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煜先是一愣,随后从腰间抽出宝剑,用剑点指道:“凌之源,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皇上面前进谗言拆散他人婚姻,今日我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李令月脸色一沉,道:“本官行得端坐得正又岂容你乱泼脏水?来呀,将这个刺客给本官拿下,重得有赏!”

    “叮当”,刀剑相交打斗在一起,皇后坐在屏幕旁边紧瞅慢瞅还是看花了眼,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李承煜哪个是状元府的侍卫了,眼前刀光剑影一片雪光刺得她的眼睛直流眼泪,眨了眨眼再瞧就见状元府的侍卫已经呐喊着往府门外冲了,而李承煜早已没了影子。

    皇后娘娘有些困乏,起身走到凤榻之上躺着,心中暗想:李承煜为什么会误会凌之源呢?堂堂皇子穿着一身夜行衣就是为了冒充刺客行刺他口中所谓进谗言的状元郎——如今正得圣宠的兵部尚书?怎么看怎么怪啊!

    这里李令月也已经换了一身夜行衣,黑夜里掠过一个又一个屋顶,来到京郊流水瀑的竹林里,外面是哗哗作响的流水声,里面竹叶茂密正好掩藏行踪。李承煜正站在这里等她,见她一来就冷下脸,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婉儿怎么样了?”李令月问道。

    李承煜就将离别后的境遇讲了一遍,又道:“原以为是林玉卿挑拔之词,谁曾想这竟然是真的。这么多天你连个信儿都没有,难道说你也对愚兄寒心了么?”

    李令月目光清冷,黑暗的竹林并不影响她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事物和人。她凝眉扫了李承煜一眼,道:“皇兄对母后了解多少?今日所为真是太鲁莽了。”

    李承煜正想问她,于是说道:“我来时并未发现跟踪之人,难道状元府内也有母后的耳目?”

    李令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道:“卿儿可以制造出这玩意儿,你是不是领教过了?”

    李承煜点了点头,叹道:“你们姐妹们之间倒也亲近。”

    李令月收起手枪,道:“还有你没有见识过的东西,母后坐观天下,那才叫恐怖。”

    李承煜还是没有听明白,李令月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望远镜递给他,道:“你试着用它看一下。”

    李承煜接过望远镜,按着李令月的指点对着圆筒一照,不由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耳边却听李令月说道:“母后手里的东西比这个强十倍不止。”

    李承煜将望远镜递还到李令月的手上,道:“现在母后能看到我们吗?”

    李令月微微一笑,道:“方才强光刺眼,想必她已经受不了休息了。况且我们藏身此处,外有瀑布水帘为幕,内有竹林掩映藏身,她即使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李承煜赞道:“皇妹好计谋,愚兄不及也。”

    李令月叹息着摇了摇头,道:“皇兄回京之后做了什么?”

    “我求父皇收回成命。”李承煜答道。

    李令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让李承煜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道:“皇妹,我又害了婉儿。”

    “知道就好!”李令月淡淡地说道。

    李承煜真是后悔极了,皇后既然有林玉卿送的宝贝可以洞察一切,即使皇帝的御书旁守备森严里面谈论的内容也不能对皇后保密,那么聪明的皇后自然对婉儿生疑,这下可坏事了!

    李令月拢住袖口,指尖轻按在竹叶上,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也不必太自责。婉儿什么样母后最清楚,或许她早就对丞相府里的假的起疑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也好万全你们二人。”

    兄妹二人如此这般商定好了,李令月抬眼望着墨色天空,叹道:“婉儿定不会让你一人承担!”

    李承煜羞得无地自容,突然哽咽着问道:“皇妹是否也认为我是,我是个人渣!”

    李令月一听这个词就知道是林玉卿说他什么了,道:“皇兄若是人渣,天下的男子岂非没有好人?”

    李承煜泪汪汪地看着李令月,道:“是我对不起婉儿。”

    李令月轻轻摇了摇头,道:“婉儿不会怪你!或许之前你们误会很深,但是她是知书达理重情重义的女子,得之你幸,千万不要辜负她!”

    李承煜感激地点了点头,道:“皇妹,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婉儿也不会原谅我!我将后悔莫及。”

    李令月微微一笑,道:“你该谢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美好的品德被婉儿接受。世间男儿千千万,她与你才最般配。”

    李承煜被说的不好意思,只得岔开话题,道:“不知道越国皇帝怎么想的,竟然肯将女儿嫁到燕国。”

    李令月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或许不是越国皇帝的意思!”

    “你是说昭明公主自己想要嫁过来的?她是越国的嫡公主,远离越国对她有什么好处?”李承煜奇怪地看着李令月。

    李令月说道:“原来我不知道我替你回门那天宰相府的刺客是谁,现在终于知道了。“

    李承煜也惭愧的点了点头,道:“我刚到瀚州怜王府的时候也有刺客行刺,当时看着那身影和皇妹有些相像。”

    李令月倒不见怪,微笑着说道:“她和我们师出同门,况且我与她都是比较高挑的女子。”

    “皇妹!”李承煜羞得无地自容,皇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幸好当时他没有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了自己的心,即使是这样他也觉得对不住李令月。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李令月知他又在纠结也不点破,淡淡地说道。

    “皇妹,保重!”李承煜重又蒙上面巾,就在竹林之中与李令月拜别。

    话说魏文诗突然接到一封书信,当着上官宰相的面打开一看,突然间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写信的人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但是这熟悉的字体魏文诗早已烂记于心。她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手指不知不觉戳破了上面的字。

    上官宰相连忙从她手里拯救过这张纸笺,只见上面写道:诗儿向来可好?三十五年未见已为人母矣!我知你恨我怨我,甚至于想起我来就憎恶吧?我亦厌恶我自己,却一刻不曾忘记我的仇恨,你忘了我是对的……

    一张纸笺,没有写完的话,后面模模糊糊一片黑,斑斑泪痕随处可见,可见是写信的人痛极搁笔写不下去了。

    上官君正手里拿着这张纸笺又重新牵过魏文诗的手让她拿好,轻轻叹了一口气便起身离开了。魏文诗接过纸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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