危吗。本公子成全他。”

    洛匪叫过阿安,耳语一番,很快阿安带着人走了。

    城中西街,那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

    朱屠户是这条街上一霸,倒不是他个人武力值多高,这街上能打得过他的人,不在少数。

    但是这朱屠户有一悍妻,长得比他还膘肥体壮,战斗力不亚于朱屠户,这也就罢了。

    关键是二人还育有一女,朱娇娇,完美继承了二人的长处,比之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至于年二十有三,还无人敢娶。

    朱屠户一家愁啊,结果突然有一天,家门被敲响,开门却无人,仔细一看,门口躺着一个花美郎。身上还竖着块牌子,卖身为奴。

    一不做二不休,朱娇娇就把人扛回了家,生米煮成熟饭。

    秦钰醒后,都快疯了,他拼命挣扎,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口不能言,喉咙隐隐作痛,分明是被人下了药。

    是谁?齐临吗?

    对,齐临最有可能了。否则谁知道他等在哪里,第一时间派人打晕了他。

    秦钰好恨,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齐临,他秦钰跟你势不两立。

    秦钰恨得不行,仇恨让他爆发了无穷的生机,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朱娇娇压着他签下了卖身契,猖狂笑道:“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乖乖的,不要跑,我会对你好的。”

    秦钰不跑……才怪。

    他原本想忍着恶心,使用甜言蜜语,骗得女人为他所用。但他一张口,才想起他哑了。

    他使用迂回方式,想要书写交流。奈何朱家人除了钱,和那几个“卖身契”,大字不识一个。

    秦钰:…………

    秦钰也没招了,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结果还没从朱家跑到猪肉铺子,他就被人逮住了。

    朱娇娇粗暴的把他拖回家,身体力行的教训了一顿,然后花费小金库,给她心爱的男人买了一条铁链子,拴起来。

    这样就不会跑了。

    朱家三口很满意。

    其他知情的人很同情,不过朱娇娇有了男人,看不上其他人了,对这条街的其他青年来说,实在是件大好事。

    所以,牺牲秦钰一个,保全大家,值了。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秦钰一辈子都没逃出去的内情吧。

    咳咳,扯远了。

    这边秦钰生不如死,要生要死。

    另一边,灵均也被赶鸭子上架,上了洛家的花轿。

    可怜灵均平时不关注,至今都还不知道她婆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呢。

    不过看她爹的样子,估计也差不到哪去。

    灵均坐在花轿上想东想西,吉时到,被人按着头跟洛匪拜过天地,送入洞房。

    灵均:…………

    她坐在床沿,从袖子里掏出个果子,咔擦咔擦,饿死她了。

    洛匪一进来,就看到红盖头轻轻抖动,像似有人在哭泣。

    洛匪眼神一暗,反手关了房门。

    灵均听到关门声,忙把果核塞袖子里,急急忙忙背身后,这在洛匪看来,无疑是灵均在怕他。

    他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钝钝的痛。

    他知道齐悦不喜欢他,但没关系,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洛匪慢慢上前,挑开新婚妻子的红盖头,灵均心虚,抿抿唇,怯怯的抬头看他。

    嘴巴应该擦干净了吧,如果偷吃被抓住,真是非常的丢人了。

    洛匪慢慢抬手,轻抚灵均的脸颊。

    灵均全身都僵了,不会真有残渣留嘴角了吧。

    洛匪感受到温热的身躯变的僵硬,心头苦涩。

    他摩挲了一下灵均的脸庞,由衷的赞叹道:“悦儿,你真美。”

    灵均:“诶??”

    洛匪收回手,脚步一转,取过桌上的酒杯,一杯递给灵均,“悦儿,这是我们的大好日子,你该陪为夫喝一杯合卺酒的。”

    灵均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傻乎乎的接过酒,一口闷了。

    喝完之后,麻爪了。

    那,那啥,她真不是故意的啊,她就是有点儿紧张。

    洛匪苦笑一声,“没关系,只要大家知道你是我洛匪的妻子就行。这种细枝末节,我不在意。”

    说完,他就仰头把自己那杯酒喝了。

    灵均:………

    大兄弟,你别这样,她有点儿怕。

    洛匪喝了酒,摔掉节操一般摔了杯子,他似乎做下了一个决定,眼神变得狠厉决绝。

    灵均可耻的怂了,哆哆嗦嗦的,“你,你……”

    洛匪擦掉嘴角的酒迹,轻声笑了:“悦儿,旁的我不在乎,但这周公之礼,你却是必须履行的。”

    灵均:!!!

    一愣神的功夫,她就被推倒了,哎嘛,动作这么大,袖子里的果核摔出来了多尴尬。

    她翻了个身,洛匪以为她要逃,彻底发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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