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将她放在虎皮榻之上,落悠歌不安分地挣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拉住了墨澈。

    墨澈一怔。低头看着她眼底微红却目光明净如冰,他扶额,低低一叹。

    “自从遇见你,我就变得不再是我了。”

    说罢,他低头吻下。

    落悠歌的唇瓣很软,却很烫,唇间香与热烈接踵而来,墨澈霸道地长驱直入,扣齿纠缠,攻城掠地,恨不得吞噬她的所有。

    明明毒发的人是她,可为什么无法自控的人却是他!

    “唔……”唇齿间传来淡淡的嘤咛,墨澈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

    “你真是个妖精。”墨澈扣住她的腰,看着她眸光中春水一般的旖旎,再也忍不住,一把扬手,柔软衣裙顷刻碎裂!

    雪肤淡红,墨澈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而下,落悠歌眸光半睁,已看不清眼前人的容颜。

    恍惚间,似乎有过似曾相识的场景。

    似曾相识的疼痛,似曾相识的涣散,似乎就是在那天……

    有个人将她救走,她却毒发,毒发之后一样是此般无能为力,此般火烧火燎,那个人是……

    “屠弥!”落悠歌忽然惊呼出声。

    墨澈一怔,她说什么?

    是的,那天是屠弥……

    墨澈一瞬间眸光极其危险,杀意尽现!

    他听到了什么?

    落悠歌喊了屠弥的名字!

    双拳陡然握得很紧,墨澈骤然按住她的肩膀,低头咬上她的唇瓣。

    落悠歌吃痛,不由睁开迷离的双眸。

    “说,我是谁?”墨澈逼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地问道。

    落悠歌看了半晌,眸光里都倒映出墨澈的影子,眸光倒映出月华的缠绵。

    墨……混蛋。

    半晌,她却慢慢闭上眼睛,彻底晕了过去。

    ……

    “无寂!”墨澈厉声喊道。

    无寂立马进来,抬眸只见墨澈浑身上下阴森如魔,散发着极致危险的气息!他顿了顿,又发现王爷衣装完好,不由松了口气。

    落悠歌整个人埋在被子之下,无寂不敢放肆,试探喊了一声:“王爷……”

    墨澈沉默,从被子中摸出落悠歌的手腕。无寂这才过去把脉,眼神却侧着,不敢往被子里看!

    半晌,他忽然惊道:“王爷,空噬……毒性已经退了!”

    “什么意思?”原本无动于衷的墨澈陡然回头。

    “王爷,王妃体内,已经没有了空噬的毒!千真万确!”

    墨澈眸光变得复杂,蹲下身去看落悠歌的脸色。她脸色如今红润,一派正常,哪还像是刚才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呢?

    “王爷,王妃娘娘当真是体内无毒了,这着实奇怪!”

    “难不成,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墨澈惊道。

    落悠歌百毒不侵!

    “王爷,试毒如何?”无寂试探问。

    墨澈眉头紧皱,落悠歌的体质太过于特殊。只是他们几乎从未赶上空噬毒发的情景,如今空噬毒发,无解而自退,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问题就出在落悠歌的身上!

    无寂当即抽出一根剧毒的银针,扎入落悠歌的穴道。“王爷,这是最普通常见的毒。”

    墨澈点点头,再看落悠歌,银针一落,她顿时眉眼发黑,毒已入体无疑。墨澈紧张地盯着她的脸色,手中握着解药,一旦她坚持不住就会立马让她服下!

    半晌,落悠歌眉眼印堂发黑,连嘴唇都已经变成了暗黑的紫红色!

    很快就要到一炷香的时间,再不服解药,落悠歌定会有姓名之忧!

    墨澈不再坚持,就要让落悠歌服下解药。

    “王爷等等!你看……”无寂突然惊道。

    落悠歌原本暗沉的脸色,早已恢复红润之色!无寂立马把脉,惊叹道:“王爷,这毒无解自愈!”

    墨澈彻底惊了。

    落悠歌的身体,竟可以自动解毒,百毒不侵!

    传说,这世上天生拥有百毒不侵之体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幽族嫡亲。可百年之前,幽族这股神秘的势力早已消失在云空大陆上!

    如今的北幽宫,倒与幽族有些牵连,可是幽族嫡亲早已被世人不容,换句话说,这一群体,早已灭绝了!

    “为何空噬在她体内却缕缕发作?看似自愈,可是却始终埋在体内,隐而不发?”墨澈问。

    “王爷,空噬之毒是幽族奇毒,此毒之猛烈,断不可与常毒比之。王妃体内这毒,种下有些时日了。”

    墨澈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问:“她每次毒发,似乎有章可循。一旦启动内力,必定毒发!”

    无寂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脉,须臾道:“王爷,王妃体内不像是存有内力,但是每次催动内力便会毒发,这……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她体内的毒为了抑制一定用了什么法子,比如封印。可抑制这毒的时候便不可避免地同时压住了内力。”

    “这么说,只要不催发内力,这毒也就不会被激发,彼此相安无事?”

    “王爷,目前是这样。但是时间长了,怕是会压不住……”

    “怎么才能救她?”

    “王爷,空噬之毒,无解。”无寂低头道。

    墨澈眉头皱得死紧。

    空噬无解,也就是说,落悠歌迟早有一天会死?几个月,或是几年。

    “你出去吧。”墨澈淡淡道。

    无寂立刻退下,走到营帐门前又止步,回头纠结,不知如何开口。

    “说。”墨澈冷冷道。

    “王爷……空噬未解之前,切不可与王妃圆房,否则王爷便有危险!”

    墨澈倏然挥袖带出一阵风,猛烈地袭出,无寂忙往出逃,无比后悔自己多嘴。可要是不提醒王爷一下,他实在是安不了心!

    墨澈这才看向床上的落悠歌,她睡得极为安稳,睡颜恬静而安宁。

    屠弥。

    他自然知道落悠歌与屠弥之间没什么,可他却无法忍受,落悠歌竟喊出屠弥的名字!

    呵。

    未几,营帐之外有侍卫禀报,“王爷,存安公主闹起来了,一定要王爷过去看!”

    墨澈淡淡起身离开……

    ……

    “你父皇的札记,尽快给本王。”

    楚存安本以为墨澈还会和落悠歌待在一起,她都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谁知墨澈居然还真来了!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开心,墨澈便开门见山。

    “墨澈哥哥,你放心吧,我父皇定会尽快找到那本札记。”

    楚存安看着墨澈,不由娇羞低下头。他天神般的眉目,深邃的耀眼,却又人神共愤。

    “三日后,本王要得到那本札记,否则你便回西楚吧!”墨澈说罢便走。

    “墨澈哥哥你别走!这……三日也太快了,哪里来得及?”

    墨澈压根没有回头,冷冷道:“本王言出必行。”

    “好啦,三日就三日。”楚存安狠狠跺了跺脚,而墨澈早已掀开营帐大步走了出去。

    楚存安不由气怒。

    她也不知道墨澈哥哥要父皇那本札记做什么。

    她被西夏抓走时,他因为那本札记才甘愿用姬芙交换。墨澈哥哥答应娶自己,她开心极了,虽没有问父皇为什么,可是她觉得,一定还是因为那本札记。

    父皇那本札记没什么特别的,倒是记载了一个奇毒的解毒之法。

    那个奇毒似乎是叫……她也忘了。

    只是,墨澈哥哥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

    翌日,落悠歌醒来,槿嬷嬷侍候在旁侧,见她醒来便问:“王妃奶娘可感觉好些了?”

    落悠歌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与昨日不同。

    槿嬷嬷见此低头一笑,解释道:“王妃这衣服是澈王爷给换的,奴婢见过那么多权贵,可还没有哪个会如此悉心照顾一个女人,恭喜王妃!”

    落悠歌“啊”了一声,脸色都变了:“我的衣服,是墨澈给换的?”

    “是呀王妃。王爷昨日从帐里出去时,还吩咐奴婢好好照料呢。”

    落悠歌脸一红,顿时……浑身都尴尬起来,低头暗骂一声,混蛋!

    昨晚发生的许多事她都没了印象,又哪里记得墨澈为她宽衣这回事?

    未几,槿嬷嬷出去端了膳食回来,落悠歌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槿嬷嬷,青姑到底在哪里?”

    槿嬷嬷正在盛饭的手一顿,笑道:“那丫头就在澈王府养伤呢,王妃可是想她了?”

    “槿嬷嬷,你告诉我实话,她是不是出事了?”

    距离她被劫走,青姑离开已有两个多月了,以青姑的性子,即便是腿受伤也必定会来离恨渊找她。落悠歌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时至今日,她真的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王妃……”

    “你告诉我,青姑她根本不在澈王府对不对?”

    “她……”

    “你说啊!”

    槿嬷嬷立即跪下,低头道:“王妃娘娘,青姑那丫头的确不在澈王府。”

    “那她在哪?”落悠歌惊道。

    “奴婢不知。自从王妃和青姑一起被姬烨抓去时,青姑就没有回来过!王府隐卫一直在找,怕王妃担心才没有告诉实情。”

    “她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回去过?这都两个多月,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落悠歌彻底急了,“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早些我们并不知青姑失踪的事,也是前不久无寂召青姑来离恨渊时,府中人才知道原来青姑根本不在王妃身边。王妃娘娘,稍安勿躁,青姑机灵,而且也会些身手,她定会平安无事。”槿嬷嬷也急,却早已是急在心中。青姑丢了,她第一反应也是如王妃一般急切。

    “难不成,又被姬烨抓了去?怎么会,以姬烨的性子,要是青姑在他手上,早就被拿出来做人质了……”

    落悠歌喃喃道,不停地在营中徘徊。

    青姑如今被抓走,落悠歌压根不知是哪一路人,又是何目的,更加无法确认青姑的安全。

    她想了又想,又觉得墨澈的情报网无论如何都比现在的他要强上许多,何不去问问他?即使再不想见那个人,可是事关青姑的安全,落悠歌便也想不了那么多。

    她问槿嬷嬷:“王爷现如今在哪?”

    “王爷……”槿嬷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里是墨澈的主营帐?”落悠歌环顾四周,又问。

    “是。”槿嬷嬷连忙回答。

    落悠歌不禁狐疑,墨澈一大早能去哪里呢?

    她直接打开营帐门走出去,槿嬷嬷见状,忙问,“王妃要不用完早膳再走?”

    “不吃了!”

    落悠歌走出去,军营虽大,可墨澈常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她找了没多久,便看到楚存安的营帐外守着无寂和无萧二人。

    落悠歌眸光闪了闪,走上前去。

    “王妃,早啊。”无寂笑着问,落悠歌不语,无寂尴尬地摸了摸头。

    王妃要是在这个时候进去,那还了得?

    “怎么,我不能进?”落悠歌问。

    “当然能,不过……哎,王妃!”

    无寂话还没说完,落悠歌一把打开营帐走了进去。

    无寂见状踢了一脚无萧,低声骂道:“该死,你怎么也不拦着!”

    落悠歌一进去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墨澈坐在主位之上,一手撑着额头,他似乎很累,眼底一片阴影,精致冷冽的眉目藏在一片黯淡里,看不透表情。

    而楚存安……正半蹲在他的身边,据他咫尺而已,手中捧着一杯清茶,柔声道:“墨澈哥哥,喝茶。”

    落悠歌顿时止步,只觉得身体顿时有些僵硬,似乎自己突然的闯入惊扰了这副和谐的画面。

    墨澈睁开眼,却没看尴尬而立的落悠歌,他接过楚存安递过来的茶,淡淡抿了一口。

    落悠歌面上一抹自嘲,这副画面怎么都像是新婚妻子在给丈夫奉茶的情景。既然那二人如此情投意合,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惊扰,她此时无比后悔自己为何一冲动就闯进来。

    落悠歌转身,离开。

    墨澈忽然冷冷开口:“落悠歌,你找本王作甚。”

    落悠歌止步回头,“王爷有美人作伴,悠歌不打扰了,告辞。”

    “你找本王,何事?”墨澈似乎根本没听到落悠歌的意图告辞,又重复问了一遍。

    “有外人在,悠歌不便说。”

    “落悠歌!你说谁是外人呢!”楚存安怒问。

    “你。”悠歌毫不示弱。

    “你!”楚存安剁了跺脚,回头娇滴滴看着墨澈控诉,“墨澈哥哥!”

    “存安公主不是外人,那谁才是?”落悠歌挑了挑眉,又问。

    她危险地看着墨澈,这混蛋要敢说一个不字,她立马就走让他再也找不见她!

    墨澈眼底一丝戏谑之笑就快要忍不住了,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转头就走丝毫不管不顾呢,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学会了张牙舞爪地回应,墨澈险些忍俊不禁。

    他起身,大步走到落悠歌身边,心情极好,“本王的悠儿说的不错,走吧。”

    看着那二人走出去,楚存安一脸不明所以。今日一早落悠歌一醒来,消息便传到墨澈那里。墨澈二话不说朝他的军营走去,可走到门口他又止步不前。后来不知怎么便转头来到自己的营帐。

    楚存安无比惊喜,除此之外,墨澈哥哥竟还要她奉茶!她的泡茶技术可是父皇亲自指导过的,自然要比平常人强多了。落悠歌一进来便看到那样的画面,楚存安心里暗自激动,没想到这才一会,墨澈哥哥便跟着那个女人走了!

    她一脚踢碎了茶杯,茶水湿漉漉洒了一地,楚存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低低道:“落悠歌,来日方长,看谁斗得过谁。”

    一回到营帐落悠歌便一把甩开墨澈揽着她的手,不仅如此,还退后好几步,特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墨澈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扶额叹了口气。随即大步走到落悠歌身后,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现在我们可以说一说,外人听不得的事情了吧。”墨澈下巴搁在落悠歌的肩上,低声道。

    落悠歌顿时无语,她说的外人听不得,纯粹是对付楚存安的,可不是认真的啊……

    墨澈从身后抱着她,将她牢牢禁锢住,他如雪似冰的清冽就这样将她包围,让她有些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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