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池心中一阵冷笑,他带的那些人即便跟着去了祈福山庄又如何?当时他就留了一个心眼将他们一个不带全留在了外面,现在看来他这么做是对的。

    “父亲,儿子不明白您怎么能这么对我?孩儿听说那血蛇国的公主长得极美才去祈福山庄的。孩儿怕您骂儿贪婪美色不求上进才让马僮不要告诉您。即使是这样您又怎么能将孩儿绑在这里?难道我不是您的儿子吗?”林瀚池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远忠,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林远忠犹豫半刻,目光如鹰隼般打量着林瀚池,在他脸上看不出半点儿紧张,倒是难过而绝望的表情让他有些不自在。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林远忠也不想自己养半天养出个仇人来,于是突然冷着脸对两边的守卫说道:“混帐,谁让你们把少爷弄成这样的?还不快把锁链打开把少爷弄上来。”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身旁的少年神色一冷,却将这抹冷色融化在妩媚柔婉的笑容里,吩咐道:“把林少爷扶上来。”

    “是,主子。”守卫对林远忠的话也十分不悦,在他们看来林远忠只不过是他们主子养的一只狗,敢在这里叫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远忠骂完了才后知后觉地看了少年一眼,躬身说道:“我这不成气的儿子让你费心了,我这就带他回去问个清楚。”

    少年此时站在水面负手而立,闻言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林大人请便。”

    “林某告辞。”林远忠再拜道。

    等林远忠和林瀚池离开之后,少年旁边闪出一人,道:“主子,这林远忠太嚣张了,哪里把您一国的公主放在眼里!”

    昭明公主双手抱肩,若有所思地说道:“本宫倒是觉得你需要学学规矩了。”

    玄璃闻言便闭了嘴,刚才自己只因不忿才斗胆在公主面前论人长短,倒是忘记了她的忌讳了。

    昭明公主将一颗石子踢进池中,偏头看了玄璃一眼,叫道:“玄璃!”

    “在!”玄璃连忙躬身应道。

    “你有没有发现林大人的变化?”昭明抱着肩膀靠在一旁青石柱上,眸光深遂如墨色的海洋。

    “主子,属下觉得林大人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他的内息深厚深不可测,而眉宇之间的戾气也更浓了。”玄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属于于认为他太危险了。”

    昭明公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宫与他合作也只不过各取所需,他想要报仇就要依附于我,凭他一个人要想达成所愿是不可能的。本宫自然会提防着他,狗不咬人那还叫狗吗,要得就是这股子凶恶劲儿。”

    “是,主子。”玄璃恭敬地点了点头。

    昭明公主又问道:“魏珺晴可有消息?”

    玄璃答道:“自离京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算来已有七八天了。”

    昭明公主道:“时间过得真慢啊!”

    林远忠把林瀚池带到府上好言安慰了一番,好在林瀚池并没有受伤只是因酒吃多了有些头疼,林远忠叫他回房好好休息,自己便回到书房。

    林瀚池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林远忠狰狞的模样,不由暗暗替父母担心。又琢磨那美玉少年通身的贵气与岳令安一般无二,模样不是一般的俊。知道上官婉儿女扮男装之后林瀚池确定那少年绝对是女的,而且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只是她和父亲在一起肯定有什么阴谋。林瀚池其实喝醉了也给自己留一分清醒,没有人随随便便去接近一个人,尤其像少年那种骨子里都透着骄傲的人。

    少年无端接近,又告诉他认识李令月不认识岳令安,李氏皇亲不是什么人都敢直呼直名的,而这个女子却是毫无顾忌甚至于念起李令月这个名字的时候透着一般不屑之色。

    后来林瀚池是真醉,酒入肝肠愁绪满怀,酒劲一上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喝醉了后很安静,并不会出现胡言乱语的情形。

    书房之内,林远忠背着手来回踱步,屋子里站着六个黑衣人和林瀚池的书僮和马僮,只听马僮说道:“小人随少爷去了祈福山庄之后被门口守卫的宫娥侍女拦在了外面,里面的情形却是不知道的。”

    林远忠又问书僮:“你没跟着吗?”

    书僮连忙跪了下来,禀道:“小人突然腹泻,因此少爷并没有带上小的。”

    林远忠缓缓地坐下来,看向了六名黑衣人。

    黑衣人单膝点地,道:“小人在暗处跟着少爷和上官丞相以及上官丞相夫人,最后还是跟丢了。”

    林远忠眉毛一瞪,一掌拍在桌案上,桌子上的茶壶茶碗顿时碎成一堆,有几个碎片落在了地上发出轻脆的声音。

    林远忠怒骂道:“废物。上官丞相府进不去,祈福山庄也进不去,我要你们这群干吃白饭的东西有什么用?”

    几个人垂着头一声不吭,林远忠看着来气抬起一脚就将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踹飞,人还没落着地的时候他已经瞬间移了过去,一掌正中那人的前心,“噗!”那人临死还将鲜血喷了他一身,却被他又是一脚踢出门外直接落入距离三十丈远的碧湖中。

    剩下的五名黑衣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呆滞的目光望着地上鲜红的血迹面无表情。

    “你们都下去。”林远忠发泄完将人全哄了出去,又叫住书僮,道:“把张嬷嬷叫来。”

    “是。”书僮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颤,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时辰不大张嬷嬷来到书房,林远忠问:“少爷每天穿的衣服你都检查了吗?”

    张嬷嬷答道:“回老爷,少爷每次换下衣服来奴婢都会认真检查十来遍。”

    林远忠问:“没有发现什么吗?”

    张嬷嬷答道:“老爷,奴婢没有发现不该出现的东西。”

    林远忠道:“书僮腹泻可曾就医?”

    张嬷嬷回道:“是的,郎中说他是夜里着了凉。”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林远忠摆了摆手,张嬷嬷小心翼翼地退出来,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林远忠皱眉坐在屋子里脑子里把今天的事情过了一遍,心中暗想:母子连心父子天性,林瀚池和上官君正毕竟是父子,倘若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便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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